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话要问我吗?”坐在我房间里的孑清悠闲地喝着上等铁观音问道。
“我是想问,但你会告诉我吗?”坐在他对面的我怀疑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如此平静的一面。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回答你。”孑清头也不抬地轻抿笑道。
真怀疑自己的感官是不是出了问题,居然感觉现在的他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有一股父亲对待女儿的慈祥,“是你让我问的哦,如果不小心问到你的痛处,你要保证一不不生气,二不惩罚我才行。”
“看来我这个父亲做的真是太失败了。”孑清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担心孑清旧病复发,我会跟着遭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没事吧?”
抬起头来的孑清目光冷凛,啜啜逼人地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还真不能对你好,真是欠喝斥的命。”
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不依地道:“哪有你这样说人的,我是好心在关心你,你还真是命煞孤独呢。”
“关心我?真心的吗?”孑清不相信地问道,转脸便如小孩般笑着道:“好,好,女儿知道疼爹了,好,真好。”
看着神志不甚稳定的孑清,我的心一上一下地来回地加速跳动着,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为难地半张着嘴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怎么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见我光是看着他不说话,孑清好奇地问道:“你没事吧,你这个样子还真可爱。”
我快要发疯了,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孑清是不是要套我的话,才装得这么神秘,肯定就是来套我的话的,来回地在心中思索着要如何应答才对自己最有利。
孑清皱了皱眉天真地看着我,并问道:“你真的不问吗?你不问我也得告诉你,你可是我最亲的女儿,我怎么还可以防备你呢对不对?我们好像都没有这样聊过天呢,还挺舒心的。”
吃惊地将嘴巴张开后就再也合不上了,刚刚的那般话居然是从孑清的嘴中说出来的,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后面紧接着传来的话差点没把我刺激地晕过去。
见我不做声,孑清便当我是默认了,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现在是帮谷桐缘做事,那天魔书将谷桐缘救走后,我混在朝廷的人中追去,谁知道追着追着我和他们失散了,不过老天也帮我,幸好和他们失散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遇到和魔书合为一体但重伤在身的谷桐缘。于是我便和他达成协议,我救他,他传我魔功,就这样我们藏匿在比较隐秘的韐虒国中策划我们伟大的计划,看看今天的混乱便是我们所为,而我们最后的一个目标便是楼珠国。”
“所以开这个客栈就是为了你们在楼珠国活动,不但可以掩饰你们的身份,更方便你们招兵买马和接洽,对不对?”孑清的一番话让我放松了警惕。
“真不愧是我孑清的女儿,够聪明,不过还有一点是你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和谷桐缘里应外合。当谷桐缘打来时,我们便在楼珠国内部制造混乱,到时定能一举攻下楼珠国。”说到这里时孑清的眼睛突然变得阴森毒辣。
“那你们什么时候会来攻打楼珠国。”正听得入迷的我见孑清突然停了下来,便顺口问道。
突然黑影闪到眼前,“啊。”在惊讶地喊出一声后就再无发音的机会,因为孑清厚实的手掌已准确强硬地卡在了我的脖子上。阴森地看着因失去空气而变得苍白的面孔,决然地道:“现在你就是我们最大的障碍,只要杀了你,我们便可以顺利地执行我们的计划了。”
双手放在脖子处想要把孑清如顽石的手掌脖子上掰开,但无奈自己的力气在他的面前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于是只能用肿胀的眼睛怒瞪着他,感情他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我死个明白。
就在我因窒息而要彻底地闭上眼睛时,孑清的眼睛突然变的轻柔起来,手掌慢慢地从我的脖子处移离,愧疚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地道:“不行,这是我的女儿,我不能杀,对,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杀她。不,她是阻止我完成宏图大业的阻碍,只要杀了她,我这几十年的努力才没有白费,我称霸天下的愿望便可指日可待。”想到这里孑清赶紧覆将手卡在刚刚透过气来我的脖子上。过不了半刻又将手移开,自言自语道:“不行,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杀他。不行,我要杀她,我要完成我的宏图霸业……”
等我的神智完全回来后,便看到孑清在旁边神神乎乎地念叨着,犹豫不决的我为了自己的安全便从凳子上小心地站起来向后退了退。
犹如得了精神分裂般的孑清一时抉择不下,很生气地喘着粗气将拳头紧紧攥起“嘭。”的一声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受到外力摧残的上等红木圆桌瞬间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只能烧火的残木。得到了释放的孑清不在看我一眼,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这时孑清的身上散发出一层很弱很弱,弱到让常人察觉不出的蓝光。
“你没事吧。”摸不清情况的我犹犹豫豫地向前走着,并顺便问出了疑惑的问题。
“你不要过来。”站在门前还未出门的孑清厉声呵斥道,而后毫不犹豫的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站在原处的我,皱眉回想着刚刚的一幕,惊讶孑清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有两个灵魂般,但又和我与灵惜的关系不一样,坐在桌子上来回的想着,最后我只能用猜测大概给他定位为情绪突然大幅度的跌宕起伏。因为中午的事,还有神匕在他的手中,于是我便决定去孑清的房间在探探情况。
天还没有黑下来我便先去厨房蹭了些吃的,而后直奔孑清房间,在正好没人的情况下,我小心翼翼地溜了进去,怕打草惊蛇的我不敢乱翻,只能大致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原来只是比我所住的房间高那么一级的客栈房间,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看了一圈后,我便也确定了自己要躲藏的地方,千百年来,床底下都是最佳的选择地点。
趴在床下的我久久地等不来任何的动静,因此便开始懊恼自己鲁莽的行径,要是今天孑清不回来的话,我不就白等了吗,早知道就该先探清楚他的行程才对呀!
就在我在床底下等的不耐烦准备回去时,“吱啦。”的开门声吓得我把身体又往床角里缩了缩。“唉。”坐到床上的人不知不觉地叹了口气,接着便感觉那人在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放到床上,并将腿盘起来坐到床上练功,而后便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就在我以为今天就要无功而返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突然有微弱红蓝相间的亮光穿过层层阻隔照了进来,瞬间便照亮了床下矮小拥挤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