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魔兽面具人也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上的神匕就离开了,我知道他心中定是不快,但又无可奈何,所以自觉的我也就不再向他多打听事,安分守己心情复杂地继续住在这大概可以称为借宿的地方,而净雨弦母子两人依然不着家,也没有过多地向我打听那天的事,我想应该是魔兽面具人有所交代吧。
是夜,毫无睡意的我坐在桌前盯着油灯发愣,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回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所以我也就不再有所期望,而日子应该是过一天少一天吧,在这战乱的时刻,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心中更空荡荡了,人生的目标活下去的动力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我现在的喘息只是为了等死亡的到来而已。
“小姐。”身后的那人站了十分钟后,见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地盯着油灯,终于忍不住喊道。
微微一震,我飘出去的魂魄就全回来了,扭头疑惑地看向身后,“小鸾,你怎么来了。”
小鸾走上前,忧愁的面孔瞬间被灯光照亮,“小姐,小鸾今日前来是有事相问,还请小姐如实相告。”
我毫不介意地轻笑道:“小鸾,你喊我的名字就好,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姐,你本身是恋珠的表妹,那你就喊我一声冰锺姐好了。”
小鸾点点头同意地道:“冰锺姐,我来是相问……”警惕地静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并跑到窗前看了看,最后放心地道:“你可知道魔兽面具人的真正身份,或者样貌。”
我诚实地摇摇头,也有些疑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一直戴着那副面具,好像面具下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也许那是他自己想独自拥有和回忆的秘密吧。”
小鸾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将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也许如冰锺姐说的一样,那是他自己独自拥有和回忆的秘密,我们不应该去探求。只是这个秘密有可能可以揭开一个我想要的事实,也许还可以帮我洗清一身的罪名,所以不管是对是错我都要找出来。”
“小鸾,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站起来有些担心地问道。
小鸾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道:“先打开看看再说。”
看着手中小鸾递给我并卷的整整齐齐的画,又抬头看看小鸾,再次得到她的认可后,我将油灯挪到一边,方便将画平展开来。在灯光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了一个男人的画像,疑惑地看着面前陌生的画像,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忍不住问道:“这是谁呀,小鸾你拿这人的画像干嘛。”
“你确定你不认识他?”紧蹙眉头的小鸾失望地问道,并不愿放弃地继续催促道:“你在仔细看看,也许你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忘记了呢?”
我将目光再次盯到画上的人像,真不愧是副好画,线路条理分明,下笔苍劲有力,只是这幅画没有签名也没有题字,应该是个半成品吧。浓密的眉毛搭配着一双不是很大但很凌厉的眼睛,鼻子倒长的很标准和漂亮,嘴巴有眼睛的一倍半的大小,所以镶在一张刚毅的脸上甚是美观。啊,这是?我赶紧将眼睛凑近了看去,神匕?这人的手中居然拿着神匕,可能是年代久远的原因,在加上华丽服饰的掩盖,稍不注意便会忽略掉已模糊不清的神匕,猛一看还以为是他手上所带的蓝宝石呢。“这是谁的画像?看他的发髻和穿着必定是王公贵族,而我所认识的王公贵族中并没有这人,这画磨损的如此厉害,年代应该很是久远,而在看这画功,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看着小鸾,我提出了自己对这幅画的看法,只是我省略掉了每次都抓不住头绪的那种奇怪的感觉。
小鸾失落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看来你是真的不认识,那还有谁能帮我呢?”
“小鸾,你能告诉我这幅画是从哪里得来的吗?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查清这幅画上的人是谁,看这幅画的年代,这画上的人说不定早就不在了。”只有了解透彻这幅画,我才有可能帮助小鸾,“或者可以找这幅画上人的后人问问。”
“如果能问我早就问了。谢谢你了,冰锺姐,我也该走了。”将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小鸾便打算离开。
“等一下,小鸾……”我赶紧挡在小鸾的身前,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画,“画中人手中拿的是神匕?”
小鸾点点头,“我研究了很久的确是,所以我才会拿来问你的。现在我要把画还回去,等明天晚上我再来找你,到时我们在详谈如何。”
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我怎好意思还不让路,往边上挪了挪让小鸾走过去,对着她的背影道:“那次在城门时谢谢你了。”
寂静的黑夜中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看来小鸾对这件事真的很紧张,只是脑海中那种每次都抓不住尾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笑着安慰自己,可能是失去动神经后自己的磁场乱了吧。
一天无话,净雨弦和孑浩然依然没有回来,而我也就是吃饱了就发愣,愣完的就吃饭,只是今天比前几天多了一份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期待。是夜,小鸾来时看见我还如昨天一样在发呆,叹了口气走上前道:“真的就这么没有意义吗?”
惊醒过来的我一笑了之,“不是没有意义,而是经历和失去太多东西后,变的什么都不想去在乎了,虽然不想去自杀,但活着的就是一副躯壳而已。”
“这么说明你的心中肯定还是有希望的,如果那份让你感觉不到的希望都消失了,怕是你现在的躯壳也早就消失了。”小鸾在我的面前坐下,宽慰我道。
苦笑着道:“谢谢你的提醒,也许只有找到心中的希望我才有可能从新活过来吧,但那可能是遥遥无期,现在没有,在那里也不会有了吧,因为回不回的去还是个问题。”
“不是你的,你在痛苦他也不会回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别人是怎么也抢不走的。”拉着我的手小鸾提醒道。
如冰的手上有了温度传来,我怔怔地看着小鸾,有泪花在眼中闪烁,笑着道:“你的手好热。”
“只要你用心暖,会热的。”小鸾眼睛也有些发红,沧桑的笑容与她的年龄甚是不符,“我来这里是有件事要请你忙。”
“我虽然和灵惜有一定的联系,但我却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怕是力不从心吧。”有些退缩地提醒道。
小鸾想了一下,继而道:“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你只要把我带进军营,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只要到了那人的身边,我就有机会下手。”
有些怀疑地看着小鸾,不确定地问道:“你希望这场仗谁赢?”
小鸾了然于心,安慰道:“放心,我不是谷桐缘派来的内奸,更不会再害楼珠国的任何人,我有我难言的苦衷,等答案揭晓后,不管是还是不是,我都会向你说明一切。”
我问道:“是和你昨晚拿来的那副画上的人有关对吗?”
小鸾放开了我的手,将头扭到了一边,“就当是还我的那份情,什么都不要在问了,请你再相信我这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