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毁灭之心
“九帮十八会在海罗湾附近发生了冲突,两方交了火,死伤惨重,惊动了警方,逮捕了全部在场的人,目前亚洲各大地区的警方正在对九帮十八会进得全力调察,已经有不少人落网,九帮十八会的势力……”来人小心的看着祭释天的脸色,冷汗直冒,“已经瓦解。”
祭释天看着报纸上的报道,目光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老爷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老爷子十分的震怒,气得昏倒了好几次,但是却没有什么动作。”
“你下去吧!”祭释天放下报纸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当屋子安静下来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苍白的笑,“终于快结束了。”一切都要跟着一起毁灭,他的心愿就要达成了。
“终于快结束了。”祭宇青缓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有着释得如解。
“是啊!”祭释天苍白的看着外面的阳光。
“老爷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祭宇青走到他的身边,一同迎向早晨微微刺眼的阳光。
“有个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祭释天高深莫测的呢喃着。
“你不担心他向玄雅动手吗?”祭宇青转头看向他。
“我一会就将她们母女俩接过来。”祭释天缓缓的靠向窗边,似是十分疲惫。
“你要小心,毕竟老爷子他虽然老了,但是却还是一只会咬人的豺狼,毕竟我们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保全她。”祭宇青似乎没有那么乐观。
祭释天点头,“老爷子那边你就多留心。”
“我走了。”祭宇青走到门口看见祭月残露出了一抹温残的笑,然后自她的身边走开。
“释你真让我惊讶呢。”祭月残勾起笑容从背后搂着他的腰。
祭释天一动也不动,“惊讶?你会吗?我还以为这是你意料之中的呢?”
祭月残身体一僵,面色一白,放开他,移到他的身边,“你在说笑吗?”
祭释天勾起笑突然扯住她的头发“挑起我和宇之间的斗争的人一直是你不是吗?宇在机场被攻击,告诉宇是我杀了祭正泰,利用宇让祭静尧对我动手,还有祭静尧真的是死在我的手上吗?九帮十八会内斗你也出了不少力吧!一直以来派人暗杀我想要除掉我的人也是你吧!”他笑的极为张狂。
“你……”祭月残恐慌的瞪着他,“知道,为什么还要任我利用。”他不是人,他不是……
“因为……”祭释天勾起慈悲的笑,“你不配知道。”他狠狠的将她甩到地上。
“你要杀我?”祭月残缓缓的自地上起身一点一点的挪身至门边。
祭释天缓缓的走到沙发旁坐下来,“你说……如果老爷子知道一切都是你一手主导的话,他会怎么样?”
祭月残的身子突然僵在门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虽然一直都想要毁掉祭家,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的,在祭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更甚至我还……我还……”祭月残咬着唇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十几年来,她不断的在努力,但是他不断的在拒绝,她不想再自取其辱。
“你知道吗?你比老爷子要聪明很多。”祭释天幽暗的看着她,老爷子总是试图的想要掌控他。
祭月残突然轻笑出声,“老爷子?他……似乎也活够本了呢?”
祭释天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老爷子一生做的最蠢的事不是认了你将你带到身边相信你,而是……”
祭月残缓缓的拉开门,“他不该想挖空心思的掌控你。”接着她迅速的带上门离开。
祭释天拉回目光笑容有些苍白无力。
……
“妈咪,幽儿会死吗?”月释幽手中叠着千纸鹤幽幽的问。
月玄雅鼻子一酸,轻轻的抚着她的头,“不会,妈咪和爸爸不会让幽儿死的。”
月释幽抬眼看着月玄雅,无神的眼睛无法在她的脸上聚焦,“妈咪的脸好模糊,很快幽儿就会看不到妈咪。”她黯然的低下头。
月玄雅轻抚着女儿的脸,“幽儿在心里一定看得到妈咪。”长时间以来她以经学会了不怨天不尤人。
“妈咪,爸爸他……他是不是不喜欢幽儿?”月释幽难过哭出声。
“没有,幽儿这么可爱,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幽儿呢。”月玄雅轻轻的将女儿拥入怀中。
月释幽窝在妈咪怀中委屈的轻哭,“可是爸爸他从来不对幽儿笑,他也从来不和幽儿说话。”
月玄雅拍拍她的背,忍住泪,“爸爸他天生不爱说话,其实他很疼幽儿的,这不,爸爸给幽儿买的芭芘娃娃呢。”月玄雅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一组美丽的布娃娃来。
“哇,真漂亮。”月释幽喜笑颜开,抱着芭芘娃娃爱不释手。
见女儿这么高兴,月幽雅的心情并没有轻松下来,女儿的情况一天一天的恶化,真叫她忧心。
笑容逐渐从月释幽的脸上逝去,“可是,为什么爸爸不来看我?”
