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措手不及
一切都相安无事，一切都风轻云淡。他还是没有太多时间陪着他，江湖中，太多的纷争需要他。
她会在午夜梦回时又想起他，现在的，以前的。层层叠叠，泪流满面。他的冷淡，还是多于关心。
每天给父母请安。夫人偷偷陪她在花园练功。那些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她可以只是她。舞落。她还是不习惯叫她母亲。母亲这个词，很生涩，萧母却也不怪她。只需在人前装模作样就行。
那个二娘派过来的丫鬟，却总是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不过对她却又是极好的，真是矛盾。
“舞儿，你不要怪翎儿，他有太多事要忙。回来我会嘱咐他，让他多陪陪你。”明明看着很好啊。为什么，翎儿还是突冷突热的。还故意找借口不在家。对于这个儿子，她实在是搞不懂。
“夫人，少夫人。”外面。那个牡丹来了，可是他实在不敢说啊。
“怎么了？”萧母开口。
“揽月楼的牡丹，来了……”小厮总算把话说出口了。夫人脸上好奇怪。还有少夫人……也难怪，不知道怎么搞的，新婚之夜少爷不在洞房而跑去找揽月楼姑娘的事，虽然过了一个月有余，现在依旧没有平息，想想少夫人，多没面子……
“我去看看。舞儿，你先回房。这个娘会处理。”这个牡丹不知道又想干什么，仗着翎儿的势竟敢那么嚣张了。她可是派人查过，这个牡丹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原来还有些喜欢，现下……
“嗯。”舞落回应。她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又能怎样？！
“你去把牡丹姑娘请进来。”萧母对着那小厮说。
……
“牡丹给夫人请安。”一袭墨绿衣服的牡丹给萧母做了个揖。
“嗯，请坐。”萧母微微一点头。
“牡丹姑娘，此行为何而来。”总得先弄明白来意吧。
“夫人，二少爷可否在家。”牡丹丝毫不乱的说着该说的话。早派人问清楚了，二少爷不在家，才来的。
“翎儿不在。有什么话，对我说便是。”萧母依旧不动声色。
“此事关系重大，牡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才来将军府的，希望夫人不要介意。”牡丹及是委屈的说。
“但说无妨。”到底要干什么。
“牡丹最近身体不好。今早请了大夫，才得知，竟怀孕……”牡丹说着便停了下来。
“那姑娘打算怎么是好。”萧母心中以猜测到了一二。
“牡丹确定，腹中胎儿是跟二少爷所有。都说夫人明辨是非，定是心中已有主意，还望夫人不弃。牡丹出生卑贱到是无所谓的，可是这毕竟是少爷的骨肉，而且牡丹不希望小孩生下来就没有爹。”说着难掩悲痛之情。
“姑娘先回，等翎儿回来自会处置。”原来早已打算好了。可腹中孩儿在怎么说也是自家的孙儿。她料定牡丹也不敢拿这样的事来将军府欺诈。
“那……”牡丹起身正准备走。
“母亲，就让牡丹姑娘留下吧。”不知道何时，舞落进屋了。
“舞儿，不可一时之气。”这个牡丹。舞儿日后定不是她对手。
“母亲，相公心中是有牡丹姑娘的，如今牡丹姑娘又怀有身孕。倘若相公在娶了牡丹姑娘，儿也是没有意见的。”舞落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违背心意的话。心中巨浪翻涌。今世缘？何苦，他若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必要争。
“这……”萧母难为了。舞儿这孩子，就是太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一切等翎儿回来在另做打算。”萧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哟，这不是牡丹姑娘吗。”大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间篇厅中。确切来说，他是来看热闹的。想这些年，不管鹏儿怎么努力。老爷眼中只有萧翎母子两，这样她隐忍了太久。她倒要看看今天这是哪一出。
“大娘好。”“大夫人好。”舞落和牡丹都给请安。
“妹妹。这回子，你马上就可以抱上孙子了。想是心里很高兴吧。”大夫人乐滋滋的说。
“大姐说笑了。”萧母气的都快炸了，刚巧这女人又来搅合。这下可好了，翎儿给她扔的摊子还真是不小。
“难不成妹妹是不想认这孙子喽？这要是传出去。说咱将军府，仗势欺人那可就不好听了，上回翎儿成亲当天不在家的事，可是还没平息，听市井之上的人还在津津乐道呢，这回子又来这样一出，咱将军府的脸，都可别叫翎儿给撑大了。”大夫人大有滔滔不绝之势。
