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夏——燥热的延续
宿醉的清晨，敲敲还有裂开之嫌的头，何牧梓呆坐在自己床上，说实话有点忘了今夕是何夕，怎么回来的？
绞尽脑汁回想半天，只记得独酌伏特加。
努力的回想，导致更加头痛欲裂。
身上还是昨夜的衣服，好像记得夏栾树坚持要把自己送回屋，结果自己将他粗鲁地关在楼道门外，隐约听到一句：回家把灯开了，我就知道你没事了。
嗄，确实客厅的灯，现在还亮着。
还好、还好，拍拍胸口，何牧梓有点心惊肉跳，还好没有上演连续剧里常有的醉女，强上俊男的桥段。
嗒嗒，哼哼，滴滴，一边洗澡，何牧梓一边沉醉在自己自创的歌调了。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自编后唱出。
嘎，好像昨晚唱过，彻底醉倒前好像念的前段，现在补上最后一句。
好像是在被树精抱下车时唱的。不过某人鸵鸟地想着，也许是酒后自个杜撰的YY场景。
洗完澡，涂抹着身体乳，摸到左臂纹身处，又想起来树精在同样的位置也有纹身，镜子中的苹果脸，露出窃笑，嘻嘻又掌握夏栾树的证据哦，下回用在要挟他在工作中多给她提供便利上。
这样想着想着，虽然没有人看，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害羞。
对着镜子何牧梓做了几个鬼脸，全当是面部运动操。
她用圆润的手指停在粉嘟嘟的唇瓣上，嘎，有点微肿，彻底脑袋短路。
想起来鸟。记得抱自己下车时那张好看的俊颜，自己本是嘟囔背着诗句，突然说了一句：“树精，我们怎么会有那种，与尔同消万古愁的感觉那，我只不过——”
朦胧中仿佛一双剑眉轻蹙，“不知道这算不算趁人之危？”低沉的声音只能让人更醉。
接着某人的唇附上了自己的唇，恍然想起自己有回吻那……啊，没法做人了。
马上就是三十岁的女人，居然还犯这种酒后KISS的错误，味道肯定怪怪的，好不到哪里== 哎，好像男主角还没嫌弃呢(^__^) 。
何牧梓没来由觉得很郁闷，自己活像老处女发春的表现，回吻呐，怎可能，不可思议，呜呜。
这些都是借口，重要的是如何面对这份“感情”还是“感觉”，还没想清楚，却有愈来愈乱的迹象。
这也是解蕴茉的短信中发出的疑问，这种事当然不能让韩知梅那妖怪知道，只会耻笑加怪笑的家伙。
想想项目还没有结束呢，有些无言。
从来没有觉得，周日会有这般的漫长。
何牧梓发着呆洗了衣服，结果是差点水淹寒舍。
接着何牧梓发呆着做饭，只是个简单的蛋炒饭，居然让何牧梓这个视做饭为兴趣的人，炒煳了。
唉，不管啦，就发呆死掉算了，死机的电脑也不过是两眼一抹黑。
一阵暴风雷雨声，何牧梓独特的手机铃声响起，赶紧做做面部运动，以防是那两个家伙主要是韩知梅的来电话。
摁下接听键，“苹果，你醒了？”不期然传来树精的声音。
还在发呆中某人一惊，差点失手扔了手机，罪过。
“你以为，我是猪那，都——四点半啦！”顺便看下客厅墙上的表，发现时间过去的好快。
“那我请你喝粥，下来吧。”那头的人很热络的说，带着轻浅笑意。
“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这边还在混沌中，问得也是莫能两可。
“你昨天喝的很多，今天一定不好受。”临了十分体贴的提醒，“半个小时后门口见，拜。。”不给苹果脸反驳的机会，啧啧。
终于断线了，拍拍胸口，心怀鬼胎的某人，喘了口气，是树精啊。
糟了，不知道他还记得吗？从公事上分析，此男记忆指数一流。
（人家没喝多，当然记得，但某只鸵鸟可能会自动忽略这点）
餐桌的这头，苹果脸不时偷偷瞄着对桌带自己来喝粥的男子。
“看我能吃饱吗，还是我没有洗脸？”那边夏栾树唇边带笑，悠悠的说着，看似心情很好。
“哦，是正在聚焦中，你也知道我有点近视……”苹果脸拿出韩知梅的招牌对白回应。
“我不知道。”某个坏心眼的人立刻拆台。
假装没听见，继续辩解：“现在眼神有点恍惚。”赶快低头喝粥，不能跟社会精英正面文斗，铁定失败。
已经出来一个又半小时了，树精还没有提起那件事，看来是忘了，或者是习以为常？为了这个可能，心情立刻沉闷了。何牧梓纠结着。
好了别想了，万一边想边说就糟了，何牧梓心里嘀咕，提醒自己。
如果没记起来，那为什么这刻树精又这么自然的牵着自己的手呢，还美其名曰：饭后散步。
看来他是准备吃豆腐到底了，这个花心大萝卜。
作为一个即将三十岁的女人，输人不输阵，何牧梓挺挺胸，大义凛然， 努力做出一副没什么的架势。
何牧梓可不是那种一吻定终身的人，唉，其实是对方的条件太好，没有可能啊。鼓足的气，不由自主一泄到底。
算了，手给你拉着，还有千万别提昨晚的事，就安安稳稳的做完这个项目吧，阿门！苹果脸天真的幻想着。
