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家中,絮儿正好看见几个陌生人来到柳家,让竹影问过,才知道是舅舅和伯伯派人送信来,说絮儿一个人在北城,心中不安,遣人前来接絮儿到他们那里去。
絮儿想了想,让竹影叫柳总管来她这里。
柳总管很快就来了,站在屏风外面等候絮儿的吩咐。
絮儿在屏风里说道:“柳总管,刚才我好像看到了有我的家书,是不是?”
柳总管垂手回道:“小姐,老爷和夫人的家人听说小姐独自一人在家,派人来接小姐,我看小姐刚刚从将军府回来,可能乏了,所以没敢惊动,想等明天再给小姐回的,没想到小姐先知道了。”
絮儿感激的说道:“还是柳总管想得周到,不知柳总管对他们的来接我,可是赞成?絮儿独自一人,身边没有亲人,有些事情不敢擅自做主,还望柳总管多多费心。”
柳总管回道:“为小姐办事是理所当然的,虽说小姐去亲戚家没什么不妥,只是现在外面很乱,我怕小姐在路上有什么危险。”
絮儿说道:“谢谢柳总管费心,这件事我也再考虑一下,还请柳总管安顿好前来的仆人,我就不见他们了。”
“是”!说完,柳总管将书信交给竹影,就退出去了。
竹影将信交给絮儿,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去投亲吗?”
絮儿一边拆着书信,一边说道:“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他们肯定是看上了柳家的财产,所以才邀请我去的,可是我若不去,就显得我孤高了。”
看完信,不过是一些安慰的话,还说絮儿独自一人,还是个女儿家,没有亲人在身边,甚是不方便,便邀请絮儿到他们那里去住,走时记住将家产变卖,也好用作路上的盘缠,也就心无牵挂了。
让竹影看了看,竹影笑道:“还真让小姐猜着了,看来现在连亲人都不得不防了。”
絮儿笑着说道:“国难当头,人人为己,也是应该的。”
竹影想了想,问道:“那小姐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不久将会去那里呢?小姐想到那个亲戚家呢?”
絮儿一愣,想了想,脸颊微红的说道:“我还真没有想过,看来疏忽了。”
竹影安顿好絮儿在床上躺下,就说道:“那小姐就好好想想,小姐刚刚走了那么远的路,好好休息休息吧。”
絮儿笑着答应了竹影,便任他摆布,闭上眼睛,想起了应该准备的事。
如若投亲,必不能多带人去,以免亲人误会,只带他们八个过去就可以了,虽说有点多,只要和他们解释一下,不用他们家的奴婢就行了,到了亲戚家里,他们必定会询问家产的事情,如何回答呢?
自己绝不能将全部的家产带过去,如果全给了他们,以后自己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再说,柳总管和柳妈妈还要给自己守着产业,如果全给了亲戚,他们岂不是也没有了容身之处,所以必须要留一手,当然也不可一点都不给,只要稍微意思一点,想必他们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到时候让柳总管受一点委屈,也可过了这一关。
自己到底有多少的家产,自己现在还不是太清楚,过几天让柳总管全都给自己报上来,自己也好分配一下,为未来规划一下。
想到这里,又是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还真是感觉有点累了,真想,好好的找个地方歇一下,找一个肩膀依偎一下。
皓飞哥哥,你在那里,我现在好像你呀,皓飞哥哥。
在思念中,不知不觉的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一夜平静,一夜无梦。
第二天,轮到菊梦服侍絮儿了,菊梦慢慢的给絮儿梳着头发,一边羡慕的说道:“小姐,你人长的漂亮,连头发都这么乌黑发亮,真是让我羡慕呀。”
絮儿笑道:“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是也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吗?也不比我差呀。”
菊梦低低的笑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梳洗完毕,菊梦问道:“小姐,不如我们今天还去怜花阁赏花吧,不然一直闷在这里,也挺无聊的。”
