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殷肖和凌匡意料的是,他们两方面传来的消息都是刘星被带到静王府,而非皇宫。殷肖陷入沉思,凌匡则有点坐不住了。真没想到,这个静王爷还真是个人物。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确实高明。
殷肖一直都知道凌匡是皇上的人,也知道他针对自己的目的,只是没想到有人敢在皇上嘴里掏肉。这下都城是要热闹了,只是委屈了刘星。虽然可以肯定她不会有危险,但还是不愿让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担惊受怕。这丫头平时胆子不小,但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疼她所以才敢在他这里放肆的折腾,就怕在外面会害怕。原以为自己的防护很到位,毕竟自己的敌人是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一场婚礼就让他把她弄丢了。
外面一个个站地像筷子一般的守卫真是是让人头疼啊。对付我一个弱女子还用得着这么严加防守吗?真是小题大做。
看到这个没事就出现在我眼前的静王爷就想翻白眼。就没见过像他这么贪得无厌的人,长得像孔雀,心眼里却住着一群饿狼。他倒是让我被抓的明白,我的价值就是殷肖。有钱人就是遭人嫉,这臭殷肖没事喜欢囤钱,据说全国有一半的钱被他给收刮了。他的商铺分号遍布大江南北,百姓的吃喝拉撒,生病吃药全被他一把抓。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添堵吗?有钱你大爷爽快的花去就是了,哪怕花一百两买张草纸也是很有创意的。
而我,据说是他们寻寻觅觅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出现在殷肖身上的弱点。听着这些话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漏斗,开口朝着殷肖,而这些想不劳而获的混蛋则早早的准备好了在下面接着。
唉!饿狼传说真实再现。
有一点这孔雀王爷分析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殷肖一介商人,却掌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这并非是福,甚至还是个很大的祸端。今天就算他不向殷肖动手,哪天皇上也会向他开刀的。尤其是眼下国库空缺,边疆有待巩固的时候。只是当皇上有所行动的时候恐怕就不能善了了。
只是我不甚明白的是,国家正需要钱的时候作为王爷的邝元静不但不为自己的父亲分忧反而挖起他的墙角来,这是为什么?要说只是贪钱,胃口也太大了点,吃下去也不怕消化不良。也不是为了讨他老爸欢心向他老爸献宝,好在兄弟间争继承人的位子。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造他爸的反能解释通。唉!真是个畜生啊!
不仅是畜生,还是防御能力超强的畜生,居然完全没有被我鄙视加唾弃的眼神攻击到,任然笑脸如花。
“让殷肖拿他所有的钱来换你不是挺好的吗!至少能让你知道你许了终身的人可不可靠。而且他的那些产业还在,也饿不到你。平常人可是遇不到怎么好的机会。等以后嫁给他了才知道你在他的心里也不过尔尔,那才是悔之晚矣。”我想用一口口水淹死自己算了,他可以称得上不要脸之父了。
“要不试试你给殷肖万两黄金,看他是选我还是选多了会闪人眼睛的金子。”
“哈哈哈你这方法倒是也不错,不过殷肖的钱已经多到未必会在意那点了,他即使选你也未必是真的看重你。”
“哦?那王爷不如直接把钱给我吧,我可是可穷人,对那点钱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不如王爷就成全我吧。”闲闲的应了句。我抽你大爷的,堂堂一个王爷,整天没事就找我闲磕牙,没见我正郁闷着吗,我是肉票啊,我要想办法逃跑的,哪有空应付你。
“唉!要是我的姬妾们都像你这么有意思就好了。”刚刚还笑的三八兮兮的人,一下子就成了便秘好几个月的中老年人。
“王爷真爱说笑,像我们这种粗人也就给王爷绑绑架还可以,其他的就太辱没王爷您这种人中龙凤了。”
“我就说你会合我胃口的吧,嘿嘿。”
让我怎么说他好呢,这不就是犯贱吗?喜欢有人顶撞他,让他觉得新奇。
“可见王爷平时肯定不是个和蔼的人,否则怎么连个顶撞王爷的人都没有。哪怕是你的姬妾也不敢跟你撒个娇,闹点小别扭吧。”
邝元静突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小时候他是个很天真浪漫的孩子,母妃只生了他一个小孩,所以他很羡慕同身为皇子的邝元力,因为他有两个可爱的妹妹,不过没关系,因为她们也是他的妹妹,所以他从小就喜欢跟在邝元力兄妹身边。直到有一天他们兄妹在他们母妃的带领下在皇上面前告了他一状之后,他才认识到,原来他们不是兄妹,而是敌人。他才彻底明白,自己是孤身一人的,其他人,即使再亲密也不可信。
小时候的邝元静聪明伶俐,待人宽容,其性格最大的由来是他的母亲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即便那时她宠惯六宫也没有一丝骄奢,这深深地影响了年幼他。母亲的疼爱和父亲的称赞让他失去了作为一个皇子应有的戒备和心机。他根本就没有体会过失去宠爱的妃子和她的孩子只能在冰冷的宫墙内挣扎着生存,努力的上进,甚至不惜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直到邝元力的母妃带着伤痕累累的女儿向皇上状告邝元静的伤害罪,以及旁边作为人证的邝元力兄妹声泪俱下的指责他的可恶罪行。而当时很多宫人也可以证明他确实经常带人乱闯邝元力的寝宫。
