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贾宝玉从头到尾都不情愿,难道王夫人与元春还能强迫了他去?旁的不说,单凭之前在假山之间他那娇媚至极的声音,就可以看出,他分明是乐在其中的,可见事情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思忖间,耳边已响起了胤禛的声音:“太子乌七糟八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也与咱们无关,你不要放在心上,省得白添堵。”
话虽如此,黛玉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服,也为了原著里的黛玉不值,但见胤禛眼里有一抹担忧一闪而过,忙又点头强笑道:“你说得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咱们去理会它作甚?”
两个人正说着,有宫女送了晚膳来,黛玉方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该到德妃跟前儿应卯了,因命雪雁略与自己整理了一番衣襟和头发,忙忙便要往德妃的居所赶去,“……省得去迟了她又要在那里指桑骂槐,弄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却被胤禛一把拉住,扯唇冷笑道:“理她呢,她心里不痛快,我心里还不痛快呢!”说完气话,到底稍稍放缓了语气,“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不是歇在营帐里,就是歇在马车上,条件简陋,你也累了,好容易今儿个可以好生歇息一番,索性告病不要去了。她若是识相的,反该遣人来瞧才是。”
命雪雁:“你走一遭儿德妃娘娘的居所,就说是我让你去回的‘福晋赶了一天的路,有些个中暑,今儿个不能去伺候了,请娘娘见谅!’”
雪雁巴不得黛玉不去忍受德妃的磨搓,闻言岂有不愿意的?忙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这里春纤方领着两个小宫女摆好了饭菜,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黛玉犹有几分不放心,“这样好吗?万一那一位真使人来瞧我,发现我好好儿,岂不是要穿帮?”到时候别说她,甚至是胤禛都有可能因此而背上“不孝”的罪名,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胤禛拉了她的手坐到桌前,挑眉道:“即便她真使了人来瞧又如何?只让人说你已歇下了,不见来人便是,难道谁还敢硬闯内室,看你是真病假病不成?况那一位近来忙着与宜妃密嫔两个娘娘争宠,那里有空闲搭理你?即便有,这里可不比宫里那么大,一有风吹草动便有可能立时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她不会也不敢作什么出格儿事,以免让皇阿玛越发厌恶她的,你只放心罢。”
黛玉一想,事实倒也的确如此,遂释然了几分,与胤禛对坐着,用起晚膳来。
方用完膳,雪雁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黛玉因笑问道:“谁惹你生气了?嘴嘟得能挂油瓶儿了。”难道是德妃不能拿她出气,就拿她身边的人出气不成?
雪雁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但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忿忿道:“方才奴婢去到德妃娘娘居所,将爷让奴婢说的话说了一遍,不想话未说完,十三福晋身边的明兰姐姐也来了,说了一番大同小异的话儿,德妃娘娘便立刻沉下了脸子,说什么‘一个二个的见我失了势,连最基本的礼仪孝顺都不知道了?中什么暑,不过是不下蛋的母鸡罢了,还真当自个儿的金凤凰了?’真是难听极了,那里有一宫主位娘娘半点儿气度……”
话未说完,见胤禛攸地沉下了脸子来,方想到好歹德妃是他的生母,不是她一个小小奴婢所能非议的,禁不住手足无措的低垂下了头去。
黛玉见状,忙道:“罢了,你先下去吃饭罢。”打发了她出去,方故作笑脸与胤禛道:“不要紧的,她话说得难听,咱们只左耳进右耳出,当未听见也就罢了,没的白为此而坏了自个儿的心情。”
胤禛冷哼一声,道:“也不知皇阿玛到底怎么想的,竟赐了那个女人一个‘德’字,也不瞧瞧她的所作所为,到底那里配得上‘德’?”顿了一顿,缓和了语气道:“不过你说得对,她说她的,咱们只管当未听见也就罢了,咱们现下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作的,那里有空儿理会她去!”
黛玉不由奇道:“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你这会子还有差使未办完吗?”
