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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成主

“多谢表妹!”孟君急忙站起身,笑嘻嘻作揖。他恰看到夙昕急着小跑而去,便想到是去了惠阳院子里,心里有些担忧,便跟着去,站在远处瞧着,见气氛不对,便急忙去找了章子鸢帮忙。

章子鸢知道,一旦他想做什么事了,就必定要如愿,否则,别人绝对讨不到好处去。于是,她便答应了,同时趁机提出条件,让他搬离。苏禀易对孟君的不喜已经日渐加深了。

“你今日便走了吗?”章子鸢显然对他不满,说话语气亦不大好听。毕竟是表兄妹,竟然帮着外人。

孟君点点头,收起了笑。

章子鸢的神色这才有所好转。他走了,她才能放开手脚,而且,他来此只给她帮了倒忙。

“你打算去哪儿?”

孟君轻声道:“天大地大,哪里不可?或者是天涯海角,或者就在你家旁边的宅子里!哈哈!”孟君猛然一笑,一改平时的妖娆之态,倒似顶天立地的潇洒大丈夫。

章子鸢白了他一眼,“又没个正经了。”一决定要走,表妹的柔情便又出现了,“无论你在哪儿,都要给姑妈保平安才行。”

孟君点点头,走出房门,朝着夙昕院子的方向望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夙昕从銮菁阁出来却没有回到住处,反而去了小厨房用饭。惠阳一进门,苏府里的一切都跟着变了。从前,苏府的丫鬟婆子屈指可数,如今单单在小厨房就看到了三四个。却没有宋娘和琼大娘的身影。

这些丫鬟虽不相知,却都有个脸熟。她便拉住一个问道:“平时在这里的两个厨娘呢?”

那丫鬟是认识夙昕的,不多说,朝着里边一个角落努努嘴。夙昕随着望去,却见宋娘正蹲在大锅旁添柴火。

“厨娘变成了烧火的?”她提高声音说着,就见宋娘听见转过头来。那张脸黑灰灰的,头发有些凌乱,一看便知被这帮丫头给教训了。

再问,便知道琼大娘去打扫了。好在她平时什么活儿都揽着,不必在厨房里跟人抢活受气。

苏府的人员混杂,夙昕也懒得跟她们多说,和和气气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自己装了饭,准备回房去吃。

才出了厨房门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从外回来的苏禀易。

两人面对面碰着了,四目相对,只一瞬,便移开了视线。

夙昕微微低身福了一福,一语未发,打算从他身边走过。想起在銮菁阁时盼望他能出现的情形,着实觉得自己好笑了。

苏禀易先是将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饭菜上,然后瞧着她从身旁走过。

他一瞧见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她极力掩饰,他还是能瞧出她一瘸一拐的,脖子还梗着,手里又端着东西,着实不雅不堪,跟她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转过身,拦住她道:“你这脖子怎么了?怎么这么别扭!”

夙昕梗着脖子,白了他一眼:“我落枕了,怎么着?”

苏禀易笑笑,“是谁惹了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爷,奴婢哪里敢有火气?”她微微仰着头,用奇怪地音调喊他。

苏禀易不但未恼,反而哈哈大笑:“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早知道,不救也罢。”

夙昕抿嘴轻笑:“爷,救都救了,现在想反悔,怕是晚了。再说,妾并非请您相救。人啊,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莫要推了别人身上去。”你救我,是你自己的事,别把我掺和进去。

夙昕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貌似是在赌气,又像是情人之间在拌嘴。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话已出口,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表示对自己的不满。

“妾要去吃饭了,一会儿都凉了。”她寻了个由头,急忙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踉跄身影,苏禀易想了想,又朝着小厨房的方向看了几眼。心中顿时有了几分计较。

不知为何,夙昕的心情不大好,草草吃过午饭便躺在床上睡午觉。醒来时,觉得口渴,轻声呢喃了句,“真渴。”

刚想起身去倒杯水,突然一个盛着茶水的杯子来到了面前。她抬起头一看,这不是琼大娘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琼大娘看出了夙昕眼中的疑问,笑眯眯道:“从今儿个起,琼娘便是夙昕姑娘的人了。”

她微愣片刻,什么叫是她的人了?一觉醒来便听到这样的话,总能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琼大娘笑道:“托了您的福。爷让我来伺候您,不必在干杂活了。”

“别您您的,还是跟原来一样吧,你这样,我怪别扭的。”夙昕咧嘴一笑,要多单纯有多单纯。既然送来了下人,她自然乐得接收。更何况,琼大娘是她在苏府最愿意相处的人。

琼大娘“哎呦”一声呼出一口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服侍人呢,便学着她们!如此倒好了,咱还跟原来一样。不过我服侍你,你可不能推脱。我猜摸着,过不了多久,爷还会给姨娘买丫鬟的,到时候别把琼娘给撇了就行。”

她听着这话顺耳了许多,却还是呆了一呆,一时半会还没法从“姨娘”这个称呼上适应过来。另外苏禀易回给她买丫鬟?她十二分怀疑。府里下人着实不少了。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快喝水。”把水杯递给夙昕,她又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瓶来,“这是爷给我的涂抹药,叫什么来着……”她想了想,没想出来,“甭管叫什么了,爷说抹了这药,你这落枕能好受许多。”

琼大娘说完,便打开瓶盖,要给夙昕涂抹。

夙昕把茶盏放了,“拿来我看看。”接过药瓶一闻,点了点头,“虽然对落枕没有什么大的帮助,却能缓解酸涩。”

琼大娘惊讶地接过瓶子也学着闻了闻,紧接着诧异道:“我怎么就闻不出来?”一时对夙昕更加崇拜。

夙昕莞尔,忙躺下,叫琼大娘给上药。

兴许是昨夜没有睡好,兴许是琼大娘按得太过舒服,不知不觉间,夙昕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屋外稍乱的说话声给吵醒的。

恰好,琼大娘进来,她便问:“屋外头怎么了?这么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