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青衣蒙面人士出声道,语气中竟夹带着激动的颤音。
那白衣男子在听到这声呼唤后,身形明显一僵,垂立在身侧的纤纤玉手亦微微颤抖起来。
“小姐!真的是您吗?”青衣人士惊喜道,忍不住又向前走了两步,而那俩只动物则更加警觉起来,随时准备向那“可疑人士”扑将过去。
那白衣男子猛地转过身子,一张美丽脱俗的娇颜便呈现在那青衣人士面前。
“星垂?星垂!真的是你?”水纯然乍见故人,一时兴奋,便飞奔至星垂的怀中,伸臂紧紧地拥抱住他,水眸中瞬间漾起了濛濛的水雾。
“小……姐,您,还,还好吧?”星垂没料到水纯然见到他会如此得热情,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因此他的身形僵住,而他的心跳则如同擂鼓般“怦怦”直跳。
“嗯,我很好,我的毒解了,而且现在很健康,你看!”水纯然放开星垂,开心地在他的面前转了个圈子。
在看到水纯然身上的那件不合体的男装时,星垂的英眉皱了皱,问道:“小姐,您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
“呃……这是因为,因为……”水纯然被问住了,对于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她登时觉得无从说起了,而她的腮边也莫名地染上两抹红晕。
“因为她的衣服破了!”一道冷冷的男音传了过来,水纯然及星垂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水纯然讶异地发现风飘蓝不知何时已伫立在他们的不远处,而他的身侧还待着那只斑斓大蜈蚣。
水纯然现下是明白了,原来那只蜈蚣刚才是给它的主人报信去了,还真忠心呢!
星垂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名身穿月白长衫的冷俊男子,震慑于他周身所散发的冷然但却不拘世俗的气质。
此男怕是不简单!星垂暗想。
风飘蓝同样在打量着星垂,首先就不屑于他那过于壮硕的身材,而他的面部蒙着面纱,所以风飘蓝不晓得他的长相如何,但他的那双幽黑的眼眸却闪着坚定的光芒!
风飘蓝原本并未将眼前的青衣人士放在心上,但见水纯然的小手紧攀着那青衣人士的胳膊,而且显得很亲热的模样,他就没来由地上火。
尤其让他觉得郁闷的是,虽然那青衣人士的身材并没有男子该有的那种颀长纤细,但水纯然同那青衣人士站在一起竟让他觉得他们很般配,该死的!
于是,水纯然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然后她额前的刘海飘了几飘之后,她便落入了风飘蓝的怀中。
星垂倏地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眼神一凛,沉声说道:“放开她!”
“哼!放开她?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风飘蓝冷冷地说道,接着便将水纯然搂紧,并当着星垂的面,吻上了水纯然的红唇……
“无耻狂徒,快放开她!”星垂忌惮于风飘蓝怀里的水纯然,所以他不敢贸然动手。
“哼!无耻?她已经和我有了亲密关系,她就应该和我在一起!有本事你就过来把她抢走!”风飘蓝更加揽紧了怀里的人儿,口气已然跌至零度以下。
星垂黑眸微闪,但眼神依然坚定:“放开她,不要伤害她!”
水纯然闻言,心下惊慌,天,他们不会是要决斗吧?!
“小风,你先放手!我想你是误会了!”水纯然挣扎着要从风飘蓝的怀里解脱出来。
“误会?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惹的风流债?你这可恶的女人!”风飘蓝狠狠地瞪了水纯然一眼,愣是不松爪子。
水纯然讶然,天,他算老几啊?居然像个吃醋的丈夫一般数落起她来了!
“风飘蓝!你才可恶!星垂是我的侍卫,我们早你八百年前就认识了!”水纯然大声说道,娇颜因一时火大而艳丽无比。
风飘蓝的冷眸中满是不服,瞪着水纯然,继而俯脸又是一记热吻。
星垂握剑的十指关节惨白异常,偏过一旁的脸孔微微带着尴尬与怒气。
“你!”水纯然好不容易才挣脱开他,却因他贴在她耳边所说的话而微微一愣。
他说:“女人,你到底是何许人?为何会有侍卫?难道这是你胡乱编排来糊弄于我的谎言吗?”