“当然是……”胤禛忽然坏笑了一下,“这会子最重要的事,当然是生儿子了,省得旁人胡乱说嘴!”说着打横抱起黛玉,便朝内室去了。
次日便是端午佳节,因今儿个是宴请当地官员的日子,众皇子阿哥都须得在前面伴驾,故胤禛打早儿便起身了,打算立刻便过去正殿候着康熙起身,省得被其他兄弟抢了先。他也不唤丫头进来服侍梳洗,只管自己就着脸盆里的水净了面又擦了牙,便换好朝服,轻手轻脚的欲出去,惟恐惊醒了黛玉。
偏生黛玉是个天生浅眠的,几乎是在他方下床时,已醒转了五六分,之后又听得他盥洗时哗哗的水声,越发没了睡意,因拥被坐起,一面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一面笑道:“今儿个怕是没有歇中觉的时间,你起得这般早,只怕到时候犯困。”
胤禛见她穿着月白亵衣坐在被中,稍稍一动便露出精致的锁骨与胸前一大片的洁白,其上甚至还有自己昨夜留下的点点殷红痕迹,端的是娇媚撩人至极,禁不住收回了才踏出去的脚步,几步便行回床边,音色暗哑的说道:“虽说已是五月了,这会子天却凉,你又起来作什么,还是快躺下的好,省得着凉。”说着手已不受控制的攀爬上了她的锁骨,渐渐还有往下探的趋势。
黛玉未料到他会忽然折回来,还流连着不走了,怔了一下,待回过神来,却发现他的手已探进了自己水红色的鸳鸯肚兜里,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抓了他的手自肚兜里拿出来,红着脸子没好气儿道:“你不是要赶到正殿那边伴驾?再不走可就该迟了!”
胤禛看着她因脸红而衬得越发娇艳欲滴的红唇,眸子忽然如火般炙热,越发迈不动脚,凭着本能便开始解起衣扣来,惟愿能再疼她一次。
一直伺候在外间的雪雁,听得二人的说话声,领着两个小宫女进来,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唬了一大跳,忙红着脸领着两个小宫女便急匆匆出去了。
黛玉见了,不由又羞又恼,推着蹬了皂靴压上来的胤禛嗔道:“让丫头们看见你我这般模样,指不定会暗地里笑话儿我轻狂,唔……”话未说完,嘴已被两片炙热的唇封住,连带将余下的抱怨亦悉数封住了。
“……唔,你再不到前面去,就该迟了,晚上……晚上再……啊……”黛玉在他灵巧唇舌的引逗下,早已是溃不成军,喘息嘤咛之余,还不忘作最后的挣扎与劝告。
却不知自己不痛不痒的挣扎之举,却如同催情剂一般,让胤禛越发不能自已,一把扯开她的亵衣,便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带着薄茧的指腹,亦沿着她玲珑的曲线,火热的游走起来,誓要拉了她与自己一块儿沉沦到无边无际的欲海当中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有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胤禛则早不在屋里了。黛玉强忍着浑身的酸疼坐起身来,就见地上犹是一片的凌乱,下意识便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胤禛身下没出息撒娇告饶时的场面,禁不住连耳根子都跟着发起烫来。
即便浑身酸疼得连小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但一想到若是让雪雁等人看见地上的凌乱,背地里还不定会怎生笑话儿自己,——虽然方才她同胤禛作了什么,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但黛玉还是不愿意这般大喇喇的便唤人进来,那会让她有被人得窥私隐的感觉。因只得穿好中衣,强忍着酸疼,下到地上,大略收拾了一遍,方扬声唤道:“雪雁春纤,进来伺候!”
雪雁春纤就伺候在外间,闻得黛玉唤,忙捧着热水手巾行了进来,脸上满满都是笑意。
黛玉心里有鬼儿,只当她们是在笑话自己,因故作若无其事状,问道:“这会子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说唤我起来?”
闻言雪雁春纤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已经巳时了。只因爷临走时,说福晋累坏了,吩咐奴婢们不得打扰福晋,所以才未敢惊扰的。”
也不知是不是黛玉的错觉,她总觉得‘累坏了’三个字被她二人咬得极重,且还带着满满的笑意,禁不住越发红了脸,有些个恼羞成怒:“你们是我的丫头还是他的丫头,怎么事事听他的?”
二婢知道她不是真心恼自己,也不害怕,仍旧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道:“我们虽是福晋的丫头,福晋与爷却是一家人,当然两个都是我们的主子,主子的话,又岂能不听的?”
“哼,那里去找你们这样连主子都敢顶撞笑话儿的丫头啊?”黛玉咬牙没好气道,却是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禁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二人的额头,嗔道:“整个府中就数你们两个最爱磨牙!有那个磨牙的时间,还不快来服侍我梳洗呢,毕了好去德妃娘娘那边请安。”省得她又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