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的侍卫跟上来,沉鱼才露出淡淡的尴尬神色。看着沉鱼那尴尬的神色,云墨岚才松了一口气——会尴尬,说明沈小姐还是一个人,不是神。
云墨岚不敢松手,就这样抱着沉鱼回到了寝殿。沉鱼站定,云墨岚才面对李广寒跪下:“皇上受惊了。”
李广寒看着沉鱼。赤着双足,露出两只粉嫩的小手,然而看着这样的沉鱼,李广寒心中居然没有任何****。因为从沉鱼的眼神里,李广寒只看到了淡然。没有任何紧张或者羞愤的神色。
看到李广寒的目光,沉鱼微微躬了躬身:“臣妾无能,竟落进刺客的手里成为了人质。请皇上赐死。”依然是云淡风轻。
她盼望着赐死呢——李广寒的不能掩饰自己的赞赏,也不能掩饰自己的愤怒。强自将眼睛中的愤怒收起来,看着面前的云墨岚。
因为是夏天,云墨岚穿得很少。而且因为与刺客激斗了一场,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她浑身的曲线,就更显得玲珑。
早先也见过一次,那时只觉得这个少女身手敏捷而已。现在才发觉,这个少女,不但身手敏捷,而且是如此美丽!
沉鱼是一种沉静之美,而面前这个少女,却是一种热烈之美!
沉鱼让他联想到了百合,风中悄悄开放的百合;面前这个少女,却是一串浓烈的藤萝,而且是颜色最深最浓烈的紫藤萝!
在风中恣肆开放的紫藤萝!
柔弱与刚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李广寒这才发觉,自己对面前这些楚女,实在太不关注了。
看着云墨岚,淡淡点了点头:“你是云墨岚?武功不错。”
这是他第二次问起云墨岚的名字,时间相隔不过五个时辰。云墨岚低垂着头,说道:“奴婢是名叫云墨岚。在家里的时候跟随父亲兄长,胡乱学过一些。”
“父亲和兄长……”李广寒的目光突然收紧,“你父亲兄长,却是什么人?”
云墨岚低头道:“不敢辱没先人名声,皇上见谅。”
“你居然不肯说……”淡淡的兴味勾上了李广寒的嘴角,“姓云,武功不错,又是这个年纪……莫非你是云澄澈家中的人?”
“云澄澈”三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侍卫,刀剑都不由出鞘!
云澄澈!就是这个名字!很长时间,他是大新军士的噩梦!
云澄澈已经死了……云家军已经散了——然而,听到云澄澈的名字,侍卫们还是忍不住有所动作!
云墨岚低垂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李广寒看着云墨岚,似乎没有看见侍卫们如临大敌一般的神色:“今天你救驾有功,朕要好好赏你。”
“谢皇上。”云墨岚磕头,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喜悦。
这个少女也是很矜持,但是比沈沉鱼那块冰要好多了。李广寒终于在云墨岚身上找到了一点信心:“从今天起,你就是云美人,居住在花朝轩的西殿。朕……将沈美人交付给你。”
“谢皇上。”云墨岚又磕了一个头。
李广寒想了想,除下身上一块玉佩,道:“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可以赏赐你,这块东西,你拿着吧。”
云墨岚接过。
李广寒扫了一眼四周,冷冷说道:“萧楚越呢?叫他过来!居然让刺客进入了寝殿!”所有的侍卫都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才有侍卫回话:“臣等救驾来迟,皇上治罪。今天不是萧首领轮值,他黄昏时候就回家去了。”
李广寒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好半日才平静下来。挥手:“今天的事情,每个人都记大过一次。叫萧楚越马上进宫来见我……其他人都退下吧。朕有话要与沈美人说。”
沈沉鱼披着锦被,站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脸上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的意思。李广寒看着沈沉鱼那副神态,万事不萦怀的神态,怒气又一点又一点的点燃起来。上前一步,将沈沉鱼搂进自己怀抱:“你就是这样一副神态吗?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是这样一副安静模样?”
“那么,皇上需要臣妾怎样的神态?”沉鱼笑,淡淡的讥诮又出现在她的眼角,“要痛哭流涕,要寻死觅活?臣妾不敢寻死,因为皇上说过,臣妾一死,一群楚女要为我殉葬。至于痛哭流涕的事情,臣妾也不敢做,因为不是受宠的妃子,不知道皇上对这类事情的忍耐程度。”微微躬了躬身,说道:“臣妾这身子,已经被刺客搂过抱过了。还请皇上赐死了吧。”
“你一心求死是不是?”李广寒眯缝着双眼,冰冷的光芒似乎要射穿沉鱼的内心,“你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臣妾不敢这样以为。”沉鱼淡淡笑——她脸上,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淡然笑容,亘古以来不曾改变,“皇上一怒之下,天下将血流成河。臣妾绝对不敢轻视了皇上。”
“你不敢轻视了朕!”李广寒怒极反笑,“你口中不敢轻视,其实你心里——根本没有将朕当作一回事!”再次欺身上前,将锦被扯下,“朕今日就要让你知道,轻视朕的后果!”