看何牧梓今日的表演，可以不用再去看话剧，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有够夸张。
所以，可爱这个词，可以颁给这个小女人，夏栾树一路上窃喜，没觉察出自己的表现也像足了青涩莽撞少年时的初恋表现。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有人分享的，比如现在，夏君悠哉悠哉踱着步子。
他故意凑近苹果脸，其实是想亲一下，不料余光扫到青草小区，看到一高一矮两眼瞪大的两位女子后，改为在耳边调侃的轻吹，附带一句，“别发呆了，你的朋友在等你，你也不希望当众表演吧？”
夏栾淑噙着笑旋身离去，留下了反而瞪着大眼的苹果脸。
就这么约会结束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糊涂，为了凭增的这抹暧昧。
“很凯哦，何牧梓你怎么钓上金龟的？”韩知梅标志性的太妹腔飘来。其实她一点也没有太妹的长相，偏要有事没事用偶像剧里流行的行话，也不小了，不怕恶到别人，何牧梓想着。
“不是啦，同事，哦，客户。”何牧梓有点心虚回应。
“是他？”解蕴茉一向一语击中。
“嗯。”何牧梓回答的木然。
“有空再说啦，运气不错嘛，何牧梓。”解蕴茉似笑非笑的回话。
苹果脸好像有点气鼓鼓，两位同居人想。
“逗你呢，走，回家！”解蕴茉先迈开长腿，她1……72米的高挑身姿飘逸而去。
“你们又说悄悄话，哼，不公平”韩知梅白色身影也飘了过去。
嗒嗒，苹果脸以人的步伐，乌龟的速度，认命的跟在其后。
不知道今天这两个人心情好不好，如果好，必然甜言蜜语盘问。如果不好，则会“严刑”拷问，什么时候日子和心情能一起平静呢！
猪年不利，叹口气，认命的人回家去。
日子轻快地跳跃着。
接下来的两天，空气里多了种甜蜜的味道。
周一，何牧梓忙的晕头转向，势必又是一个加班的日子。
五点半正常下班的时间，收到夏栾树的短信，于是加班到九点半时，享受到了有人来接的福利。
周二晚上的办公室，苹果脸露着满意的笑颜，伸伸懒腰准备下班也。
今天没有任何的短信，只是故意加班到相同的时间里，内心又有些期许吧，还是免不了放纵自己做个稍许贪心的小女子。
算起来回家的路程只有十五分钟，平日里牧梓都是靠双腿走来。
摇晃着手里的拎包，嗒嗒的迈出写字楼的大门，不知是否果然默契，抬眼便看到了心里所想的男子。
也许同样是因为心有灵犀吧，那个斜靠车门的男子展出温暖的笑脸，不自觉最近一直是这样的面孔在何牧梓面前。
“我的赌运好、你的运气好。”夏栾树慵懒的声音飘来。
“奖励，我的自制水果茶。”牧梓从包包里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中号的LOCK乐扣密封杯，自然是擅长的新鲜特制缤纷水果饮品，苹果、火龙果加些许蜂蜜，不会太甜。
“咖啡那种提神的饮品最好少喝，不健康。”临了不忘发表言论，嗨，暂时疏忽了自己好像关心过界。
递出去水杯，不经意间碰触到夏栾树的指尖，小小的亲昵感回旋在两人之间。
“我明天要出差。”栾树简单的一句话说出后两日的行程。
何牧梓在斟酌自己的措辞，毕竟现在近与不近的暧昧距离，怎样的询问不算是逾越呢？
“嗯，如果周末能回来，就奖励天坛一日游。当然你感兴趣的话。”牧梓曾答应与树精一起游古迹。
这种以退为进的问法，不期望有什么应允的答复，也许只是何牧梓想整理两人之间这种纷乱的感觉。
短暂停顿的沉寂，就在以为转换下一个话题的时候，栾树低沉的嗓音说出：“那可需要没日没夜的赶工2天，你希望吗？”
果然是狡猾的社会精英。
何牧梓突然讨厌回答这种绕绕迂回的问题，虽然是自己起的头，有点心虚，刚好到小区门口了，正好解脱。
“树精（这是她同意被称作苹果后，夏栾树付出的代价，但是那个“精”，她打马虎眼没说是哪个，呵呵，也许这个ABC有可能以为是树劲之类吧），噢，一路平安，如果有闲的时候，短信联系吧。”
开门嗒嗒溜之也，不忘朝后摆手再见，有点不好意思。
没回头，也就没看见后面的夏栾树无奈却又宠溺的浅笑，敢这么撂下自己就跑的人也只有何牧梓，你欠了一记——某人像吃不到糖果的小孩，记仇指数逐渐上升。
嗒嗒……我嗒嗒……苹果脸的喜悦之情，由奏出的音乐可想而知。
今晚半圆的上弦月，也拨云而出了。
甜蜜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感觉，如果失去以后，你还敢要现在的甜蜜吗？
何牧梓从来没有深究，因为答案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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