絮儿想了想,吩咐道:“菊梦,你去叫柳总管,让他把父亲所有的账本拿过来,另外,让他推掉今天所有的应酬,告诉我现在家里在外店面的营运状况。”
菊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呀?小姐?你一向是不管这些事的。”
絮儿笑着说道:“不是不管,是轮不到我管,只是现在不想管都不行,我们几个以后的所有的花销,都在那些账本上了。”
菊梦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出去给柳总管说去了。
柳总管听说小姐想要看账本,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到了老爷原来的书房中,想了想小姐今天一天大概能看多少账本,就拿了一沓子的账本,直奔小姐的闺房中来。
到了小姐绣房的门口,柳总管先让菊梦进去通禀,在得到应允之后,方才低着头,慢慢的走进来,进来之后,恭敬的回道:“禀小姐,原先老爷在世时,有百家店面,东、南、西、北城都有我们家的财产,就是为了以后战乱,有一个照应,现在我拿来了十家的账本,让小姐先慢慢看着,如果看完了,我再拿其他了,也好让小姐慢慢的一点一点过目。”
絮儿在屏风后面说道:“多谢柳总管想的周到,只是有一些账目我不太懂,还要柳总管一点点的教我,有劳柳总管,推到应酬,来陪我。”
柳总管还是恭敬的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姐不必介怀。”
絮儿轻轻的提议道:“柳总管,我是您看着长大的,你就像我的父亲一般,现在我父亲已经仙去,你现在就是我的父亲了,我想,哪有女儿不能见父亲的,再说,有些账目上的问题,我怕隔着屏风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撤去屏风,也好坦诚相对,柳总管觉得如何?”
柳总管思索了半天,说道:“这个……,嗯……,好像与礼制不合呀。”
絮儿笑道:“在我眼里,您就是我的父亲,哪有父亲和女儿这么见外的,再说,就是我去将军府见义父,也没有带面纱呀,所以柳总管不必觉得于理不合的。”
柳总管听小姐这么说,也就无奈的点头同意了,不过,在撤出屏风后,柳总管就很少抬起头来,除非逼不得已才抬起头来,看小姐一两眼,让旁边的菊梦一直抿着嘴笑,而柳总管只要菊梦一笑,就闹个大脸红。
可怜柳总管这么大年龄了,在外打拼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在絮儿面前,竟让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而且多年没脸红了,现在脸红倒也成了家常便饭了。
近来十几天,絮儿除了柳总管的劝言,要她出去散散心,活动一下,就再也没有出过闺房,整天在房中看账本,让服侍她的丫鬟一看到数字就发蒙,可是我们的柳大小姐,竟然依然精力充沛的看着那些数字。
可怜的时柳总管和柳妈妈夫妻俩,担心小姐,就怕天天这样下去,小姐再落下什么病根,所以柳妈妈天天逼迫柳总管,多提醒小姐,让小姐多走出房门,活动一下。
柳总管也是两边为难,首先时小姐,她如果没什么事,也喜欢钻到书房去看书,更何况时这么多必须看的账本呢;可是柳妈妈只要柳总管脸上一露出为难之色,就下狠手,折磨柳总管,到最后,柳总管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也是絮儿冰雪聪明,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将家里的百家商行全都记住并且大概的收入也记住了,柳总管也解放了,他首先狠狠的大吃了一顿,在小姐的闺房中,说什么也没有那一天真正吃痛快过的,吃过之后,就骑着马,到外面策马扬鞭,溜达了一圈,看足了外面的风光,才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天天在小姐的闺房中,快憋屈死了。
絮儿也想好好歇歇,不过不是像柳总管那样,骑着马出去了溜达,而是先去给自己的义父——贺将军请了安,贺将军嘱咐絮儿,让她劳逸结合,别为了这些小东西,将身体给带垮了;又去怜花阁好好的走了一圈,又在路边走了走,散了散心,还是带着面纱,就回家了。
休息了几天,将这几天的乏气全都消除之后,没有停歇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