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楼之水培林秀
925300000123

第123章

贾政心才稍安,只是想到近日家中病的病,走的走,甚是不祥之兆,便忍不住悲凉颓丧之意被及身心。第二日便向朝庭告了病假事由,在家歇息。

宝玉和贾母的消息传到元妃耳内,元妃哪经得住,一阵头晕眼花后,便双泪直流。宝玉和元妃自幼都系贾母亲自教养。贾妃乃长姊,宝玉为幼弟,贾妃念母年将迈,始得此弟,是以独爱怜之。且同侍贾母,刻不相离。那宝玉未入学之先,三四岁时,已得元妃口传教授了几本书,识了数千字在腹中。虽为姊弟,有如母子。自入宫后,时时带信出来与父兄说:“千万好生扶养:不严不能成器,过严恐生不虞,且致祖母之忧。”眷念之心,刻刻不忘。此时得知家中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故,只恨自己被圈在宫中,不知如何尽力相帮的。痛哭之后,便叫抱琴打点出一份礼品,随着自己往淑妃宫中来。

淑妃听了元春的诉求后,倒很爽快的答应了,道明儿五皇子永宁王来请安时必叫他也派些人各处寻找一番。

元春心下稍安,只到第二日,淑妃却亲来了,歉意的说这阵子皇上派了永宁王差事,京中的皇子们都不得随意调派人马出城的。说等过了这阵儿定派人去找!

元春近日也风闻了北静王之事,也知道眼下情势微妙紧急。只得罢了,另想法子,只希望皇上能临幸自己。

皇上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西北军中水澄突然送至的军情,让龙心烦忧不已。

再说水澄原想秘密把水溶等押送给敌营处置,却不料水溶被救且不知所踪,因怕水溶逃回京城,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面下令边关战士加强搜查,不叫水溶逃出西北。一面加送八百里紧急战报道水溶等为泄私愤,串通敌国,又禀奏道拿住了同谋郁善文和两名大内高手,郁善文已供认是太子与水溶早有密谋夺兵权逼皇上退位,两名大内高手还想逃跑时被士兵射杀了。

皇上于六月初接到了水澄的战报,如何肯信!又因水溶下落不明着实担心,正不知如何处置,却又得了南边水涟报战况吃紧,官兵无斗志,请皇上或太子亲来劳军。皇上心中甚觉可疑,却不露出来,只请来东平王相商。

东平王见皇上似乎不相信水溶会与太子勾结谋反,也不说什么,只低头不语。

皇上突然部:“依你看来北静王会谋反么?”

东平王不慌不忙,想了会儿,才笑道:“皇上,若臣斗胆直言,若放在年前臣也不信北静王会谋反的。只是现下,臣也不敢轻下判断了。”

皇上忙问为何,东平王笑道:“臣也不知道这北静王是如何舍得把林姑娘留在京中的,听说那林姑娘可是才色双绝的,连神仙见了都会动心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怕这北静王在军中得闻林姑娘被伤了容颜,一时冲动乱了分寸也或有可能。”

皇上听了沉默了半晌,方点头道:“确有可能。只这太子好好的怎么会串通水溶谋反呢?水澄还是太子的同胞兄弟呢!”

东平王故意叹道:“臣也想不通。只‘隔层肚皮隔层山’这皇位面前,人心可就更难测了。自古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依臣看来皇上还是宁可信其有,好生防备才是。”

皇上听了又沉默半晌,方道:“言之有理,只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秘密进行才好!不管是哪个皇子想谋反,朕不想打草惊蛇!”

东平王忙连声称是,道:“事关重大,且都是皇上的血脉,不能随便冤枉了谁的。”

皇上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又道:“现南边水涟那里又要朕去振军心,朕可是分身乏术啊。朕想暂调太子去南边水涟那里,也趁机调查太子有无谋反之心。朕还想请爱卿去水澄那里帮朕核查水溶是否真的投敌谋反了。”

东平王一听正中下怀,忙道:“臣不才,愿替皇上分忧。”

东平王回了王府便召来几个心腹谋士,细想计策使皇上几个儿子自相残杀,从中渔利。

御书房内,皇上正浓眉深锁,低头沉思。皇后在一旁流泪,道:“皇上真的要让太子去南边劳军?皇上怎么放心?”

皇上道:“皇后放心,都是朕的儿子,必能保得安全的。”

皇后泣道:“皇上只会说这样的空话,年初派溶儿去送粮饷时也说必保溶儿平安归来。只如今已是六月初了,溶儿还未回,竟连个消息也没有。臣妾如何放心!”

