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羽院里,雨花如一朵娇花,脸色苍白,神情忧虑,眉间纠结着什么,手一下又一下的摆弄着垂下的裙带。慎王走进她身旁,让她一颤,“王爷?”眼眸里立刻升起如雾似烟的泪花,楚楚可怜,又楚楚动人。
“云儿,你去找王爷,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你为什么就是不听。”雨花颤抖的语气,脸上是愤怒和坚持。
“夫人,你一直不肯看大夫,不肯吃药,奴婢也是为你好,奴婢错了,请夫人责罚!”叫云儿的丫头立刻跪在地上,额头贴进地板,让雨花的眉头一皱,似乎心疼着她的坚决。
“好了,雨儿。她没有错,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不来看你,让你一直这么委屈。”慎王的眼里流露着怜惜,他的雨花石如此的善良,宁愿自己受累也不愿意说自己的苦楚。难道她真是羽倩派来安慰他的心灵的人?为什么他的心里总是浮现出那个在痛苦中挣扎的女子。
慎王一把抱住雨花,嘴角含笑,“生病了,就找大夫,怎能如此不听话。”慎王的宠溺让雨花的眼泪直流,乖巧地靠在慎王的怀里,娇羞与得意冲撞着她的内心。
“快去请个大夫来。”慎王抱起雨花走进内室,吩咐云儿去寻找大夫。
雨花看着慎王,他依然是那么的高贵、霸气,如星辰的眼眸闪着明亮的光芒,她的心开始蠢蠢欲动,开始不受控制,这个男人如此的优秀,她为何不把握住,那个讨厌的王妃,她绝不会允许她的存在,因为她要做他的妻,她要做唯一的慎王妃。
“王爷,你不嫌弃雨花的出生吗?怎么办?雨花真的爱上王爷了,雨花发现雨花离不开王爷了,王爷你爱雨花吗?”雨花夫人轻声问道,亦如一个傻傻的女孩,带着天真与纯美。
慎王的闹钟浮现出一幅画面,羽倩在花间舞蹈,自己鲁莽地冲过去拉起她的手,“我爱上你了,你爱我吗?”
“傻瓜,你还小,还不懂得爱,这个问题我以后告诉你。”羽倩总是那么的亲切,那一声傻瓜拨动了慎王的心弦,也许她是爱着的,只是他还小,他还不能给她幸福。他努力地成熟,努力地变强,直到有一天他有再次问她的机会,可是她在那里呢?
“王爷?”雨花怯生生地喊道,如受伤的小兽,不满地呻/吟着。
“别乱想,本王这么的宠你,你说本王爱你不?”慎王低头带着宠溺而迷离的语气说道,此刻他是温柔的,可是温柔是因为眼前相似的面孔还是脑中温馨的画面,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大夫小心翼翼地把脉,思虑片刻拱手道:“恭喜王爷,夫人是有孕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雨花的惊喜,慎王的烦扰,丫头的雀跃,倩羽院里气氛骤然而变,是喜庆吗?
“王爷,我有王爷的孩子了。雨花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床榻上的雨夫人有着掩饰不住的快乐,可是她失望的发现慎王似乎并不开心。
“雨儿,你辛苦了。本王一定好好待你。”慎王略带宽慰的话里有掩饰不住的失落,该高兴吗?为什么他没有应有的欣喜。
“王爷,雨儿能叫你烈吗?”雨花的眼里闪烁着光芒,期待与晦涩并存。
“当然可以了,你是本王的雨儿,本王的名讳你当然能叫。”慎王的爽快让雨花一阵高兴,可以直呼其名那本事王妃才有的资格,她只是个侍妾本是不可以的,现在似乎说明了她是不同的。
北语院里,我睁开双眼,依然不见昊哥哥,有的只是让我噩梦连连的慎王府,干涸的嘴唇互相扯动,全身如散架一般,痛早已麻木,冷眼看着这一切,我的心变得凉凉地,如冬日的寒冰,谁也不能捂热。
“王妃,你醒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丫头走上前,沉着的步伐,处事不惊的样子让我不禁怀疑慎王是用她来监视我的。我苦笑,慎王府本事一个囚笼,多一个监视的人有怎么样呢?
“王妃喝杯水吧,奴婢是香儿,是王爷让奴婢伺候你的。”香儿端过一杯茶水走了过来,我张开嘴轻抿了几下,清凉的感觉贯穿喉咙,我的理科清醒了几分。
“我睡了多久?”每一个字都扯动着我的喉咙,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和干涩。
“王妃睡了六天六夜,不过大夫说王妃能醒来已是万幸。”香儿扶着我的背,拿起一旁的膏药轻轻涂在我的身上。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偶尔听见她干呕的声音,想必我的伤必是给她带来了太大的触动,就连如此沉着的女子都不能忍受。
药膏慢慢地涂满伤口,清凉与灼热如两股气息在我的体内乱串,额间立刻变得湿润。等香儿搽完药,我已是没有一丝的力气,伏在床上如受伤的大雁,早已失去飞翔的资格,只得在这个囚笼中等待着猎人的屠杀。
香儿走出去好一会儿才端了碗清粥进来,看她脸色苍白,刚刚定是去呕吐了,我的心不禁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你受苦了。”
“王妃别这么说,这都是奴婢该做的。”香儿急忙辩解,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喂我,我麻木地张嘴,胃里的反抗让我不禁开始干呕,上天?你是在处罚夕颜吗?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又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
“王妃,你再吃一点。”香儿的眼里浮现出怜惜与想要保护的神色,她的声音变得轻柔,似宇国我的贴身丫头,可是我不能相信她这一刻的真诚,天真如小利都能背叛我,我又怎能去相信谁?
突然门被撞开,一个身穿侍卫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王爷让你们搬去后院。”没有礼仪,没有尊重,眼里只是鄙夷与嘲弄。
我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会走。”这里是慎王妃的地方,却从来都不是我想住的地方,就是离开那又能如何,最好让我离开慎王府,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