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丁总管来了。”小莲急急地进来对云蝶说道。
“丁总管是谁?”云蝶放下正在绣着的手帕,不紧不慢地问。
“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太后?”云蝶吃了一惊。
原来,丁总管奉太后旨意前来拘拿伤王爷之人,可皇上有旨,不许外人随意进入,因此,侍卫不让进,丁总管便与侍卫吵了起来。
吵声惊动了在外面守着的小莲,忙偷偷去查看一下,见那人是丁总管,忙跑进来禀报。
“小姐,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小莲着急地说。
“出去看看吧!”
“不行,皇上吩咐过奴婢不让你出去的。”小莲忙阻止。
“可是,我们总不能让外面这么吵吧!再说,他是太后身边的红人,那外面的侍卫岂非很为难?”云蝶只想弄清自己的来历,心想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她心中明白,她的身世说不定还不简单。
“你再阻止,就不怕太后怪罪吗?我可是有太后的懿旨的。”在楼亭阁道里,丁洋正威胁着一个侍卫。
“丁公公,奴才可不敢,只是,皇上有旨,小人只是奉皇上旨意办事,请公公不要为难我们。”那侍卫不卑不亢地答道。
云蝶与小莲来到门口,说道:“什么事情这么吵?”
“那侍卫一见主子出来,忙讲道:“回主子话,丁总管奉太后懿旨说要进去见你,可奴才又有皇上旨意,实在为难。”
云蝶顺着侍卫的手指方向看去,见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生得尖嘴猴腮、一副凶样,正呆呆地盯着自己。
丁公公正与侍卫大吵,忽听耳边一阵莺语,不由好奇地抬头对看,可当他看清云蝶的样子时不由得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活脱脱一个萧妃再生吗?
云蝶见他一时不说话只顾看着自己发呆,不由好奇地说道:“不知丁总管要进香怡阁,云蝶未及时出来迎接,还请公公恕罪。”
丁洋被她一问,才回过神来,心下一虚,不由用袖子擦了擦吓出的冷汗,赶紧回道:“请娘娘息怒,太后只是命我前来观看一下重开的香怡阁,毕竟此阁曾是先皇爱妃的住所,所以、、、、”
“公公不必担心,太后关怀之心小女甚是感激,可我不是什么娘娘,你就称我名字云蝶吧?”云蝶又道。
“奴才不敢,在下也没什么事了,这就回去给太后回话,打扰娘娘了。奴才告退。”丁洋一经此吓,早已魂飞魄散,早把要拿伤王爷的丫环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急急找了个借口离去。
云蝶忘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疑虑着什么。而小莲却在旁边奇怪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这么简单?”
坐在檀木椅上的太后见丁洋这么早就回来了,悠悠问道:“丁总管,你去办的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回太后,奴才该死,”丁洋正欲禀报所见之事,忽然想起自己此去的目的,赶紧请罪。
“免了吧!说吧,什么事情竟然让你把正事都忘了啊?”太后不紧不慢地问。
“太后,大事不好了。”丁洋一想起来就神色慌张着。
太后见他如此神色,忙退下所有的下人,说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慌慌的?”
“太后,奴才刚才去香怡阁,侍卫不让进,结果那主子云蝶自己出来了。”
“出来又怎样?然不成她借皇上的号令恐吓你不成?”
“不是,奴才见到的云蝶,果真与传言不假,生得是天姿国色,貌可倾城呀?只是、、、、”丁洋一时还不好说出来。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兜什么圈子啊?”太后被他说话吞吞吐吐给激怒了。
“太后息怒,奴才见到的云蝶极似十八年前的萧妃啊!”
“什么?”太后后皱了皱眉,“丁总管,你该不是看花了眼吧!哀家就不信,别忘了泓儿还说此女子是他的意中人呢?哀家到想看看这位云蝶到底有什么三长六臂,让皇上和泓儿都为其倾心?丁总管,你带路吧!”
