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年间,国泰平安,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这对于高高在上的皇上来说,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然而,更令他高兴的是,他最疼爱的萧妃身怀六甲快到临盆之即了。据太医所测,此乃凤胎。要知道皇上有许多个皇子,可公主却尚未有过,这怎能不令他开怀大笑呢?
所有的大臣也为这一喜讯高兴并为此大献殷勤,讨萧妃的欢心。
唯一烦恼的人,此刻正呆在坤宁宫。只见此女满脸浓妆脂粉,身穿高档绸缎,一脸的不悦从她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里显露出来。站在她旁边的是她的心腹大臣丁洋丁总管,此人三十来岁,一副油腔滑调阴险狡诈之相。因嘴巴能说会道而讨此妇欢心。
丁总管的眼睛随着妇人的身影移动而移动。妇人在来回走了几趟后突停住脚步,转身对丁总管说道:“丁总管,你可想出什么好主意?”
丁总管见其问话,忙低头回道:“皇后娘娘,此事不可心急,更何况萧妃尚未产下,怎知是凤胎?既使如此,奴才也已想好了一个两全齐美的主意,包准万无一失。”
“哦?你有何良策?”皇后闻此言忙把目光停留在丁洋的脸上。
丁总管四下看了看,走近皇后身边,在其耳边轻轻地咕噜了一阵。
皇后听完便点了点头,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
后宫香怡阁内。
萧妃正值二十五青春年华,屈指可弹的皮肤衬托出一种出水芙蓉的美。明眸皓齿、细眉、脱俗的面孔再加上一张小巧的樱桃嘴,宛如月中的嫦娥再世,仙女下凡。她十八岁被皇上看中留在身旁,由于她的温柔体贴,使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并亲赐一楼——香怡阁赐送与她。
香怡阁虽小,但里面的装饰却比坤宁宫还要华丽美观。为此,皇后更怀恨于心。
“皇上驾到。”门外一声传叫,萧妃忙挺着大肚子起身相迎。
从门口走进来一位三十来岁身着龙袍满脸笑容的男子。他见萧妃挺着大肚子相迎行礼忙加快脚步来到她的身边扶住了她。
“臣妾喜迎皇上。”萧妃柔声说道。
“萧妃你不必如此多礼,小心触动朕的宝贝公主啊!”皇上高兴地说。
萧妃闻言忙笑了起来:“皇上如此厚爱臣妾肚中的公主,臣妾可要吃醋了。”
“哈、、、、,”皇上也大笑起来,牵扶着萧妃到床沿坐下:“朕两个都要,等公主一出世,朕便诏告天下,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朕有一个公主,也有一个好爱妃,让所有的天下百姓都来分享朕的快乐。”
萧妃温柔地笑了。
在香怡阁外的走廊中,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人。此人是皇上身边的跟班杜屈杜公公。
杜公公眼尖,一眼便看见走廊的转弯处有一个小宫女在向他招手,他见皇上与萧妃谈得正欢,便趋机悄悄来到那个小宫女的身边。他见小宫女一脸焦急不安的神色忙问道:“小翠,有什么事吗?”
被称为小翠的小宫女回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声说道:“杜公公,皇后与丁总管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欲加害萧妃娘娘胎中的公主,不是奴婢多嘴,若不直趋早想个两全齐美的计策,恐怕公主、、、、、”
“别胡说,”杜公公打断了她的话,“你快些回去,不要让皇后娘娘起疑,你的话我懂了。我自会有办法的。”
小翠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便又偷偷溜走了。
晚上,杜屈偷偷来到香怡阁。萧妃见杜公公一脸的惊色,便知此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忙支走婢女,问道:“杜公公,有什么事不对吗?”
杜屈左右看了看,见四下确定无人,点了点头:“娘娘,皇后心狠手辣,加之丁洋在旁,我怕公主的安危啊!”
“那我该怎么办?”萧妃一脸的着急。
“为了公主我决定豁出去了,娘娘,奴才胆敢想出一计,不知可行?”