“宝贝乖,爸爸他很忙,等他忙完了他就会来看你的。”月玄雅含笑的安慰,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渐入佳境,但是他像是很害怕被人知道她和幽儿的存在似的,不常来医院,最近连她的家也少去了,这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月释幽点头,却依旧高兴不起来,“幽儿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别乱说。”月玄雅严肃的喝止她。
“月小姐,你女儿的白血球增长的十分迅速,我们尽力了。”医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月玄雅如遭雷击,她全身僵硬的瞪着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全国最权威的血液专家吗?您不是治愈过类似的病例吗?为什么你冶不了我的女儿,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月小姐,你冷静点,你女儿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月玄雅突然跪下来痛哭哀求:“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她很可爱的,她也很乖,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月小姐,你请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你请节哀吧!”医生再度叹了口气,表示无能为力。
“不,医生……”
“你女儿还有一两个的月的时间,你好好陪她度过最后的生命吧!”
祭释天匆匆赶到医院,月幽雅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神情恍惚,空洞得叫人心惊。
他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将她拥入怀中,“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呜……”月玄雅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医生……说幽儿她……只剩一两个月的生命。”她绝望的无法成言,“我不相信,幽儿她还那么小,她还没有长大成人,她还没有结婚生子,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祭释天静静的拥抱着她,一言不发。
“都是我的错,当初因为一时的任性生下了幽儿,不仅与母亲反目,现在幽儿……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不配做幽儿的母亲,若当初我没有生下幽儿的活,她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和折磨……”月玄雅自责的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是他让她这么伤心痛苦。
“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和幽儿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不能失去幽儿的,没有幽儿我根本活不下去,幽儿她是我的天使,让我悲剧的人生变的幸福起来,上天怎么这么狠心,连我唯一的幽儿也要夺走……”
祭释天不知如何安慰她,见她这么伤心,他无能为力只能这样安静的听着她痛苦的心声。
……
“我想我们该好好的谈谈。”当月玄雅一打开门时入耳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怔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七年前,那个在学校和祭释天……她努气的压抑着自己悲伤的心情。
祭月残没有要进屋的意思“若不介意的话我们出去喝杯咖啡。”七年前,她就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能影响释七年之久。
“好的。”月玄雅冷静的回答。
两相对坐,相对无言,月玄雅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咖啡,其实她不喝咖啡的。
“月小姐你很漂亮,也很特别。”祭月残优雅的喝着咖啡轻笑出声。
“你想说什么?”她承认面对情敌她的表现十分的失败。
“我想我该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月小姐,我叫祭月残,是释的堂妹……”祭月残语不惊人死不休。
月玄雅呆愣的看着她,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七年前她在玛格丽特学院看到的那一幕。
祭月残靠向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过你别误会我和释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月玄雅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不由低下头。
祭月残勾起笑“很难想象释的身边会出现像你这样的女人。”真的,让她受到惊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月玄雅抬起头来直视着她。
“也许我该告诉你释的一些事情。”祭月残突然将脸湊到她的面前,“也许你就会明白,你们有多么的不合适。”
直觉告诉她,她将要告诉她的事是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的,同时也会是她害怕知道的。
“我想你一定听说过祭祺谦这个人吧!”祭朋残的笑容有些恶意。
祭祺谦,是十帮十八会的总舵主,九帮十八会的势力遍及亚洲各地,是亚洲最大最神秘的帮派,听她如此一说她马上就联想到了祭释天和祭祺谦的关系,都是姓祭的人,不可能会是巧合的。
“我和释还有宇就是他的孙子。”祭月残见她震惊的脸色,突然间笑出声来。
月玄雅努力压抑自己的震惊,她不是没有想过,一个成天受伤的人会只是个单纯的人,“你想说什么?”
