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掌就势落下之际,罗子亦一个挺身将那挥手的丫环扯到了旁边。
“公主,她乃是王爷专门留下的贵客,你看在王爷的面上也不该为难了若媚姑娘。”打罗子亦嘴里说出的字字似在提醒却暗含了斥责。没想到从前那个乖巧烂漫的公主竟也沾染上了宫里这些个官家习气,懂得拿身份压人了。
紫萱看得自己的亦哥哥变了脸色,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便打了个圆场:“算了,给本公磕个三个响头起来吧。”
原以为找了个好台阶给若媚也给自己下,哪知道这跪在一旁的若媚真真不领情
“自古有言,上拜得天地,下叩得父母。若媚在一无过错二无受恩的情况下,行不了这么大的礼。”平和的说出内心的想法,却着实气煞了一旁的公主。
“反了你了,来人啊,把她压下去,关进大牢。”自小被依着惯着哪听得半点忤逆,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不买她的帐,还当着子亦哥哥的面让自己难堪,看今天怎么收拾她。
公主一个叫唤,引来一群宫内的侍卫,几人走近想扯起跪在一旁的江若媚,却被罗子亦推开。
“都不长眼了,若媚姑娘是王爷留下的贵客,统统下去。”这呆愣在一边的侍卫左看看盛怒的公主,右看看凛然的将军,僵在了原处。
“都在这儿杵着做什么?”听着洪亮的声音,翩翩走近的竟是翟王爷
看着怒气冲冲的紫萱,跪在地上的若媚,铁青脸色的罗子亦,这王爷的心里明白了几分。朝着一旁的侍卫喊了一句:“下去吧。”便顺势弯腰扶起了一旁的若媚。
“紫萱,你又在闹腾什么?”这个老爱惹事的鬼灵精怪真让自己伤透了脑筋。
看着王兄扶起了那个女人,还怪责自己,紫萱不由得脱口而出:“都是那个女人,她勾引子亦哥哥。”
这句话可真真就就震煞了周遭的人
只有王爷不以为意的咧开嘴笑了笑:“是萱儿弄错了吧。”
哪知这小人儿却不懂得场面,竟然认真地说出:“王兄,怎么会错。萱儿老远就看到子亦哥哥亲她了。”又是一个猛料。
王爷玩味的瞥了瞥若媚跟子亦,揽过一旁的萱儿:“母后不也时常亲亲萱儿吗。那是因为母后喜欢萱儿阿。”
“那萱儿也要子亦哥哥亲亲。”说着偷偷望了望罗子亦
“哈哈——哈哈”翟王爷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院落最后由玉锦泉中传出了回声,“那萱儿就要好好听子亦哥哥的话,子亦哥哥才会喜欢你啊。”
终于识趣了一回,紫萱看了罗子亦一眼:“那萱儿先去给母后请安了。”便带了自个的丫环走了
皇宫里虽大,侍奉主子的丫环跟太监也不少,但各有各的职责,也不好相互走动。于是这玉锦湖畔鲜少有人过来,却正好方便了几人说话。
依旧是那抹淡笑,让人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舍妹少不更事,冒犯之处还妄若媚姑娘见谅。”
“王爷严重了。”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怎能与公主这般千金之躯计较
翟王爷微微颌首:“若媚姑娘你且回去准备,本王偏好你的琴艺,打算今晚夜宿绮纤阁与你长谈。”
乍闻,却实实惊呆了若媚,这绮纤阁是现下自己住的厢房阿,王爷竟要夜宿?他昨个不是刚迎了妃吗?无奈纵有不解,江若媚也只得偏了偏身子道了句:“是,那若媚告退了。”
这豁大萧凉的场院只剩得翟王爷与罗子亦二人。
王爷全神贯注的盯着泉水之中不知打哪来的两条鲫鱼。其中一条背上斑驳的点缀了些鳞线,而另一条却光滑黝黑不见一丝杂纹。翟王爷顺势自怀中掏了些粉末,丢进了水里。
“原该丢给本王院落池子里的那些鲤鱼,倒便宜了你们。”说完,又自怀里掏了一些,抛了进去。
这两条鲫鱼看到有人丢食,都匆匆忙忙的游了过来。可惜那条带花纹的比较大个,先抢了水面的鱼食,而后那条无纹的,怯怯的在一边看着,接着游走了。
一旁的王爷看这情景不由得挑眉:“怕了?想吃却不敢抢,懦弱!”似是嘲弄这那条游走的小鲫鱼,但在罗子亦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罗子亦,过了今晚,江若媚就是本王的女人了。”似是提醒,似是警告,翟王爷矜傲的扯开身上那件银丝锦袍大步走开
只留得原地的罗子亦,握起青筋暴起的拳头,朝那玉锦湖的桅栏狠狠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