“只要能保住公主的小生命,我什么都愿意,你有何良策,快说来听听?”萧妃心知自己虽是皇上所忠爱的妃子,可对于皇后来说,终究是一个下人而已,她再怎么得皇上的厚爱,也决对斗不过皇后的。
杜公公小声说道:“奴才觉得,要想保住公主,就必须让她离开皇宫。”
“什么?”萧妃虽然作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但还是被这个主意吓了一跳。
“娘娘请勿惊,奴才该死。”杜公公见吓着了娘娘,忙跪下认罪。
“公公快请起,我没有责怪你之意。”萧妃打了个请起的手式,叹了口气:“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奴才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等风雨过后,我们可再把她寻回,总比留在皇宫被皇后算计好些啊?”杜公公说道。
萧妃无奈地呆坐在椅子上,双眼发愣着。她也知道,如果让公主留在宫中,难免会受到皇后的折腾,后果如何真不敢设想。如果以后真可以寻回,未必也不是件好事。于是,便沉重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一切就随杜公公安排吧。”说完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突出的腹部。
杜公公见此,安慰道:“娘娘放心,奴才用脑袋担保,公主一定会好好活在这个世上的。娘娘珍重。奴才也该回去了,不然皇上会找奴才的。奴才告退。”在得到萧妃的允许后他便退了出去。
萧妃已生下一子,时年五岁,名为真儿,被封为六皇子,此怀凤胎实为二胎,能为皇上添一位众盼的公主,本应高兴才对,可此时,她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三天后,萧妃果真顺产一女,皇上见了,高兴之心不言于表。并立即下旨让全国众欢。
在产下公主的那天晚上,杜屈带着五岁的真儿来到了萧妃的面前。
“娘亲,”真儿天真地叫了声并跑到了床前,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母亲,又看见旁边的那个小宝宝,说道:“娘亲,我有个公主妹妹了对吗?”
萧妃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忍住泪水,从怀中掏出一对玉佩。此玉佩呈心字形,上面刻有花纹,只有铜钱大小,雕刻之精密,做工之精细,实在难以形容。她慢慢地把其中一个戴在真儿的脖子上,对他说:“真儿,你永远都不要忘了,你有一个公主妹妹,这还有半块玉佩,是给公主妹妹的,以后你要好好保存你脖子上的玉佩,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记着,一定要让这块玉佩合并。”
真儿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只好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娘亲。”
萧妃又转眼看向杜屈,“杜公公,一切就拜托你了。”
杜公公点了点头,“娘娘请放心吧。”
就在此夜,杜屈偷偷把婴儿送出了宫外,在宫外与其早联系好的人用一百两银子买下了一户贫穷人家也是刚生下不久的一个女婴儿并把女婴带回了宫中,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
香怡阁张灯结彩,皇宫里热闹非凡,皇上获得宝贝公主,自然对萧太妃疼爱有加。
生下公主的第二天,萧太妃醒来看着身边这个婴儿已不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悲痛地喃喃自语:“孩子啊,请不要怪我忍心,我也是无路可走才出此下策啊!”
“皇后驾到。”正在此时,一声传报后,皇后与丁洋陆续进来了。
皇后一进来,见萧妃要起身相迎,一改往日面色,满面笑容地来到她面前扶她躺下,说道:“好妹妹,怎么如此多礼,现在你该好好保重身体才对啊,你为皇上生了一个公主,是有功之臣啊,姐姐我特意送来了一棵上好的千年人参来给你补补身体呢。”
萧妃怀疑今日皇后的态度为何改变如此之大,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道:“多谢皇后的厚爱,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让我如何承受得起?”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翠,送过来。”皇后对身后的一个侍女说道。
小翠手捧一长方形精致木盒,送了过来。
萧妃一看,此人参有二根手指那么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千年人参。
“这可是姐姐的一片心意,妹妹若不收下,就伤了姐姐的心了”,皇后亲自接过来,递与她手中。
萧妃推迟不过,只好接下。
“皇上驾到。”又是一声传报,皇上与杜屈也陆续来了。
“萧妃,”皇上沿未进门,便高兴地叫了起来,等他到达内房,才发现皇后也在此,顿时笑意全无,愣了一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皇后忙给皇上行礼,并回道:“恭喜皇上得一公主,臣妾是特意来看望萧妃的。这不,臣妾还送了一只人参给她补补身子呢?”
萧妃也忙说道:“对啊对啊,皇上,皇后真的是太关心我了,你看,她送的人参可是珍品呢?”
“哦,”皇上点了点头,“真是有劳皇后了。”
皇后忙笑着恭敬问道:“皇上,公主一定长得非常可爱吧,可否让臣妾一观?”
“这?”皇上为难地看着萧妃。
萧妃见此忙应道:“这是应该的,”说完亲自抱起小公主递往了皇后的手中。
皇后伸手接过,怀抱在怀中,公主刚生下一天,还只是一个不会睁眼的小婴儿,但胖乎乎的脸可爱之至,可见长大后会是一个美人胚子。皇后边看边笑着用手拨弄着公主的小脸儿说道:“小公主长得真漂亮,好可爱哟!”她的手用来抚摸,实际上她趁人不注意轻轻地把小拇指指尖伸入了婴儿的口中。
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皇后轻轻地又把婴儿放回萧太妃的手中,施礼对皇上说道:“臣妾有事先走一步,就不打扰皇上与萧妃妹妹了,改日再来探望小公主吧!”
