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怀疑的我躲在床下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静静地聆听着床上的动静,但除了练功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音传来,于是忍耐不住的我便想把头探出来查看,但又担心被孑清发现后后果不堪设想,不停地在心中做着思想斗争。
“啊。”一声细微的惨叫从头顶传来,紧接着我便感觉刚伸出床外的手湿湿的,缩进来一看,干净的手背上已布满斑斑点点的血污,紧接着照亮床下绚烂的光芒也撤了回去,“咚。”的一声过后,上面的孑清躺倒在床上,紧接着便只有难受的喘息声传来,不到片刻便变成了熟睡的呼吸声,只是不怎么均匀。
心想现在的孑清应该没有威胁了,爬到靠近脚的位置轻轻地将耷拉在床下的床单掀开观察,只见中间放鞋的地方已被喷出来的鲜血占据。爬出半个身子向床上观察,果然见到了孑清已昏迷过去的身影,只见他紧蹙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而左边脸上次所见的妖异的红色减轻了不少,突然一个熟悉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迅速地爬出床底将神匕紧紧地握在手中,再看一眼因练功走火入魔半死不活的孑清,打算转身就走。
“救我。”孑清突然传来的微弱呐喊声吓得我差点将手中的神匕掉在地上。心惊胆战地转过身来见孑清依然双目紧闭,只有还半张着被血覆盖的嘴巴证明他曾经的确发出过求救的声音。
提心吊胆地走几步上前胆怯地问道:“你是真走火入魔还是为了测试我而装的。”见床上的孑清毫无动静传来,我便大着胆子再向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光说让我救你,我一没武功二没方法三没想法,不如你醒过来教我好不好。”还是没反应,带有疑问的我又上前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床前,伸出手在他的鼻息处探了探,但因为不懂所以我又把手放在我的人中处试了试,果然比我的呼吸弱的多得多,“对不起哦,我是很想救你,但我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希望你杞人忧天自己挺过来了。”
“神匕。”孑清犹如梦呓般地传出声响。
费了好大劲终于猜到了孑清说的话,看了看手中的神匕,不舍地放到了床上,因为如果孑清若是装的,我若不救他,他必定立马爬起来找我算账,所以我宁愿用吃亏来救自己的命。但,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神匕,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要神匕吗,给了他怎么会没反应,难道只要神匕陪他睡到天亮他的伤自己就好了吗?
“杀我。”孑清继续用梦呓般的声音命令我。
掏了掏耳边真怀疑自己听错了,看来他真的有可能是装的。我立马表明立场道:“我保证,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我今天来是因为看你白天好像不舒服,晚上趁着有时间我就来看看你了,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杀我。”孑清发怒般地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因此没得到缓解的伤势加重,血从口中汩汩地流出。
我略微一震,抓起神匕抽出匕首,心想看来他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皱眉道:“这可是你让我杀你的,你可千万不要找我报仇哦。”高高地将匕首举起毫不犹豫地刺进孑清的胸口,匕首和皮肉的接洽处瞬间被蓝光覆盖,只感觉有一股力反噬而来,紧接着我便被弹离了原处重重地摔到了离床四五米远的柱子上。
只感觉自己的全身犹如散了架般,但无暇细想的我紧接着便被床上的动静吸引了过去,很快孑清的全身就都被蓝光所覆盖,只见孑清在其中痛苦地挣扎着,但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已深深刺进他皮肉中的神匕,血不断地从红色的左面流出,已掩盖在他的整张脸面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匕首被孑清从身体里逼了出来,无处可去的神匕绕了一圈后便回到了被我甩落到一旁的匕鞘里。忍着全身的痛楚我赶紧跑过去将神匕捡起,打算立马离开此房间。
“恋珠,不要走,爹快要不行了,爹想在看看你。”床上的孑清虚弱地喊道。
我停下艰难的脚步回头望去,孑清所躺的地方现已可以称为血床,那种令人反胃的浓重颜色深深地刺到了我的眼睛,扑鼻而里的腥味考验着我的嗅觉,和胃部所要承受的压力,流着泪的我不敢在看去,回头定了定心。
“恋珠你不要怕,现在的我连捏死蚂蚁的能力都没有了,哪还有什么力量再伤害你,你就站在那里听我说吧。”孑清的全身都慢慢凝固,只有强烈的意志拼着最后一口气支撑嘴巴,“恋珠你要是怪爹你就怪吧,爹的确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当年在得到那几篇魔书后,我便失了心智野心勃勃地想要称霸天下。从谷桐缘那里我知道很多关于灵惜的事,所以我便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幸好当时你娘救了你,要不然现在醒过来的我一定会带有自责而走,爹能死在你的手里,也就了无遗憾了。”
流着泪的我在听完孑清的这番话后,不敢相信回头看向他,只见他的全身也已被血染红,“你醒过来了?什么意思,难道是说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不是那个被权势利益迷住心智的你。”
孑清的脸已被血糊住,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都怪我太贪心,想要利用神匕增长自己的功力,但水与火怎可能相容,不过这样也好,我终于找回了自己。人人皆可以练魔书,只是看你怎么练,如若你心中本没有魔障,你便没有办法得到其精髓,但也可造福一方。如果你心中的欲望让自己都感觉到害怕,那魔书便会想办法增加你的心魔,让你掉入无间地狱成为它的傀儡。”歇了一下孑清继续道:“谷桐缘已于魔书合为一体,但因他的心曾经被我所损害,所以他必须用他儿子的心补上,才可发挥魔书的最大力量,我已把薄小泽送去给他,他的魔功指日可成,过不了两****便要带人攻打楼珠国,你要小心呀,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杀你。”
“杀我?现在小泽岂不是很危险,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对了我去找魔兽面具人,也许他有办法对付谷桐缘,和救你。”还是甚感生分的我没有办法喊出恋珠该对他的称谓。
“嗯,嗯……”孑清突然难受地剧烈喘息起来,身体也忍不住萎缩着,“来不及了,在楼珠国的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你赶紧走吧,战争就要开始了……”眼睛大大地睁着,鼻子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手一松头一歪,皮囊立刻扁了下去,之后再没有了动静。
被眼前阵势吓的脑中一片空白的我只能痛哭着瘫软在地上,孑清的血顺着床流到了地上并不断地向我奔来,好像时刻提醒着我杀了他的事实。
“是你?赶紧走,他们就要赶来了。”最快赶来的児畦看到房间里的惨象后,焦急地提醒我道。
木讷地看看了满脸紧急的他,再回头看看已失去生命气息孑清的尸体,“谢谢你。”爬起来便往屋外走去,刚踏出门外,因对始终没有替恋珠喊出对孑清称谓的我心中有些愧疚,回头对児畦请求道:“一定要好好安葬他。”在得到児畦点头的回答后,我不再犹豫赶紧趁所有人都赶来查看孑清这边情况的机会离开这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