皇上听到说起水溶心中也着实担心不安,面上一沉,道:“皇上这是怪朕了?朕已令东平王去西北军中护水溶回来了,皇后还是放心等候吧!”

皇后一惊问:“皇上怎么令东平王去接溶儿了?是不是得了什么信?溶儿出事了?还是澄儿出事了?”

皇上沉着脸道:“是军中战事吃紧,溶儿留下帮澄儿抵抗敌军呢。”

皇后心惊,忙道:“皇上可要多派兵去增援才好!”

皇上皱眉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朕自有安排。且这些都是军中秘密,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点!明儿太子就要出征了,你去好好照看照看。”

皇后点点头,含着泪,忐忑不安离了御书房去往太子府。

皇后刚走,惠贵妃就哭着来御书房,道:“皇上,一定要多派些兵保得涟儿平安啊!”

皇上皱眉道:“怎么你又来了,朕的御书房都要让给你了!朕已令太子去增援涟儿了,你还想朕怎么样!还不快回宫去好好呆着!”

惠贵妃吓的脸色一白,忘了哭泣,忙行礼退回去了。

这晚,皇上心中烦闷,因不想到那些有皇子的妃嫔宫中安息,便翻了元妃的牌子。

元妃正想着如何求皇上下旨寻宝玉呢,见皇上驾临到自己宫中,十分意外惊喜!皇上还是饯花节那日来自己宫中过的夜,此后就再没见着了。此时心中虽高兴,面上却仍挂着平静恬淡的微笑,小心翼翼的体察着皇上的情绪变化。

一杯香茗,一个恬静的微笑,一份无声的温柔。皇上叹了口气道:“朕还是在爱妃这里最舒服,听不到那些聒噪的话!”

元妃心中叹息,圣心难测,言多必失!我又哪敢多嘴呢!便微微叹了一口气。

皇上道:“朕在夸爱妃,爱妃怎么倒叹气了?”

元妃轻声道:“臣妾见皇上心事重重,唯恨自己是一介弱质女流,不能替皇上分忧,只能徒叹无能罢了。”

皇上笑道:“爱妃有此心就难得了,哪象莹嫔,总夸朕英勇神武,一人可敌万军!劝朕到阵前显神威!”

元妃道:“臣妾出身低微,哪及莹妹妹远见卓识呢!在臣妾看来,皇上有勇士良将谋臣无数,皇上只须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便可显皇上英明神武,倒不必非要到阵前显神威。且皇上乃圣明之君,深受黎明百姓爱戴,更要擅自珍重才好!”

皇上点头道:“嗯,说的好!果然和林姑娘是姐妹,见识都不同常人的。”

元妃低头道:“谢皇上赞誉。林姑娘虽是臣妾的表妹,容貌举止却远非臣妾可及!臣妾只以林妹妹为荣呢!”

皇上笑道:“朕就喜欢爱妃的这份谦恭,从不在朕面前邀宠要赏,也从未曾求朕照顾你家人。”

元妃听了这话,原想着如何开口求皇上下旨寻宝玉的,这会子倒不知如何开口了,只得低头轻声道:“侍侯皇上是臣妾的荣耀,臣妾只求能略解皇上政事之累,不敢妄求其他。臣妾的家人虽不是王候将相,却也是有朝庭俸禄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皇上自然会按朝庭律例行事,又何须臣妾来求皇上!”

皇上哈哈大笑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爱妃说的好,凭这就要赏你。爱妃再抚一曲来给朕听。”

元妃低头敛眉,轻声应了,便叫抱琴来侍侯着自己净手焚香,款款走到琴桌前,坐下轻抚了一曲流水。因心中挂念着宝玉之事,抚着抚着,脸上就有忧戚之色,双目中有清泪泫然欲滴,琴声也抑郁悲哀起来。

皇上心中的烦忧也被勾了起来,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元妃抚完一曲,见四周出奇的静,抬眼看抱琴等均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恍然一惊。忙离开琴桌,低头伏跪在地,道:“皇上恕罪!臣妾不该抚这首曲子,惹皇上生气了!”

皇上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爱妃平身!人人都有烦心事,倒不知爱妃为何事烦忧呢。”

元妃低头道:“谢皇上关心!皇上顾虑着军国大事,已很辛苦!臣妾不想因了自己的私事再给皇上添烦!”

皇上笑道:“爱妃越这样说,朕却越想听听呢,究竟爱妃所忧何事呢?”

元妃听得皇上这样说,正如自己所希望的,忙道:“回皇上,臣妾是因家中的弟弟前阵子在外走丢了至今未找到而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