皇上巴不得她早点离开这里,忙挥手让她离去。
见她已离开,皇上对萧妃说道:“爱妃,朕与众臣商议好了,等公主满月那天,皇宫大办喜宴,你说可好?”“一切全听皇上的安排。”萧妃说道。
在坤宁宫内,皇后正慢悠悠地品着茶。丁洋笑着对她说:“娘娘,此事成功了,你说皇上会如何处置萧妃呢?”皇后轻蔑地笑了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再过几天,等到公主不治身亡了,哀家自会给她一个好的归宿的。哈哈、、、、”丁洋也附和着大笑起来。
京城外。
邢江民乃一介书生,与其夫人都已三十好几可却无一子女,他靠写诗卖画为生,虽不富裕但也过得下去,只是没有子女让他常常忧心不已。
那一天清晨大早,邢江民对其夫人说道:“夫人,皇上都喜获公主了,想咱们这么大岁数却还无一子女,实在可惜,不如,咱趁这大好喜日到紫王庙烧柱香,让咱们也得一子嗣可好?”胡氏点了点头。
一切就绪后,两人双双前往紫王庙,在观音菩萨面前求得一签,经人释说若做得善事二年内必有子嗣。两人喜色满面地往回走。
忽然,人群之中走出一位老大娘,手捧一婴儿走向他们,“两位善心人行行好,这个孩子也不知是谁家的,放在路边的草丛里,我看不过意,可我这把老骨头了实在经不起折腾了,又怎么能把个小孩子养活呢?不如,你们收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邢江民看了一眼手中的婴儿,为难地看向夫人,谁知胡氏却一把接过婴儿,抱在怀中,说道:“老爷,刚才菩萨不是显灵说让我们多做善事吗?不管灵不灵,反正咱们总算有个孩子了。你说对吧?”“对啊对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好人会有好报的。”老大娘见他们答应了赶忙说道。
邢江民见夫人同意,也便点了点头。谢过老大娘,便转身回家了。
老大娘见他们抱走了小孩子,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公主,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原来老大娘乃杜屈所扮。
香怡阁内。
萧妃看着手中的婴儿,不自觉地想起十五年前的往事。
十五年前,龚家与萧家乃是百年至交,情谊非浅,龚家自从进宫当上皇后之后节节欲升,而萧家却连年遭天灾渐渐荒落,最后全家被一流感导致全亡,只有八岁的萧芸被龚家收养,养至十五岁后由龚皇后安排进宫当上了侍女。
能歌善舞、棋琴书画样样精通的她很快被皇上看中,封为妃子。皇后开始还为她高兴,但后来皇上完全偏爱萧芸而使她大受冷落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也为此大为不满,开始处处为难于她,还时刻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可如今,自己又为皇上生得一公主,皇后对自己应该更恨之入骨才对,又怎会送千年人参给自己?难道她真的改变了不成?
“唉、、、、”她想得头疼,深深叹了口气。
转眼过了七天。
此日,皇上与萧妃正在下棋,侍女小昭急急跑来,气喘呼呼:“皇上,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她、、、、”
“公主她怎么啦!”皇上萧妃同时问道。
“公主刚才还好好的,忽然一下子就全身抽搐不止,口吐黑水,大哭不止,气色不佳啊,你们快去看看吧!”小昭急急回道。
“快召黄太医。”皇上理性地叫道,并和萧妃直奔公主所住地。
黄太医替公主把了把脉,脸色顿时沉重起来,对皇上说道:“皇上,恕臣无能。”
“朕不怪你就是,公主到底如何你也得说句话啊。”皇上急问。
黄太医无奈地摇了摇了头,“公主的病实属罕见,可臣却在脉像中找不到病证,臣一时不敢确定。”
萧妃听完昏了过去。
“爱妃,”皇上大叫一声,又赶忙扶住已昏的她吼道:“太医,快替娘娘把脉。”
黄太医又急急忙了起来。
这可急坏了皇上,好不容易盼来的公主却得了场大病,这该如何是好?“杜公公,传命下去,让所有的太医全来看公主的病,谁治好了重重有奖,谁治不好就让他滚回老家去。”
“喳”,杜公公领命而去。
顿时,皇城一片混乱。
一个时辰后,公主不治身亡。
公主一死,皇宫大乱。
皇上顿时哀声叹气,茶饭不思。几天下来,苍老许多。
不知何时,皇后来到乾坤宫,看见皇上如此伤心,上前安慰道:“皇上,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啊,人死不能复生啊。”
皇上抬头见是皇后,又深深叹了口气:“想想朕登位十几年来,皇子一大堆,好不容易盼来的公主,却又得暴病而亡,这怎能不让朕伤心呢?”