“如果我说我是女皇,你信吗?”水纯然紧盯着风飘蓝,觉得是时候该对他说明一切了。
“哼!”风飘蓝不屑地偏过脸去不看她。
“我是玄紫的女皇,在皇宫我有三位男妃,而在寻求解药的路上又被迫收了两位,当然那两位还是待定的,如果再加上你的话,就是……”
“六位夫君是吗?你已经说过了!”风飘蓝冷声打断水纯然的述说。
“你当时没睡?!”水纯然震惊。
“哼!就因为没睡才听到你的独白,也让我知道你是一位花心的好色之徒!女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风飘蓝恨恨地说道。
“我……”水纯然此刻是百口莫辩了,若说她花心吧,貌似她并没有那种心思在,若说她不花吧,但她的后宫摆着三位男妃确是作假不得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回答我!”风飘蓝背对着水纯然说道。
“你说!”水纯然闷闷地说道,她心里极度不平衡,貌似她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风飘蓝看她的眼光像是看恶人一般?
“你,喜欢我吗?”风飘蓝幽幽地问道,乍问出这句话后,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应该是喜欢的吧!”水纯然讪讪地说道。
“应该?”风飘蓝气愤地一转身,冷冽的目光直射向水纯然。
“是啊……好啦,别瞪了,我确定自己是喜欢你的!”水纯然赌气地说道。
“那你愿意陪我留在谷里吗?”风飘蓝望着水纯然的目光充满了期许,但他却别扭地表现出让人误以为他并不在乎样子。
“……抱歉,我是女皇,我有女皇的责任与义务,所以我要随星垂一起出谷……”
“为了我也不行吗?”激动的话语冲口而出。
“……抱歉,我……”
“那你还说喜欢我?”风飘蓝冷眸中充盈着愤懑的雾气。
“我必须离开,本以为要隔些日子才能出谷的,但星垂已经找到这里,那么我也必须……”
“无论如何你都要跟那个男人离开是不是?”风飘蓝问道。
“……抱歉……”
“不要说抱歉,虚伪!”风飘蓝的声音极致之冷,“那我就杀了那个男人!”
“不要!你可以跟我一起……”
“闭嘴!我才不会跟他们分享一个女人的爱!今日,我若败在那男人的手下,那么我定不会拦你,否则,就是那男人死,而你,必须永远留在谷中!”风飘蓝冷冷的言语中透着迷离的绝望,水纯然听出来了,所以她心痛!
“小风……”水纯然的话消失在一片剑影寒光之中……
正所谓,高手对决,虽身形不动但却能令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幻化,草莽纷飞,飞沙走石。
风飘蓝及星垂俩人从晨间一直战到晚间,从陆地战到空中,然后又从空中战回陆地。只见他们或是寒剑狂舞,旋起无懈可击的剑光护体;或是剑花晃眼,激起绝世精妙的剑招攻势……
一时间,整个树林中只有剑器撞击的铿锵声响与青白相间身影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风飘蓝与星垂的武功不相上下,俩人在空中大战了三百回合亦未能分出胜负。俗话说,当功力相当的俩人比武时,那么耐力跟体力就是制胜的关键法宝了。
因此,战到最后,星垂因体力甚好而最终击败了风飘蓝。
于是,风飘蓝一咬唇,便消失在树林中不见了……
翌日清晨,水纯然走出山洞时,星垂已然在洞外待命了。
水纯然望了山洞一眼,然后又对着金色大蟒与斑斓大蜈蚣说道:“阿金阿花,再见了,好好照顾你们的主人!”
该离开了,这个她待了七日的山谷已经让她有些留恋了。然,留恋归留恋,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的,这是现实的残酷,亦是现实的公平。
风飘蓝一夜未归,或许他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吧?水纯然微微一笑,但那笑中却有着一丝苦涩的意味,或许她比她想象中要更喜欢那个怪人吧?
“小姐,该出发了!”星垂尽职地提醒道,然,谁又能理解他心中那抹触摸不得的无奈?
“嗯,我们走吧!”水纯然走至星垂的跟前,玉臂揽上星垂的脖颈,可就在这时……
“水纯然!”风飘蓝冷冷的声音传来,而水纯然的内心显然波动了一下,于是她停下了动作,转身向他走了过去。
风飘蓝依然是一身月白的长衫,束起的发丝随风拂动,俊美的容颜愈发显得冷然而不羁。
待水纯然甫一走近风飘蓝,就被他长臂揽进怀里,然后俯脸就是一记深吻……
那吻倾注了他此刻想对她说的话,亦昭显了他对她的真心……
他显然处于矛盾的挣扎之中,他希望时刻跟她在一起,但却又忍受不了和别人共同分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