“太后,这、、、”
“还犹豫什么,走啊!”太后催道。
丁洋没法,只好带着太后往香怡阁去。
云蝶与小莲刚入阁坐下不久,忽听门外一声大呼,“太后驾到。”忙又站起身,不知所措。
门外的侍卫阻驾,已被太后下令捉拿,因此,太后与丁洋顺利入了香怡阁。云蝶从未见过太后,见有一华丽妇人一脸怒气地踏了进来,身边还站着一位刚才已见分过的公公丁洋。当下心神领会,忙跪下行礼道:“云蝶迎接太后亲驾,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莲与所有侍女也忙一起下跪行礼。
“抬起头来。”太后心高气傲地说道。
云蝶奉令慢慢将头抬起,直视太后。
太后仔细看清那张脸孔,顿时脸色煞白,不由地退后一步,丁洋忙用手扶住她。
云蝶眼看着太后的变化,不由心下起疑,为何太后见了我都变了脸色?难道我的样子真的如此迷人吗?
太后经丁洋一扶,赶紧缓过神来,怒喝道:“你好大胆,竟敢如此正视哀家,是何意图?难道皇上没有教你最基本的礼仪吗?”
云蝶想不到此妇人神色变化竟只一念之间,正不知所措,听其问话,不敢多语,据实回道:“小女不敢,是太后您让小女抬起头来的,小女若不抬头看着您,而紧闭着眼睛,岂不是目无太后?”
“你还知道眼中要有太后啊,起来吧!”太后为了掩盖心虚,忙在丁洋端过来的椅子上坐定。又镇了镇心神,问道:“你身旁有一位没大没小不知轻重的丫头竟敢动手打伤我儿泓王爷,是哪一个啊?”
“这、、、、”云蝶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莲,也不由为难起来。
“太后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啊?”丁洋近声问道。
云蝶不愿交出小莲,轻轻求道:“都是我管教不严,还请太后息怒。”
“哀家再问一遍,是谁伤了泓王爷?”太后提高了嗓音。
小莲怕连累云蝶,赶忙跪在地上:“太后息怒,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不小心伤了王爷,但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太后明查。”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太后神色恢复了平静,“既然你都说罪该万死,哀家就成全你,来人啊,给我拿下。”
两个侍卫听令前来抓住小莲就往外走。
云蝶见状忙挡住侍卫,说道:“你们给我住手,此事皇上都已不再过问,你们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来抓人,放开她!”
太后不可质疑地看着这个与萧妃一模一样的女子,叹了口气,道:“皇上被你的美貌所迷,怎能辨是非曲直?更何况她伤的可是哀家的儿子,你说哀家会轻易放过她吗?还有,她自己都承认有罪,难道不该治罪吗?”
云蝶急得无话可说,可是又知该如何救小莲,急着使出杀手锏,“可小莲是皇上赐与我的侍女,太后怎能自作主张惩治,岂非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你竟敢拿皇上来压我?”太后怒吼。
“太后请息怒。”一阵声音传来,打断了此局面,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移到了讲话之人。
“杜屈参见太后,太后吉祥。”杜公公来到太后面前行礼问安。
太后见是他,慢条丝理地问:“杜公公,您来此有何事啊?”
“多谢太后还记得老奴,只是,你在这香怡阁抓人,好像有点不太好吧?”杜公公不紧不慢地说。
丁洋向来与杜屈不和,见此忙开口道:“杜公公,太后的旨意谁敢违反?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敢出来瞎搅和。”
杜屈冷冷一笑,回道:“丁总管所言及是,我是肯定没这个胆的,只是,谁都知道如今的香怡阁是当今皇上亲自下旨的,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许踏入香怡阁,太后的旨意臣不敢违反,可皇上的旨意谁又能违反啊?”
丁洋碰了一鼻子灰,无话可说。
太后忍住气,“杜公公来此,可有皇上旨意?”
杜屈回道:“此次来没有皇上旨意,奴才只是进来想对太后说一句话。”
“什么话?”太后问。
“此地是先皇爱妃所住的香怡阁,而今萧妃再现,太后,您岂能不三思?”