“皇上,其实,想要得个公主又有何难?”
“此话怎讲?”皇上惊问。
皇后帮作为难,说道:“皇上,臣妾也因这事去问过李天师了,让他算了一卦。”
“李天师说了什么?”
“臣妾不敢说。”
“朕让你说。”皇上大声道。
皇后见机说道:“皇上,你想想,皇儿众多,公主难见,好不容易得一公主却又得暴病而亡,天师得卦,此乃皇宫藏有克星。”
“克星?”皇上疑问:“他可有说是哪个?朕一定严惩。”
“臣妾不敢说,臣妾怕说了皇上不信。”
“朕要你说。”
“皇上,天师只说了一句‘喜得公主失公主,若得公主失主母。”
皇上起身重念一遍,恍然大悟:“你是说萧妃?”
“臣妾可不敢说。”皇后吓得跪下。
皇上平下怒气,良久,说道:“你退下吧,让朕好好清静清静。”
“是,”皇后忙起身。她知道此事不可心急,见目的达到,心悦地退了出去。
杜公公在门外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顿时狐疑,一个念头随即产生,莫非公主是、、、、?
良久,杜公公见皇上还未就寝,独自坐在桌前发呆,心下不免同情起来。上前轻轻说道:“皇上,该歇歇了。”
皇上无语,顺从地任由杜公公扶着他到床上休息。一切就绪,杜公公正欲退下,却又听得皇上说道:“杜公公,这几日萧妃可好?你明日替朕去看看。”
“是”杜公公回道并退出去。
深夜,杜公公悄悄来到黄太医的住处,由于黄太医医治不及时,被罚回老家以度晚年,这天正是他要起程的前一天晚上。
黄太医见杜公公深夜来访,忙行礼问道:“公公,如此夜深亲自到这里不知有何吩咐?”
杜公公见左右无人,进入内室后,轻声对他说道:“黄太医,你行医几十载,难道真的不知道公主的病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吗?”
“这、、、、”黄太医深感为难。
杜公公见太医有难言之隐,不敢强求,只好拐弯道:“太医,你我都是皇上身边的老臣了,皇上治理国家有条不紊,萧妃娘娘知书达理帮助皇上,有何罪过?公主死的不明不白,日后皇上怎能安心再治理国家呢?再说,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出去,太医但请放心。”
黄太医思虑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不瞒公公,公主是中毒身亡。”
“中毒?”杜公公大吃一惊。
黄太医点了点头:“中的是慢性毒,服后一般七天左右便会身亡,刚服时便有反应,只是公主年幼无法说出,只有哭泣来传递,但一般刚生下的婴儿哭泣仿佛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而今时辰已晚,即使有通天之术,也难治愈公主的病。”
杜公公又问道:“此毒名叫什么?”
“依老夫看是民间传说的‘蜈蚣液’,此毒虽无色无味但却是慢性毒中最毒的一种,把蜈蚣液经过加工配制,制成粉末或膏,一入人口,若不急早发现,一般七天便会必死无疑。”黄太医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太医,你此回老家也甚好,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日后还请太医能守口如瓶,方可自保本身啊。”杜公公点头回道。
黄太医忙点头:“我明白,谢谢公公的良言。”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此告辞,太医明日一路顺风。”杜公公起身要走。黄太医忙送公公出去。
杜公公满怀心事走在宫里的走廊上,“杜公公,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前面忽一人叫道。杜公公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来者是丁洋,忙说道:“是丁总管啊,吓我一跳啊。”
“杜公公这么晚在做些什么?”丁洋拉长声音问道。
“这几日皇上心情不好,每天很晚才睡,我这也是刚侍候皇上睡着了才回来啊,不知丁总管你这又是去哪里的啊?”杜公公反问。
“也没什么,宫里出了这事我也甚是伤心,睡不着走走罢了。”丁洋忙说。
“哦!那就不打扰丁总管了。我也要早点去休息了。告辞了。”杜公公见机下台说道。
丁洋告别杜公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他可是奉皇后之命前去香怡阁查看萧妃与杜屈之间可有什么事情的,如今见杜公公不是在香怡阁的方向,也就正好回皇后的差了。
而杜公公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出了黄太医处,他心中一直在想着公主死亡一事,若按黄太医说的,发病七天无救,那不正是公主出生的第二天,想到自己要不是在公主出生的第一天晚上便把公主偷送出去放在了安全的地方,那真正的公主岂不是死于非命?正思及此处,意外碰到丁洋,怎能不让他惊慌。
萧妃自从公主去世,早已欲哭无泪,她在心中祈求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能安然无样,可怜的孩子成了代罪羔羊。皇上也好久没来香怡阁了,不知他情形如何?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呢?
