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笃笃”有人在敲门。
乐瑶还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
“笃笃笃”敲门声加大。
“瑶儿,你在里面吗?”是公孙灵降的声音。
终于回过神来。“哦!我,我在。”连忙跑去开门。
“嘻,瑶儿,爷爷奶奶喊我们过去呢——咦,你怎么啦?不舒服吗?”灵降细心的发现她脸色通红,以为她身体不适,关切的问。
“我……我没事。”乐瑶急忙转开话题,“爷爷奶奶找我们什么事吗?”
“过去不就知道了。走。”拉着她不由分说往外后山阁楼走去。
果然,公孙危也在。老庄主、老夫人正悠然自得的坐在阁楼前的亭里,公孙危则殷勤的轮流替二老捶背。
看到公孙危,乐瑶竟有点怯怯不敢上前。
“危儿,轮到爷爷了!”老庄主竟像个老顽童似的跟老夫人跟宠,害得公孙危两只手忙不过来。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去蜀山拜丁师父,而应该去找传说中的水帘洞拜那个神通广大的猴子去,学个分身术回来多好!
噗嗤。公孙灵降笑了,“爷爷奶奶,我们来了。”
“爷爷奶奶”乐瑶也亲切的喊,迟疑一下,还是道了声“危表哥”。本来就对这个称呼有些别扭,更别说是现在!内心不由紧张:他会不会多嘴的把自己早上的糗事抖出来?
“呀,你们来得正好。”求助似的对来人投以希冀的目光,仿佛不记得之前有什么不快的事。其实,相比起他在蜀山师父家时常遭受的“袭击”,乐瑶贸然找他比武一事不过是小菜一碟;甚至,起码表妹对他出手前还打声招呼,简直让他感激涕零了!
唉,受虐后遗症?
乐瑶不禁暗自如释重负,嗯,还算有点风度。瞧他如此坦然,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
“爷爷,我来好了。”乐瑶甜甜的道。
“嗯,还是瑶儿疼爷爷呵。”老庄主呵呵笑了。
灵降微笑不语,优雅的一旁坐下,等着二老发话。
片刻,老夫人道:“危儿,你自蜀山归来后,奶奶都未见过你的本领呢,不知有否进步?恰好瑶儿也在,你俩就切磋切磋,可好?”
额。乐瑶一听心里顿感沮丧。比过了,心中答道。但又不好开口推托。若比平时,她巴不得有这机会呢。
“奶奶,一定要今天吗?”公孙危眨眼道。
“今天好啊,不曝晒、没下雨,我赞成着。”老庄主也附和说。
“只是切磋,找出不足,共同进步。又没叫你们以死相搏。”老夫人好笑的说。转头对乐瑶说,“瑶儿,你有你的过人之处,不要未上阵就让自己吓倒。”
“是,奶奶。”乐瑶受到鼓舞般顿时恢复了信心。奶奶曾对她说:只要不逞强,不妄自菲薄,即使技不如人,也败得骄傲。只是自己先前急于求胜,太冲动了,甚至未发挥出正常水平,实在有愧长辈们的悉心教导。此刻,她心情平静从容多了。
于是公孙危与乐瑶一齐跃到亭外空地上,公孙危一句“表妹请出招”结束了暂短的对峙,开始新一轮的比试。他们的剑法招数本来同出一源,出招、破解自然都轻车熟路,话“切磋”,其实是“练剑”更确切些。两人时而地上、时而凌空,一击一接、你追我逐,如灵鹊展翅,又如彩蝶翩翩,数十招过去,不分上下。
一旁的公孙灵降看得眼花缭乱,但老庄主老夫人则含笑点头,颇为满意的样子。高深如他们,当然看出无论内力、应变方面,公孙危要胜一酬;不过乐瑶也不差,懂得扬长避短,尽量与之在地上周旋,并巧用自身擅长的步法闪避对方攻势,伺机反击。
最后,“锵”的一声,两剑相撞,同时以半寸之遥直指对方要害——乐瑶的剑指着公孙危胸膛,对方之剑则定在她的粉喉前。比试就此告止。
“好!”老夫人赞赏的道,“瑶儿剑法大有进步,危儿也不错,起码没让爷爷奶奶失望。”
“是表哥承让了。”乐瑶笑道,听到奶奶的表扬心里高兴不已,奶奶不会随便称赞人的。
“哪里!表妹的剑法实在是令我意外——的好。”这是他的真心话。表妹这一次的自信发挥,把公孙家的剑法精粹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是他,要取胜也决非马虎大意便可成就之事。
乐瑶竟一阵莫名的感动。
不让他小看自己,她真的做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