年幼的邝元静惊愕的忘了为自己辩解,以至于被气昏头脑的皇帝定位为恃宠而骄,生性暴虐无可救药的逆子;而他的母亲则是纵子行凶,心胸狭窄的妒妇,从此失宠,以至抑郁而终。
现在的他总是笑的张扬艳丽,可那笑却从未到达冰冷坚硬的心里。尤其是对女人简直冷静到了变态的地步,没有女人可以再他面前耍弄她们的小聪明,更别想愚弄他。
“你倒是很了解我嘛。”他直接承认了。
晕,我只是想调侃一下他而已。在我的印象里王爷的身边总是美女环绕,平日里也是温香暖玉抱满怀,片刻不离脂粉香。不仅如此,对美女也是柔声细语,呵护备至,有求必应到脑残级别的啊。怎么这家伙这么冷情?难道是不行,所以痛恨女人。想到此处不禁重新打量起他来。恩,虽说漂亮了点,但还是相当有男子气概的,一点都不娘。
“你想试试我是怎么征服女人的吗!”可以肯定这不是在问我,而是明晃晃的威胁。
只是眼光略有疑问的在某个部位稍稍停留了一下,这么敏感做什么。男人啊总是不容别人质疑自己的下半身,几千年都不曾变过,真是固执的动物。
“那倒不必,王爷是人中龙凤,女人嘛,对您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您的女人当然也是识大体的人物,怎么会像我们这种市井小民呢,您说对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马匹该拍的时候绝不能手软。不知是我的马屁起作用还是怎么地,孔雀王爷此后经常找我聊天。据我琢磨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他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怕他,基本上没人敢在他面前哼哼,我的到来让他发现经常找人聊天不但可以开阔思路,防止抑郁,甚至可以防止口臭(不知道是哪个医生讲的)。
原来男人的八卦潜力这么巨大,以前跟殷肖一起时大多是我在那唧唧歪歪,他时不时的应我几句,基本上他喜欢用行动表示。
“今天中午我的侧妃给一个侍妾下药了。”他最喜欢和我讨论的是他的妻妾在他眼皮子底下闹的争风吃醋,阴谋诡计之类的八卦新闻。
“什么药?”其实我也对这些大户人家的后院秘斗蛮感兴趣的,有人免费给我提供小道消息我当然很乐意接受。
“是一种会引起女人不孕的药。”
“是一种会引起女人不孕的药。”
“啊?狠,绝。是块好料。”
“什么料?”他是被我讲的一头雾水。
“害人的料啊。还能有什么啊,总不至于是肥料吧。”思维真慢,很殷肖是没得比“那她下药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这两天都在侍妾那里的原因吧。”
“就因为这样?有没有搞错啊,那不是只要你和谁睡一下,那个人就会很危险?”公平竞争,人人有机会嘛,干嘛断人后路啊,真是不遵守规则。
斜眼看了我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把“睡”字如此随意的说出口。“那也不是,我平常去这个侍妾那里比较多一些,除了她确实乖巧可人之外,更因为她身后没有其他势力,恰恰也是因为这点,其他人才敢对她下手。”
只是看了我一下之后就像寻常一样继续和我聊,接受能力还挺强。也可能他就是想找个口无遮拦的人陪他说话呢,不然那么多人不找,干嘛找我。我和他一来非亲非故,二无男女私情,三有绑架之仇。
“那你不管吗?她是你的女人啊,你就这么任凭她被其他人欺负?”这么大的事居然当没事一样,还拿来和我闲聊,这人会不会太病态了点。
“你口中的其他人也是我的女人,何况这种事在皇家也不稀奇。”
“真是没人性,就算你没把她当妻子看待,但你们同床共枕那么久,难道你都不会有一点于心不忍吗?”
“王府虽然不向皇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保的能力,如果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好,那么将来即使有了子嗣也只是多一个人陪着危险而已。”
“真是好笑,既然知道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带进这漩涡里,如果有了小孩,那么你做为父亲的,不是更应该负起保护他们的责任吗。父亲可是家里的顶梁柱。”真是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那只是在普通的人家,在皇家,往往把你送进地狱的就是你的父亲。”他脸上阴冷的表情还真慎人。又是一个从小缺乏温暖的家伙。能够这么形容父亲的人,相信他的童年应该没得到多少父爱。而且处在权利中心的人们自然没几个是有真感情的。
“并不是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啊,你完全可以从自己的感情出发,想想看,将来你的孩子把你当成偶像,把你当成心目中的英雄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的妻子和孩子全心全意的依靠你,爱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