众人听得糊涂,只有太后与丁洋心中明白,听了此话后连忙看了看旁边的云蝶,不由心虚起来。
稍许片刻,太后只好开口道:“既然如此,哀家就只好去问皇上了。杜公公,你可真厉害啊。”太后心中虽气但又无法发作,只好忍住,说完站起身来,“起驾回宫。”
丁洋忙紧跟其后。
待众人走后,小莲忙跪下,“多谢杜公公救命之恩。”
“快起来,”杜公公扶起她,对着云蝶说道:“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以后你们可要多注意点啊!”
“杜公公,我们又没做对不起太后的事情,她怎么会为难我们呢?”云蝶不解地问,当她想起太后变化地眼神及杜公公讲话时的语气时,不由脱口而出:“难道与我的容貌有关?”
“人生得亮丽也是罪过吗?”小莲不解地问。
“不是,是因为你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杜公公忍不住说了出来。
“可是他们口中的先皇的爱妃?”
杜公公点了点头。
云蝶领悟般地说道:“我明白了,太后一定与先皇的爱妃不合,因而过牵涉于我,只是,先皇的爱妃如今身在何方?”
杜公公无法做出太多的解释,只叹了口气说道:“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也许要等上一个月的时间吧!但现在不行。”
“为什么要一个月后啊?”
“老臣想想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在这一个月内定会发生一些不平常之事,如果你到时还弄不清楚,老臣自会全部相告的。”
云蝶呆了。
“小姐,”小莲看着她一直发呆,轻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云蝶反应过来,但杜公公已走,只好走回卧室,她要等皇上到来。
随着时间的流转,天已全黑下来,云蝶再也坐不住,站起来说道:“小莲,我要去御书房找皇上,我等不及了。”
小莲的心情也跟随她心情的烦躁而烦躁,可她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而今听主子说要亲自去找皇上,不由担心地说:“万一找不到,又碰到他们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就要去。”云蝶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小莲的担忧,竟自走了出去,小莲无奈,小跑出去紧跟其后。
二人急急来到御书房,却只看见小松一人,不见皇上。小松此刻正等着皇上回来,门外忽起脚步声,以为是皇上回来了,赶紧出来,却看见是云蝶与小莲。
“小松,皇上呢?”云蝶一见小松,开口就问。
“皇上在几个时辰前便被太后召去坤宁宫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小松见她一脸急促的样子,便又问道:“小姐,你找皇上有急事吗?”
云蝶与小莲点了点头。
“皇上此去定有凶险,你怎么不一起陪同去啊?”云蝶迫不及待地问。
“有凶险?小松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这样的,太后今天上午来过香怡阁。”小莲忙解释道:“太后与丁公公一起来的。”
“什么?太后见过你们?还去过香怡阁?”小松吃惊地看着二人:“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皇上吩咐过奴才与主子不许乱出阁外的,我们还以为皇上今日会过来的,可一等再等,就是不见皇上的影子,所以才急急赶来的。”小莲又接了话语。
小松内心出惊慌,不该发生的事情,不,最怕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但他经历过的事情从多,既使内心惊慌,也只掩盖在内心,脸上却是一脸的坦然。
云蝶见他不语,说道:“太后那么可怕吗?为何你一听此事也如此惊讶?即使我是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也不至于让所有的人都心惊胆寒呀?太后一见我,还忍不住吓退几步,还有杜公公,他只告诉我说我的容貌像极了先皇的爱妃,可别的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怎能不让我着急?”
小松见她一个劲的自责自问,不忍伤害她,回道:“小姐,你先别着急啊,杜公公也到了香怡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讲清楚,可以吗?”
“就为了上次在御花园小莲伤了泓王爷的事啊,太后此次前来就是要抓走小莲的,说产什么行以正法,我们在无可奈何之即,幸得杜公公急时赶到,可他只与太后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太后便愤然而去,也没有再为难小莲了。”云蝶也静下了心,简略地讲了个大概。
小松听完,不由长“嘘”了口气,回头对她们说道:“你们不要担心,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皇上不会有事的,明天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云蝶忙问。
“柳月庄。一个风景秀丽地地方。”
“它在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要去啊?”