正思索着,小昭禀报道:“娘娘,杜公公到。”
杜公公应声进来了,见萧妃娘娘容颜憔悴,心下不由叹息。“娘娘,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啊。要多珍重身体才行啊。”
萧妃不动身,仍是坐着,两眼无神,口中问道:“杜公公,我想请你帮个忙可否愿意?”
“请娘娘尽管吩咐就是。”
“公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我现在担心真儿的安危,如果他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无法放宽心,该来的总该会来的,我欠皇后的情也该到了该还的时候了,你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保住真儿,好吗?”萧妃几近哀求道。
杜公公一听此言,忙说:“照顾六皇子是奴才应该做的,只是,娘娘,万不可做些什么糊涂之事啊,公主的事可至今未完啊。”
话中的意思萧妃怎能不明白,她只点了点头,并不再开口说话。
杜公公也无奈,摇了摇头,“娘娘,人世间的许多事都是天注定的,但一个人的命运必须靠自己好好把握与珍惜才对。奴才现在担心的是皇上啊,皇上如今一直对国事不理不问,奴才还希望娘娘能去帮助一下皇上呢,这可关系到全天下的百姓啊。”。
萧妃吃了一惊,心下不由担心起来,公主事小,国家大事是大啊,怎么能为了自己而不顾国家大事了呢?当即对杜公公说道:“杜公公,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你先回去吧。”
当即,萧妃换好心态,化好仪容,来到了正宫。行礼见过皇上后,瞧见皇上一脸的憔悴,开口说道:“皇上,你好久没听臣妾弹奏了,今日让臣妾弹奏一曲,为皇上消消愁吧。”未等皇上开口,便直接坐好姿势弹奏起来。
歌声悲中带泪,凄惨伤神,皇上也渐渐恢复神情,抬头看着萧妃,只见萧妃的手指不停地弹动,脸上分明流着泪水,是的,萧妃比以往更憔悴,更令人心碎啊。皇上来到她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琴弦忽断,她怔怔地看着皇上。皇上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皇上,”萧妃哭着倒在皇上的怀中。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杜公公见两人如此,也禁不住流下泪来。忙悄悄用衣袖擦去泪水,是喜,是忧?
不知过了多久,皇上和萧妃都已止住了泪水,萧妃见皇上如此悲伤,多想告诉他他们的亲生女儿宝贝公主没有死啊。可她又担心,这样不但帮不了皇上恢复心情,且犯上了欺君之罪,后果更不堪设想。
“爱妃,你说朕是不是无福消受龙凤满堂的乐趣呢?”不知何时,皇上开口道。
“皇上,万不可这么说,皇上英政廉明,平治天下,是天下百姓眼中的好皇上,也是臣妾心中的好皇上,老天爷会赐福于你的。”
“老天爷?天意?”皇上不由想起了皇后的话语,不相信地问:“爱妃,你也相信天命?人间万物都是天注定?”
萧妃点了点头,“难道皇上不相信吗?人间万物,不管是贫困潦倒,富贵如油,还是福祸悲喜,都是天注定的,皇上,公主已经不在了,可天下还在,皇上是真命天子,不能为了公主之事而忘了国家大事啊,全国的百姓需要你啊。皇上。”
皇上的心却想到了李天师的话,连萧妃说些什么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问道:“爱妃,公主之死也是天意吗?”
“只怪公主无福消受此世的龙恩啊,也许这是她的命吧!”萧妃似有所思地回道。
皇上只点了点头。
第二日,皇上招来李天师。
李天师虽满头白发,脸上气色却不同常人,且身着一八卦外衣,手拿尘拂,一看就让人觉得此人道行极高,修行不浅。
李天师行礼见过皇上。皇上便问道:“天师,你可帮朕算算,朕几时可再得公主啊?”
李天师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不是贫僧不肯算,而是不敢啊。”
“为何啊?”皇上问道。
“贫僧曾对皇后算过一卦,皇后没对皇上说吗?”李天师问道。
“难道只有这条路可走,没有别的选择了吗?”皇上又问。
李天师又摇了摇头,说道:“皇上,皇宫内院隐隐有一团乌云围绕四周,乌云散尽之日便是喜得公主之时,如若不散,则日后所得之子皆难逃公主之下场啊!请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被怔住了,一时无语,摇手让他退下。
皇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