努力振作着男人的雄风,李广寒眯缝着眼睛,像野狼盯着猎物一样盯着面前这个少女——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吃了她!
据说女人都是简单的动物,只要吃了她,她这一生,都不会做第二人的念想。虽然先接近她的是楚孤鸿,但是楚孤鸿,并没有得到她!只要朕得到了她,之后再慢慢软化她,她这一身才华,必定会被朕所用!
后宫中的女人……朕见得多了。虽然入宫的时候不见得是全然情愿,但是被朕要了之后,哪个不是全心全意对待朕,为朕争风吃醋,为朕费尽苦心?
心中这样想着,然后心底却有个不安的声音低低告诉他:沉鱼不是普通女人。对付普通女人有用的策略,对她不见得有用。
然而,有用没用,朕要试过才知道!如果这个办法不见效……那么,朕就只有杀了她。
不能成为朕的沉鱼,朕只有杀死这一个办法。朕不能容许一个像沉鱼这样有才华的女人不成为自己的女人,朕更不能容许一个像沉鱼一样美丽的女人不成为自己的女人!
心中升起一丝隐隐的疼痛——即使朕可以将对方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皇宫里,但是这个女人,很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能真正成为朕的女人!
虽然心中并没有任何****,下身却依然努力****。捧住沉鱼的小脸,李广寒欺进沉鱼的口,努力攫取。
虽然知道沉鱼不会回应,然而真的侵略进去之后,李广寒还是希望沉鱼可以有所回应!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沉鱼静悄悄的张开口,任凭李广寒在自己的口中为所欲为。她不反抗,也不配合。除了口中的温度,李广寒觉得,自己亲吻沉鱼与亲吻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挫败感使李广寒再次软绵下来。离开了沉鱼的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李广寒却看见了那浅浅的熟悉的笑容——讥诮!
好胜之心再次蓬勃而起,李广寒扯下沉鱼身上的衣服,横抱起沉鱼柔软的身躯,向床走了过去。柔软而滑腻的肌肤,让李广寒胸中的欲火再次升起。将沉鱼扔在床上,喘着粗气,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但是解衣服扣子这么复杂的活计,向来是奴才与嫔妃帮忙做的;他手忙脚乱之下,居然没有解开。
却看见沉鱼慢慢的坐起,问道:“皇上,要臣妾帮忙吗?”声音依然非常平稳,不带一丝温度;然而却是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李广寒停下了动作,看着沉鱼。
沉鱼赤着双足,站在李广寒的面前:“皇上。我想皇上对我的兴趣,不在于我的姿色。沉鱼相貌不俗,然而大新国家,沃野千里,民间殊色,不知多少。皇上不必舍近求远,到楚国来要我这样一个人。”话音里,有着淡淡的自信,“除了沉鱼那日在茶寮里表现出了那点小聪明的,皇上记挂的,多半是臣妾的身份,臣妾与大楚国君那不尴不尬的关系。皇上想要将大楚皇帝内定的妻妾索要过来,征服她,用这个来显示大新国君的威风……然而,沉鱼想要告诉皇上,恐怕皇上要失望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沉鱼的最后两句话,李广寒不禁哑然,又不禁有些愤怒。他迫近沉鱼,浑身上下冒着危险的气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记挂着那个楚孤鸿,想要为楚孤鸿保全你那所谓的贞操吗?”
“不。”沉鱼缓慢摇头,“臣妾说过,臣妾与楚孤鸿,一点关系也没有。然而,皇上应该听说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什么意思?”
“臣妾不是君子,也不敢自诩为君子。然而,臣妾的母国,却是大楚。要臣妾成为皇上后宫中的一员,这很容易,然而要臣妾在皇上的身下婉转求欢,要臣妾在皇上的后宫之中为皇上的一天半夜争个头破血流,然后让天下人看着,当作取笑大楚的材料,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了,也不敢做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沉鱼抬起头,看着李广寒,淡淡说话,“臣妾会安安静静住在皇宫之中,至于其他,皇上请不要记挂着了。皇上如果想要臣妾的身子,那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