“祭家,是一个充满血腥和勾心斗角的暴力家族,在祭家只有权力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祭家有了‘血祭’,祭家的人为权力而死就成了权力的祭祀品,祭家人为了权力为了活命一代又一代的走上了同样的路,上一代就是释的父亲们没有一个活着的,这一代七个子孙,现在活下来的就只有我们三个,未来,斗争将会更加激烈,祭家就是一个修罗狱。”祭朋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月玄雅脸色惨白,她从来不知道在这样的世界中还存在着这么可怕的家族,而释就是生长在那样的一个家族里,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血腥暴力勾心斗角之中,从来没有享受过半点亲情和温情,怪不得他如此的无心无情,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天啊!她真的不敢想象。
“释他是个成功者,在所有人中他很成功,老爷子就被他打败了。”祭月残似乎十分骄傲一般荡起笑来。
“释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月玄雅缓缓的抬眼直视着他,这就是他的愿望吧!而她似乎需要用更多的爱来爱他。
祭月残嘲弄的看着她“释他本人就是一个暗黑修罗。”
“你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安的感觉在她的心里扩大,她不相信她的目的就是找他谈释。
“你会成为释唯一的弱点,呵呵呵呵……”祭月残笑的十分开心“释说过,我比老爷子聪明,我一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她诡异的环视四周,然后起身离开。
……
“释,真是难得啊!你也会主动打电话找我啊!哈哈!”电话的另一端祭月残笑的十分得意刺耳。
祭释天沉冷的拿着手机,那双淡色的眼眸透出深沉到令人透不过气来的诡异与血腥,“你将她弄到哪儿去了?”
“你声音可真是冷啊!”祭月残似是受到惊吓。
“说。”祭释天平板的轻喝出声,“否则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你也知道我是比老爷子聪明的人,那么我怎么会蠢到对她下手,而惹怒你呢?我是知道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底限。”
“我知道是老爷子指使你,诱她出门的。”祭释天可不吃她的那一套。
“真难得啊!一向无情无爱无心的祭释天也有如此方寸大乱的时候啊!真令我意外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着嘲讽。
“我会杀了你的。”祭释天突然沉下嗓子。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的确,我是想置她于死地,的确我利用了老爷子想借刀杀人,我只是不甘心,十几年来陪在你身边的人一直是我,而你竟然可以无情到轻而易举的想除去我,我知道你会杀了我的,但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电话那一端的声音十分的尖锐,几首划破了他的耳膜,刺透了他的心,“告诉我她在哪儿。”他提高音量。
他用毁灭交换来的她,他绝不能失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知道。”电话那端果断的回答后挂断了电话。
“释,发生了什么事?”祭宇青匆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爷子绑了玄雅。”祭释天冷沉的看着幽黑的夜色,唇,扯出了笑的弧度,那笑却映得他眼中的血腥是那么的令人心惊。
祭宇青突然出手给了他一记狠狠的拳头,“你承诺会让她安全的。”
祭释天缓缓的抹去角边的血丝,“真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无力的呢喃着,似乎眼前蒙了一层血雾。
“你……”他知道玄雅对释的重要性,突然间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你想怎么办?”