“妹妹自有定论，烦姐姐操心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吧。老爷啊，你快回来吧，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呢，萧母在心中默默念着。
“阿贵，你把凝翠阁给收拾收拾，就让木当姑娘先安顿下来。”萧母目前也只能如此安置了。
“牡丹还有一事相求，小惠从前便一直跟随在牡丹旁边，可否让小惠也一同来，也好有个照应。”看来现下提什么要求。都是会被答应的。还有那个大夫人。以后到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就依你。”说完便叫这舞落一起离开了。
牡丹跟着叫阿贵的下人来到了凝翠阁。一切都比想象之中的顺利。至于二少爷那一关，她一点也不担心。
……
“舞儿，你又是何苦，娘知道你心里面是有翎儿的呀。”看来舞儿是对翎儿失望了吧，成婚一月有余了，翎儿还是不肯同舞儿同房。唉。其他事可以帮着。这种事……唉。
“娘。”舞落喊着萧母。
“舞儿你喊我娘了。”哈哈，真好。这孩子。平日总是夫人，夫人的，怪生疏的。
“你也知道的吧，相公他始终喜欢的是牡丹姑娘，我和他大部分是相公被逼无奈的吧。”是啊，被逼无奈，要不是有皇上赐婚一出，想必他不会同意吧。那是可能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舞儿，你好好休息，一切等翎儿回来在做打算。翎儿该也要回来了吧。”萧母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翎少，听说你娶的可是一位绝色女子呀。”萧翎旁边的一男子打趣道。此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铸剑师，李弦。
“李兄见笑了。”他的妻，他好久没有看见了。成婚没多久，他就出了远门。也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一切可否安好。
“回魂啦。”李弦看着眼前思绪飘好远的萧翎。两人认识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翎少在提起别的女子时有这样的神情，即便是他所喜欢的牡丹。看来翎少有得苦吃了，明明喜欢的是自己的妻子，却一直说自己喜欢的是牡丹。明明在乎却一在故意忽略。什么时候，才能见月明？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翎少，也该回去了。”在一旁的慕容云开口。他们出门，快一个月了。要不是有重要的事，他才懒得离开京城。这里也不错，可惜，少了一个人……自己也真是可笑，似乎还是会对舞落念念不忘，他们没有太多的交集，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可他对她……还有翎少，怎能抛下妻那么久，其实不用那么久的，只是一种借口吧，他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舞落了。多少，还是喜欢舞落的吧。
“明日吧，明日就回。”心中竟有一些急切的感觉。急着见小妻子。马上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少爷你可回来了。”管家边命人牵走少爷的马。边跟在少爷后面絮絮叨叨。
“大哥下个月什么时候会回来。”哥哥一直在边关，很少能够见上一面，还有那么久才可以看见啊。
“少爷……”
“其他事不必说了。”萧翎来不及听完管家的话，就直奔舞云阁，那里有她的妻。
“可是，少爷……”他话还没有说完啊。牡丹姑娘来了。而且住进了凝翠阁。
舞云阁的门半掩着，镂花的窗在阳光的照耀下甚是好看。有一个女子趴在桌上，睡着了，丫鬟也不知去向。
这就是萧翎看见的场景。
她，似乎有什么心事，连睡觉都及不安稳，眉头紧锁。她比原来消瘦了些许。脸色有些苍白。她遇到什么事了？他不在家的日子，她受苦了？母亲也不管吗？
他轻声走近她，拿一个薄毯子，盖在她身上。坐在她身旁许久，他突然觉得，就只是这样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幸福？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的不轻。
轻声走出去，关上门。逃也似的离开。天呐。幸福？他萧翎怎么会，是从什么时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