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我所有的话后,净雨弦和孑浩然都没有再出声便都独自回了房间,被晾在客厅里的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过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我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对自己有个交代,也算是对他们也有个交代。
第二天,两人憔悴的面孔透露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一夜没睡,净雨弦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轻声道:“先住下来吧。”而后便出门去忙自己的事了。孑浩然则看了我一眼后,难过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在以后的日子里,净雨弦和孑浩然很少呆在房子里,更很少和我讲话,不过他们每次外出都会办置好存粮放在厨房里,因此没有事的我便只能到大街上逛游,以便探听一些消息。
在孑清死后的第四天,已经万事俱备的谷桐缘集齐所有的人马开始攻打楼珠国,一时间楼珠国内部也暴乱肆起,战败的消息不断地传来,人心惶惶,大家都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再去街上时已在也见不到人影。
一天净雨弦和孑浩然同时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个客人。
魔兽面具人打量了我片刻后,笃定地道:“我想和灵惜谈谈。”
冷清的我看了他一眼,无奈地道:“灵惜可以决定我的来去,我却决定不了她的任何事。”
“不要紧,只要你答应配合,我自有方法跟她联系。”魔兽面具人直接说道。
看了看旁边的净雨弦和孑浩然,他们眼中的期待让我不能躲避地点点头,“好吧。”
魔兽面具人向我要了神匕,道:“这上面有我之前一半的修为,利用它必能和灵惜联系上。”将神匕放在手上运功,以便将神匕内之前自己所注入的法力唤醒,紧接便抬起我右手,将吸附着神匕的右手对了上来,微微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我还是有样学样地闭上了眼睛。
浩荡白雾,苍茫宇宙,我和魔兽面具人不知疲倦地在里面来回寻找,终究一无所获。愁眉不展疑虑重重,难道灵惜已不在这里?
“看来她还没有原谅我,还在躲着我。”身旁的魔兽面具人失落无奈地自语道。
立于一旁的我看了他一眼,本想安慰他两句,但又不知从何开口,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体温冷了下来,失去了让身旁人温暖的功能。好奇怪的感觉,我抬起头向一旁白茫茫的一片望去,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抬步赶紧朝那个方向奔去。
魔兽面具人发现了我的情况,也不打扰我,紧跟了过来。穿过如白纱般轻柔的白雾,我们来到了一片空地上,灵惜双手抱膝怔怔地坐在那里,孤独的背影让人心痛。
“灵惜。”魔兽面具人越过我亲切地喊了一声。
灵惜略微抖动了一下肩膀,磨蹭了半天缓缓地转过了头,憔悴苍白的面孔无精打采地瞟了我们一眼后,又将头转了回去,毫无底气缓缓地道:“你们还是来了。”
“灵惜,是师父对不起你,你可以恨师父,惩罚师父,但请你救救那些无辜的人们,如果谷桐缘打来,定会血流成河,这唯一剩下的最后的文明也必定被毁坏,言史已经不记得你了,魔书是不会留任何人活在这世上的,包过你在内。”魔兽面具人苦口婆心地劝导灵惜。
“无辜?我和哥哥何尝又不是无辜的,我们虽然清贫寒苦,但我们兄妹两人依然过得很快乐。如果不是那个人的一句话,如果没有什么升仙,哥哥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更不会入魔道,当时怎没有人来救救我们。”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屡次差点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又关了他好几百年,就算将来哥哥要杀我,我也无怨无悔,始终是我先伤害他的。”
“灵惜,他已经不记得你了,就算你为了亲情甘愿被他杀,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只是在杀一个阻碍自己的人而已,他不会心痛,不会难过,不会在脑海中记下你的。”看来魔兽面具人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继而道:“我到宁愿你的屡次差点变成彻底地杀了魔书,这样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再丧命,不会让他造孽如此之深,虽说是劫数难逃,但你曾经可以解今天之围的,如果不是你那最后姻缘的羁绊,如果不是你识错了缘分,这一切早就结束了,你也就解脱了。”
灵惜站起身来盯着魔兽面具人,自言自语道:“识错缘分,结束,解脱?”
“对,当年我曾算出你还有一段情缘,所以就没有教你升仙之道,只是让你专注于练习对付魔书的法力。而那段情缘则会在对付魔书的时候出现,我甚是担心于是将你与眀花之灵结为一体,这样你杀魔书便会绰绰有余,旗开得胜而归。但人算不如天算,错就错在我没有细细探究你去除魔书时,与其他各人缘分线路的深浅,因此没有来得及提醒你,才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局面。”魔兽面具人有些感慨地回想着。
灵惜迷茫地低下了头,“难道是因为我爱上了翥轩才导致了那次的失败,那我真正的缘分是谁?”
魔兽面具人看了看身旁的我,继而道:“天机不可泄露,如果缘分没有断,到时你自会知道。”
灵惜摇摇头不相信地道:“你是说我还有可能遇见那人,怎么肯能,五百年都过去了,再说我不后悔当年爱错了人,如果没有错我早已害了自己的亲哥哥,醒来的这天我必定也活不下去了。”
“灵惜。”魔兽面具人突然发怒地喊道,“你还真以为这样是为了言史好,如果你真的为你哥哥好,想要救你哥哥,你就该趁现在还有机会,阻止他滥杀无辜,阻止他再作更深的孽才是,等一切都真的无法在挽回时,你才会真的后悔,到时你也会被牵连的。”
“不要逼我,这些天来藏于此处的我每天都在回想和哥哥相依为命时过的苦日子,再苦再累哥哥都会把我放在第一位,有好吃都留给我,自己穿的永远都是最差的,但却从来都没有亏待过我,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再做不出伤害哥哥的事了。如果将来因受牵连而得到惩罚,我无怨无悔,我愿意承担下所有的报应。”灵惜痛苦地回绝了魔兽面具人。
“灵惜,不光你要受到惩罚,连冰锺和恋珠都逃脱不了灾难。”魔兽面具人想用灵惜和我们的关系刺激醒灵惜。
哭着看了我一眼,“冰锺,对不起,你怪我吧。我不要在见到你们,你们都走。”突然灵惜出掌打向我们。经过灵惜一推,白雾立刻犹如疾风般向我们吹来,没有防备的我和魔兽面具人立刻被刮了起来,并急速地向后退去。
“哐啷。”神匕从我和魔兽面具人相对的掌中掉落在了地上,并惊醒了紧闭双眼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