“你先别问,等去了就知道了。”小松说到这里故作轻松地一笑,“反正是好事。”
云蝶看他那个样子,也早已没了刚才的紧张,心情轻松了许多,“那皇上会去吗?”
“一定会去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我先送你们回香怡阁吧!用不着担心皇上。”小松心下也暗暗自语:“杜公公说的对,应尽早送她出宫。”
云蝶与小莲对视了一下,小莲忙示意地点点头,云蝶也就无话可说,只好同意小松的建议了。
且说皇上与张公公遵太后旨意,来到了坤宁宫。
太后正坐在檀木椅上,丁公公立于其旁,两名宫女立于其后。
皇上与张公公行礼过后,转身来到离太后位子右边的稍近的椅子上坐下,张公公立于其后。
“母后,儿臣近日公事烦忙,耽搁了前来给母后请安,还请母后原谅。”皇上坐下后说道。见太后不语,丁公公也只是用眼睛看着他,只好又说道:“今日母后下旨急急招儿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还请母后吩咐。”
半晌,太后才开口说道:“皇上,不是哀家为难你,前些日子,哀家对你讲的立后之事你可还记得?”
“儿臣记得。”
“这几日来,哀家为你精心挑选了几位女子,有兵部尚书的千金,也有九王爷的六郡主,还有、、、、”太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注名册边翻边一个个念了出来,最后,又说道:“这些女子个个才貌兼备,且知书达理,不知皇儿是否有意先见见面?”
“母后,近日公事众多,接不应暇,儿臣实在无法分身去接见众多女子啊。”皇上回道。
“那皇上的意思是让哀家替你作主了?”太后两眼直看向皇上询问。
皇上心下暗暗叫苦,却也不显其表,略思片刻,道:“母后,立后之事让您费心了,只是,儿臣现在实在无心立后,请母后原谅。”
太后哼了两下,坐正姿态,傲慢地说:“你该不会说你已经有了皇后的人选了吧?就是那位来路不明、记忆丧失,现住在香怡阁的女子吧?”
皇上料不到太后会如此说话,一脸惊异。
太后却不理会他的吃惊模样,继续说道:“不过,那女子长得的确不错,单是那一双眼睛,就足可以把一个人的魂给勾走,更何况是一个人的心呢?而且,她眼中除了皇上之外,她谁都不怕,就连哀家一片好心她也敢视为多此一举,还敢把皇上当挡箭牌来对付哀家。”
“母后,您、、、、”皇上更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哀家今日见过她了。”太后轻松般地说了出来,看着皇上脸色演变的模样,甚觉恼怒,“皇上,还有一事你或许不明白也不知道吧?”
“请母后言明。”
“云蝶以前的身份,你可知道?”太后直盯着他问。
皇上闻言更是吃惊,难道太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太后见皇上不语,继续说道:“人可是皇上你带进宫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可哀家也知道,云蝶以前的身份,真名叫邢莹莹,是京城中翠云楼的卖艺的姑娘,皇上,这种青楼女子你竟敢把她带进宫来,还说她得了什么失忆之症?皇上,你这样做成何提统?”
“不可能的,”皇上‘霍’地站了起来,“云蝶决非是什么青楼女子,当初朕见她时她、、、、、”皇上想到不能泄露自己经常出宫的事情,本想说救她之时是在宫外,且那时她全身是血性命悠关的,只是太后暂时还未发觉云蝶其它的事情心下也放宽了点,只好欲言又止。
“说不上来了吧!皇上,皇宫中可不能容忍青楼女子的,你若还执迷不悟,如何去整治这天下啊?”太后怒问。
“母后,儿臣决无此意。”
“够了,”太后打断皇上的话语,“看来你是被她迷住了双眼了,来人啊,宣八大长老进殿。”
丁公公一传话,从殿外陆续走进了八大长老。
“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看着八大长老,不知太后所做为何?
“皇上,今日八大长老也在此,你若不给个交代,恐怕难保其哲身吧?”太后直接地说道。
皇上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八大长老,问道:“你们也让朕给个交代?可朕交代什么啊?”
