萧月一边吻着千帆,一边动手抚摸他的身体。千帆闭目忍受着萧月的凌辱,当他察觉到萧月的手正向他的下体探出时,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就此停止呼吸,沉睡过去,或许这样他就不用再忍受那非人的折磨了……
只是,他好想再看一眼他的水,此生的缘分也许只能等来世再续了……
水,你在哪里?……
千帆在心中绝望地呼唤着,细白的左腕被铁链勒出血痕,鲜红的血沾染在那只翠绿莹白的镯子上,映出一抹怪异的红光。
萧月亲着千帆的唇,摸着千帆的身体,忽然就觉得千帆的体温急剧下降,而他的呼吸也在不知何时停止了……
萧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身体也向后方猛撤了一大步,瞪大眼睛望着垂着脑袋的千帆。
死,死了???
不,不可能!刚才还好好的呢,况且她只是饿了他三日,之后都有派人喂他饭食清水。虽然她用皮鞭抽打了他,但也不至于就会让他死啊?
萧翃走了半个月,萧月亦折磨了千帆半个月,而她却不甘心千帆就这么死了,因为她折磨他还没折磨尽兴呢!
“你是装的,对不对?”萧月试探性地戳了戳千帆的胸口问道。千帆没反应,而她的手指所碰到的地方居然是冰凉一片的,太诡异了,他的尸体降温也忒快了吧!
“我知道你是装的,哪有人说死就死了的?”萧月心虚地质疑道,垂在身侧的手亦同时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你若是再装,我就不客气了!听到没有?”
萧月倏地抽出长剑,猛地朝着千帆的脸部划了两下,而千帆的那张绝美的脸孔亦在瞬间被划出了两道伤痕,鲜血喷涌而出。
萧月傻眼了,因为千帆依然没有反应,他,真的死了……
“哈哈哈……”萧月倏地狂笑了起来,姣好的面孔亦在瞬间狞狰扭曲起来,“死了好,死了好!谁叫你的女人要跟我争哥哥?哈哈哈……”
“来人!”萧月止住大笑,朝着门外喊道。
“属下在!”
“把尸体扔到后山喂狼!”萧月冷漠地说道。
水纯然马不停蹄地一路狂奔,由于不眠不休太过疲惫,所以她便趴在马背上睡了起来。睡着的水纯然依然呓语着赶路,所以口中频频喊着“驾”,而她的这声“驾”让她身下的骏马一直向前奔跑。
跑着跑着,骏马便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基于千里马的慧根,它停了下来,等候主人的命令。然,水纯然此刻依然紧抱着马脖子睡觉,原本因骏马奔跑而产生的颠簸感觉突然消失后,她觉得很不满,于是便在睡梦中抬起右手拍了马脖子一下,愣是把马头拍向了去往天神山的方向。
于是骏马便再度奔跑了起来,疾啸而过的夜风吹起水纯然那纷乱的长发,在黑夜中肆意狂舞着……
天将蒙亮之际,水纯然终于在浑身酸痛中醒来,借着黎明的暗光,她倏地睁大了水眸,天,这是哪里?
似是响应水纯然的心声一般,骏马抽了抽鼻子,踢了踢前蹄,意思是:问你自己去!
水纯然从马背上下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后方才知晓自己是来到了某座山上了,如果她没估计错的话,此山应该就是天神山。
唉,果然是欲速则不达啊!原本指望着能够早些回去的,结果呢?还是耽搁在山上了!
找到一处山泉,水纯然将骏马拴在大树下,自己则奔至泉水边,用泉水洗了把脸,并顺带着喝了数口。她只觉得那泉水清凉甘甜,当真要比现代的农夫山泉好喝很多!
正在这时,水纯然忽然察觉有人向她的方向走来,于是她很自然地便缩身于一块岩石后面,静静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来人是俩名侍卫打扮的女人,她们抬着一个人,到达泉水边时,他们便将那人扔在了地上。水纯然支着耳朵听她们的对话……
“皇女殿下只说让我们把人扔到后山喂狼,为何你偏要抬到这山泉边来?”侍卫甲不解道。
“这你就不明白了,你想啊,皇女殿下的那句话重点在于‘喂狼’,所以我们势必要找到狼一定会出没的地方,譬如说泉水边!”侍卫乙解释道。
“高端,高端哪!”侍卫甲称赞道。
“哪里,哪里!”侍卫乙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待那俩侍卫离开后,水纯然不禁好奇地走向那个被她们给扔下来的人,而当她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她的心瞬间裂成了万千碎片……
颤抖着伸出手,却在触及那人脸颊的一瞬间又慌忙缩了回来……
千帆,她的帆,是她的帆!