“我想我会杀人。”祭释天突然抬眼看着他,那一眼杀机重重。
“你冷静点,她还在老爷子的手里。”祭宇青突然再次出手狠狠的揍了他一拳。
“我知道。”祭释天无动于衷。
“七年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七年后,我们都是一样用尽全力的在保护她,所以我们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你知道吗?”祭宇青心惊胆战,失去理智的祭释天是最可怕的,他会毁灭一切的。
“她说幽儿很快就会死,她说若是幽儿死了她会活不下去,而没有她我会活不下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三个人都死去。”祭释天像是在做梦一样梦呓着,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祭宇青狠狠的将他推倒在地上猛揍,“你给我醒醒,你若是存有毁灭之心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将她抢过来。”
祭释天勾志残笑沉言:“我要毁掉一切,祭家的一切,我不要老爷子为了试图控我而不断的威胁她的生命,不要再让‘血祭’传到下一代,我要结束这一切的悲剧,离开了幽暗,我们一定会活的更好。”
“释,当务之急就是救出她。”他明白释是绝不能容忍有任何人伤害她的。
祭释天点头“你去找祭月残,她一定知道她在哪儿,我去找老爷子。”他果断的开口。
……
月玄雅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绑住,全身失去自由,她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和祭月残在吃喝咖啡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就失去了意识,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后,顿时她吓的几乎哭出来,剧烈的挣扎都只是徒劳,一时间她六神无主,害怕不安恐惧无助紧紧的缚住了她的神经,“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绑错人了,放我出去……”她只能扯开嗓子痛苦的大声喊叫。
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的海浪声,告诉她她正在船上,认识到了这一点后,她的心不断的往下沉,“你们绑错人了,来人,来人……”她一向不与人结怨,而且她的经济仅只供她与幽儿日常开销,她根本想不出那些人有什么绑架她的理由。
“你醒了,看起来精神不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缓缓的踏进屋子里。
“你是谁?”月玄雅充满戒备的看着他。
“你不需要知道?”祭祺谦冷酷的瞪着她。
他的眼神,真是好残忍好冷酷,让她不敢直视,“是你绑架了我?”她几乎可以确定。
“是我。”祭祺谦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尽是一派冷肃。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钱。”她虚弱的微笑,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当然。”祭祺谦缓缓的坐入她对面的椅子里。
“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难道……释,难道他是冲着释而来的,顿时她猛然将目光定在他的脸上,“你到底是谁?”
祭祺谦扯出苍老的笑容,“看来你已经想的很透彻了,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
那笑让她浑身直发麻,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冲着释而来,而她成了他用来对付释的工具,“你是祭家人?”她保存着一线希望小心的问,她记得刚刚祭月残跟她说过祭家的一些事的。
“我是祭祺谦。”祭祺谦盯着她的眼睛回答。
“你……”他的目光像是有毒一样,盯得她全身都无力,盯的她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
“你很意外,我为什么要绑你来对不对?”祭祺谦说出他心中的迷惑。
月玄雅深吸一口气点头。
“你和释认识七年了,你该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祭祺谦的目光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像一簇鬼火一样。
月玄雅摇摇头“我不了解他,我甚至在刚刚才知道他的身份。”还真是悲哀。
“他是一颗炸弹,一颗危险带着毁灭的不定时炸弹,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得了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猜透他,所以我输给了他,他毁掉了祭家大部分的势力,我不甘心,我也要毁了他,而你就是他唯一的弱点,所以……”祭祺谦全身充满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杀机。
“不可以……”月玄雅脸色脸白如死。
“我说可以就可以,七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若不是当时他甩了你,让我以为你并不是他的弱点的话,也许现在也不会这样。”祭祺谦眼中跳跃着可怕的鬼火。
七年前,月玄雅恍然明白,原来……“你是知道他的性格的,他同你是一样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我?”她嗤笑出声。
祭祺谦阴狠一笑,“你不用以这种方法来让我打消利用你对付他的念头,我不会上你的当,我知道他很在乎你的。”
“他是你的孙子,你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难道你对他就没有半点亲情吗?”月玄雅咬着唇看着他,虚弱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不敢相信。
“亲情?在祭家从来没有那种东西。”
“你不能对付他,你不能……我不能让你这样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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