八大长老相互看了看,一位年老的官员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恕老臣多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能一日无主,如今天下太平,虽然先皇留有遗诏,可是也该为后宫着想啊!”
“是啊,皇上,太后为立后之事费了不少心血,皇上还得要体谅一下啊!”又一位长老站出来说。
、、、、、、
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顿时明白这是一场早已策划好的计谋,只是,八大长老又怎会、、、、、、哎?
“你们不必再说了,朕心里自然有数,立后之事今日不想再谈,如果你们还要再谈此事,恕朕不奉陪。”皇上站起身一语双关地讲道。
太后见皇上发怒,不由对丁公公使了个眼神,丁公公略一点头,就听见外面传道:“泓王爷进殿。”
泓王爷神气十足地跨步进来,对众人行了礼后,竟自说道:“母后,儿臣已经查明,云蝶确是京城外翠云楼的卖艺女子,一个月前忽然失踪,原是皇上带到了宫中,这可是有违皇宫禁律啊!”
“什么?青楼女子留在了宫中?”八大长老都不知道此事,闻言不免吃惊,又个个条条是道的参议了一大堆。
“皇上,怎能留青楼女子在宫中啊?此事若传出去,恐怕有损皇上威名啊?”
“皇上,依老臣看来,云蝶来路不明,身份悬殊,万不可轻易强留啊?”
“如皇上选了皇后,后宫有了所属,又有人管理这后宫,这对皇上岂不更好?请皇上三思啊?”
最后,八大长老竟全都跪了下来,“请皇上三思啊!”
皇上忍无可忍,大喝道:“若朕不同意呢?”
“皇上,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你竟与八大长老作对,你这样做值得吗?”太后接着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万不可视法律为儿戏啊,别忘了你可是堂堂天子啊?”泓王爷趁机也说道。
泓王爷见皇上怒目相对,来到他身旁,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可去过很多次翠云楼,莹莹姑娘哦就是那个云蝶,她可陪了我好多个晚上呢?”
“够了,你满嘴胡说八道。”皇上听完这最后一句,彻底地愤怒了,“此事朕自会处理,不必让你们费心了,母后,恕儿臣先告退了。”语毕,不待他们反应,竟自拂袖离去。张公公忙紧随其后。
“皇上也太嚣张了,哀家一片苦心竟换得如此下场,”太后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面对八大长老,故意深深叹了口气。
八大长老面面相视一番,其一长老说道:“太后,皇上也是一时糊涂,我们一定会尽力劝他回心转意的。”
“也罢,能劝回最好,如果不能劝回,哀家担心的是这个国家会毁于一旦啊?”太后伤心地摇了摇头。
“请太后放心,若我们实在不能劝回,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国家受损,我们愿交出其权,一切由太后处置。”
“也罢,哀家有些累了,皇上的事就有劳各位大臣了。你们先下去吧!”太后见目的已达到,也便放手了。
八大长老忙谢恩离去。
泓王爷见众人已走,上前问道:“母后,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管的兵马如何?”太后问。
“正在日夜操练。”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泓儿,还有一件事,那个云蝶果真是青楼女子?”
“据儿臣所查,绝无差错。”
“你是否查过她在青楼呆了多长时间?”
“好像不太久。”
“不太久?这就奇怪了,泓儿,哀家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把她以前的身世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很重要吗?”
“你别问那么多,如果你还想得到她的话,就抓紧时间去办吧!”
“遵旨,”泓王弄不懂太后为何对云蝶如此用心,但只要想到能得到云蝶,只好不去多问,尽快把事情办好。
“若没别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太后又说道。
“是,”泓王爷略一弯腰便行礼退下。
待泓王爷走后,丁公公低头问道:“太后,你也怀疑那云蝶的身份?”
太后点了点头,“尽早查出真相,以免夜长梦多。”忽又想起什么,忙又说道:“丁总管,依你看来,皇上是否也怀疑了此事?”
