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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被拉壮丁

与銮菁宫的热闹相比,外面安静得很。本做好了承受暴风骤雨的准备,却只是一场急促的阵雨,留下了唇角的一点伤痕。

这样的伤对夙昕来说是轻的。

她慢慢地走在路上,完成了旨意,接下来便没有她什么事了,等到惠阳大婚之日一起进府便罢了。况且,那样的大喜日子里,能有她什么事?

这样想着,心下就免不了一阵轻松。紧张过后总是会出现一阵疲乏感,此刻她就有种感觉,想好好地歇歇。

于是回到住处便躺下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就是一声大吼:“夙昕,你回来了!”

夙昕刚睁开眼,便被一个熊抱抱住。

“锦兰,你压死我了。”尽管没有看到来人面容,她却明白这是谁。

“快坐起来给我瞧瞧。”锦兰扯着夙昕坐起来,“哟,胖了!咦,你这半张脸怎么都胖成这样了!?”

她惊讶地大呼小叫,用手指头戳了戳。

“哎哟!”夙昕一呼痛,拍掉了她的手。自己一摸,吓了一跳,挨打的半边脸整个肿了起来,嘴角的口子也严重了,动动嘴就疼。

锦兰也看见了她的嘴角,急忙道:“出宫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受伤了!谁打的?”

夙昕白了一眼,“还能是谁?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领了谁倒霉。”

“你的意思是那位?”锦兰压着声音,“就算是掌嘴,也不能是光打一边啊。原本就不大好看的脸此时更没法看了……也太阴毒了点……”

“别胡说!”夙昕瞪了她一眼,仰着脑袋望了望外面,“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样的话也敢说!”

锦兰伸出手摸了摸夙昕的嘴角,“你也是,挨了打也不知道上药,就这么睡下了,难怪肿得跟包子似的。”

她一愣,竟是忘了这事儿。房屋里的伤药是她自己一早备下的,锦兰受个伤也是她提醒,如今出宫逛了一遭竟忘了这事,可见她太过肆意放松了。

宫外的日子,的确比宫里好过。

一边想着,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开始渐渐恢复起来。

锦兰从大箱子里拿出药来,用手指细细沾了几下,轻轻给她上药,“我娘的病可大好了?”

“不是什么大病,我去的时候便好了许多。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我给你带来了信,就在你枕头底下,你一会儿便看吧。”嘴巴正上药,说话也不利索,支支吾吾道。

锦兰点点头,“那就好,把你料理了我就去看。你还是别说话了。”

这一夜过得极舒心。夙昕仰躺在这个睡了十来年的大炕上,望着窗外的温柔月亮,睡意朦胧。这十日眨眼就过了,仿似一个梦。这梦算不得美梦,却也算不得噩梦……

脑海里念着梦,便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天刚亮不久,宫里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惠阳的婚事。这婚事早就是定下来了的,细碎礼节和杂物采买早就办妥了。只等试婚一毕,便嫁。

日子也是选好了的。公主出降乃是大事,早已将所有细节安排妥当。

夙昕刚吃了晚饭,便听得驸马已送彩礼至午门外恭进。“他的动作倒快。”夙昕自语一声,却被旁边的枝柳听见了。

“呵呵,你这会儿是开始吃味了不成?”枝柳说话向来毒辣,专挑尖锐的说。

夙昕轻轻一笑:“我倒是想吃呢,可就是没味儿,怎么吃?”

枝柳看了她一眼,笑道:“到底有没有味儿,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她不愿在此话题上继续纠缠,便扯到了离宫几日的闲事上,问枝柳有没有什么新鲜的。

“你这一说还真有件大事呢。太子妃一直无所出,太后这几日正打算给寻个侧妃呢。说是等公主的婚事一毕就开始张罗准备。”

“是么……”夙昕低头略一沉默,又笑问:“还有别的什么没了?”

“别的倒是没了。你不好奇太后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吗?”

夙昕莞尔,“定是哪个显贵家族里的掌上明珠。还用好奇吗?我看你是越来越跟锦兰一个摸样了。我不在,她便去烦你了,是不是?”

枝柳稍稍有些不自在,“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夙昕笑笑,“你坐着吧,我去准备准备了。晚上有宴,锦兰她们怕是忙不过来,我也得帮忙才行。总闲着,姐妹们该怨我了。”

驸马行了纳彩礼,皇帝便设宴款待驸马及其男性族人,因试婚耽误了些时日,为了照顾出降吉日,顾将宴席设在了今晚。于是宫女太监们一阵好忙。

枝柳也道:“我也只是闲这么一小会儿,等下就得去云姑姑那了。你去吧。”

夙昕答应一声,果真去了锦兰处帮忙,却被锦兰支了出来,“我这里人手够了,你去御膳房帮忙吧。刚才李妈妈来要人了呢。”

她微微诧异,“这宴会,不是早就准备妥当了吗?”

“都以为拖不到今日的,食材早早都备下了,这两日都坏了。好多都出去采买了,人手自然不够。其实宫里平日里的食料开宴也是够的,可公主偏偏找皇上批准,宴席里得准备驸马的家乡菜。”锦兰忙着,头也没回,就叽里呱啦一套说。

生怕锦兰又说一通,把罪责怪到她身上,夙昕连忙应着,出了门朝着御膳房走去。

御膳房里果然是忙得很,一个大人活生生站在门口,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站了一小会儿,不知该从何入手,正打算离开,却被旁边一个经过的妈妈抓了去忙活。

一忙起来便忘了时辰。等到终于松了口气,这场宴会御膳都已准备得差不多了。

眼见着没那么忙了,她便抬脚往外走,却又被一双手给提了回来:“晚宴的侍奉宫女不够,你留下,等会跟她们一起呈菜、布菜。”

夙昕一愣,有些怔忪。

要命啊,那样的场合,她在,合适吗?想起自己原本有许多偷溜的机会,都因干活太入神给错过了。如今,想走也走不了了。

皇上、太子、驸马,定是都在啊。她是真不想去。

“妈妈,饶了我吧,忙活一日了。我这胳膊都酸得不行呢。”她还使劲努嘴,“您瞧我这肿脸和烂嘴唇,要是主子看见恐怕会食欲不振的。”

李妈妈一瞧,瞪起了眼:“就你一个忙活了?你这脸哪里肿了,不是好好的嘛!那嘴唇的口子也很小,不仔细瞧都看不见。你若是想偷懒,也该选选时候,要是晚宴出了差错,便是你的罪!”

夙昕顿时无语,这么一顶大帽子,她还真戴不起。于是颠颠地走到一旁,跟一干宫女站在了一起,等着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