水纯然倏地抱住千帆那冷凉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失声痛哭了起来。她来晚了,她还是来晚了……
水纯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感觉到千帆那破烂不堪的衣衫被她的泪水完全浸湿,而他身上那凝固的血液亦被她的泪水冲刷出条条血溪……
天已大亮,鸟已鸣唱,春的气息已然充斥了整座天神山。
水纯然轻轻地替千帆擦拭着身体,并替他换上自己的衣衫,虽然小了一号,但至少是干净的。
千帆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体温亦是冰凉的,除了身体的柔软度跟常人无异外,他就跟其他死人没两样。
水纯然背着千帆来到一处山洞,由于她一心沉浸在失去千帆的痛苦中,所以她没注意到此处山洞很干净,很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细细端详着犹像在沉睡中的千帆,水纯然的泪又止不住地向下掉。泪水滴在千帆的脸上,滑过他颊边的伤口,水纯然蓦地清醒过来,不能让伤口沾到水,否则会感染的。于是,她便俯下脸,伸出小舌舔干千帆伤口上的她的泪……
怎么办?她越舔她的泪就越多,于是她狠狠地擦了擦眼睛,贝齿紧咬着红唇,死死地忍住泪水的汹涌。
千帆身上的伤都已经上过药了,那是秋梦给她的金创药,涂了这种药伤口会迅速愈合,而且不会留疤,当然,前提是受伤的人没死,还有皮肤再生能力。水纯然轻轻地为千帆的最后一处伤口,也就是他脸上的伤口涂药,此刻她已经止住了泪,她微笑着对千帆说道:“帆,你先好好在此歇息,我去找些野味做东西给你吃!”
水纯然倾身在千帆的唇角印下一吻,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又想流泪了,于是她赶紧抽身,并顺手替千帆盖上了褥子。
水纯然拍了拍脸颊走出山洞,而她又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荒山野外的山洞内,怎么会有褥子?
水纯然将自己沉入往事的回忆中,她猎杀了小鸟,她偷走了鸟蛋,她强掳了野山菇,她根除了野山菜……
她动手将自己“非法”得到的食材洗净,她生起篝火将食材串起来烘烤,在那滋滋冒油的鸟肉香蹿进鼻腔的一刹那,她不可遏制地剧烈咳嗽起来,她咳嗽得很厉害,像是要把呼吸道给咳爆了一般。
她的脸因咳嗽而震红,她的泪因咳嗽而猛流不止,她的手因咳嗽而颤抖不停……
她拿着烤好的食物,灌满一牛皮袋清水匆匆向山洞走去。
帆,我回来了!帆,我烤了好多吃食给你!
帆,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好不好?帆,无论你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东西了,我都为你做,好不好?
帆,你喜欢吃这些野味吗?若是不喜欢,我们就回宫做你喜欢吃的东西,好……不好?
对了,我们还没有回宫呢,所以帆不能不理我,所以帆一定不能先行睡去……好……不好?……
水纯然恍恍惚惚地来到山洞前,甫一走进山洞,就见一矮壮的女人身影正俯身欲压上千帆的身体……
水纯然蓦地睁大水眸,脑子在那一刻倏然恢复清明,她快速向那猥琐的矮女人扔出武器--一只烤熟的小鸟,冷喝一声:“大胆狂徒,快放开他!”
然,那只烤熟的小鸟轻而易举地便被那女人给接住了,而且更过分的是,那女人居然肩膀颤抖地低笑起来,以着一副十足的“得了天大便宜”的口吻说道:“我说丫头啊,请师父吃野味语气也该温柔一些吧?做什么要摆出一副像要吃了为师的凶巴巴的表情呢?”
等等,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难道是……师父?水纯然蹙起眉,心中着实惊讶。
此时,那矮壮女人转过身来,一张圆润的红脸正笑呵呵地望着水纯然,此人不是修缘还能是谁?
水纯然愣愣地瞪着修缘,不知为何,她的胸中突然就积满了浓浓的委屈,握紧食物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来,泪水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转。
修缘像一阵风般迅速奔至水纯然的跟前,及时将那些食物给抢救了下来:“喂,喂,喂,徒儿啊,你不吃给师父吃就成了,浪费了多可惜啊!”修缘说着便开始大口嚼着食物,口中还含含糊糊道,“嗯嗯,还是我徒儿做的东西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