丁洋仔细一深思,猛一皱眉头,说道:“皇上既有心安排她住香怡阁,杜屈又敢拿先皇这张王牌来镇压,有可能他们也在怀疑,不过,他们也只是怀疑,根本不可能有证据。”
“我们不是也没有证据吗?当年小公主之死,全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是哀家亲自动的手,不可能出差错,云蝶不可能是当年的小公主。”太后说道。
“那依太后的意思是?”
“皇上与杜屈说不定是在青楼中发现了这个与萧妃一模一样的女子,就想用这个女子来要挟我们,让我们自己露出马脚,可惜,我们是不会上他的当的,只要六郡主当上了皇后,事情就好办多了,云蝶嘛,哀家自会处置。”
“太后说得极是,杜屈那个老鬼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须想办法除掉他。”丁洋小声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就交与你去办吧!”
而这所有的对话皆被太后旁边的一宫女听到。
皇上离开了坤宁宫,竟自回到了御书房。
“皇上,”小松也正好从香怡阁回来,见皇上一脸怒气,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竟联合八大长老来逼太后立皇后,而且拿云蝶来做借口。”
“那皇上答应了?”
“朕怎么会答应?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们都把朕当成是什么了,可任由他们摆布?”皇上气愤地说。
“皇上息怒,依臣看来,他们是另有目的,他们这样做,并非是针对皇上你,而是针对云蝶姑娘。”小松略有所思地说。
“最令朕恼怒的是,泓王爷竟然说什么查清云蝶的身分是青楼女子,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皇上,请息怒,如果就为这事而生气,就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了,云蝶姑娘的身分我们已确定了,可她十八年来如何成长的我们也的确不知,也不能妄下结论,今日太后闯过了香怡阁,见到过云蝶,料想他们也在怀疑她的身分了。”小松又说道。
“你也知道太后去过香怡阁一事?”皇上惊问。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半个时辰前云蝶与小莲来过这里,是她们告诉奴才的,说是太后以抓小莲为由,替泓王爷出气而去的,若不是杜公公出面相救,恐怕她们也逃此劫了。”
“杜公公?糟了,太后他们若真想对付云蝶,那杜公公岂非有凶险?”皇上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这很难说,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云蝶,我想我们干脆明天就偷偷地带她出宫去柳月庄一次,再与宝兄联络,疑团不就解了?”小松又说。
“你说的极是,只是,朕该如何脱身呢?”
“皇上请放心,还有奴才呢?”一直不语的张公公忽然开了口。
皇上及小松看了看张公公,张公公又说道:“皇上要出宫须尽快做准备,奴才也就可以找借口替你遮挡几日,至于杜公公,我会派人去严加保护的。”
“这就太好了,张公公,我相信你,”小松高兴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早准备。”
皇上也点头同意。
三更已过。在敬心轩内,杜公公仍坐在桌前,毫无睡意。
忽“吱”的一声响,房门被打开,杜公公仔细一看,见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小翠,忙小声地问:“小翠,深夜到此有何事?”
“杜公公,太后和丁公公正商量着要对您不利呢?我担心您的安危啊!”小翠着急地说。
杜公公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轻声道:“这个我已经猜到了,如今太后见过云蝶,怀疑肯定是有的,以后你的处境也很危险,不要轻易被太后发觉,最好不要再来这里了,知道吗?”
小翠点了点头,说道:“杜公公,我知道,但是,太后这次行动更大,她不但要对付您与云蝶姑娘,还要对付皇上,她们蒙蔽了八大长老,岂图废掉皇上,立泓王为皇上,杜公公您可得想个办法啊!”
杜公公听完大吃一惊,“真有此事?”
小翠点了点头,正欲回去,又想要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杜公公,小翠有个问题,本不该问的,但今日还是要说出来,我一直想知道,云蝶姑娘是不是十八年前的小公主?”
杜公公拿眼瞧了瞧小翠,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真诚,知道她是出于关心,便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小翠笑了一下,说道:“总算了了我的一个心愿,小翠即使死了也心满意足了。”说完,便转身偷偷出去,离开了敬心轩。
杜公公仍站在那里,心中思虑道:太后啊你仍不死心,就不怕十八年前的历史重演吗?先皇啊,您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好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