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画舫的隔壁间传来女子的惊呼,“你离我远点啊——”
里屋,淡粉色的牙床上,含筝蜷缩在床头的角落里,双肩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她的双颊涨得通红,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个男人的房间,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跟她打打闹闹的,可是含筝知道他的心地是善良的,此刻眼前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他。
“走开啊——”含筝越来越害怕,那个神智不清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她的双颊热腾腾的,似乎是方才酒喝多了的缘故。
含筝的脑袋逐渐变得晕乎乎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催动着她向那个男人靠近。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此行的目的不是楚穆联姻,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和楚都太子发生关系。含筝使劲儿掐一下右侧小腿,希望那样锥心的疼可以让自己清醒片刻。
岌墨一步步地向含筝逼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变得无法控制。按照常理自己是绝对不会对眼前这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感兴趣的,今天却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欲望。
他想起晚上喝的酒,心里暗暗紧张起来:不好,中招儿了。
他的右手死死抓住床沿,对着那边也不是很清醒的含筝吼道:“快走啊——你这个死丫头!”他可不要背叛焰蝶,尽管他知道焰蝶心里从来就没有他。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摁住我的腿啦,我怎么走开啊!”含筝说不清楚此刻真正的感觉,害怕,亦或仅仅是紧张。
她的双肩不住地发抖,为什么不管怎样都动不了呢?眼前这个男人正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不要提反抗,自己分明是在往火坑里跳。
岌墨看着眼前这个双颊红彤彤的丫头,忍了好久终于骂出声来:“你这个死丫头!哪有人自己往虎口里送的啊!快滚!”
“你以为你是谁啊!本公主会自己送上门吗?”含筝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但是也只有和他吵架才能让自己清醒半饷,以不至于自己主动往他身边挪过去。
“让你走怎么还不走!”岌墨已经渐渐无法自制,哪里还听得进含筝的话。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岌墨朝她身上扑过去,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撕扯她的衣物。
含筝的泪要流了,怎么能这个样子,自己好歹也是个公主,满腹的委屈竟无人诉说。
岌墨顺势将她扑到,压在身体底下,疯狂地去亲吻她的脸颊。
含筝知道此时岌墨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她突然间觉得很无助,她好想她的七哥哥,如果七哥哥在,一定会保护她的。
“焰蝶,焰蝶——”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这样一个人名字,似乎喊上一万遍也不会有半点累的感觉。
含筝的泪流了,他怎么可以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岌墨的吻顺着她的额头渐渐向下蔓延,嘴巴里突然间有咸咸的味道,含筝脸上挂着透明的液体。岌墨想,那应该是眼泪吧。
那应该是眼泪吧,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蔓延,他猛地回过神来,自己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就是那样苦涩的咸味萦绕在他的口中,让他逐渐清醒过来,他忙甩开怀里的含筝,自己退回床沿处。
含筝的眼泪开始流个不停,尽管此时的岌墨已经恢复了神智,离她很远。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而流泪,又或者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刚刚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岌墨的心跳也慢慢舒缓下来,这个丫头的眼泪还会有这样的药效,自己真是没有想到。
他翻身离开牙床,取了屏风上的玄色袍子套上,心里暗自感叹,方才险些就闯下大祸了。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小丫头可是北漠王最宠爱的公主啊,惹不得的。
“好啦,别哭了,我的小姑奶奶……”岌墨发现自己的安慰反倒使那丫头哭得更加厉害。
“嘘——”岌墨示意她小点声,“你不希望被外面的人听到吧,快闭嘴了——跟你呆在一起,我的面子上可挂不住!”
含筝终于停止了哭泣:“你以为我想跟你呆一起啊?”
“这可是你说的哦,你发誓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岌墨又走近一步。
含筝见状,忙往后退去,生怕他又扑过来:“你也……你也发誓!不许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
“你就干嘛啊?”岌墨再往前一步,逼得含筝没了退路。
“我就……我就叫我父王把你阉了!”含筝咬一咬牙,狠了狠心,还是说了出来。
“你……”岌墨的额头紧紧抵上她的额头,“你再说,信不信我吻你?”
含筝的脸羞得通红,显然把他的话当真了,当然是个人都会当真,因为此时的岌墨近在咫尺,那样亲密的动作,分明是要吻她。
“怎么?害羞了?”岌墨突然间放下她,“本少爷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
“你——”这回是含筝靠上前去,“你要负责!”
“负什么责?你刚刚才说不说出去的,现在要反悔吗?说出去,反正我无所谓啦,倒是你,那时候还有谁敢娶你啊!和王域联姻,你爹的如意算盘也打不成了——”
听他这么一说,含筝是又急又气,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要闹了,现在应该分析一下,我们今晚喝的酒里显然被下了药。”岌墨抬眼看一眼含筝,接着说下去,“甚至还混有****的成分。”
“不错,一定是有人故意动的手脚,我记得自己明明是睡在画舫左侧的第一间客房,没理由会跑到你的房间来。”含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岌墨明白,她不过是想说明不是她自己跑到他房间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南风也有人伺候着。”岌墨虽然是猜想,但也是有七分把握的,毕竟下药的人没理由只针对他和含筝,“糟了!焰蝶!”
“恩?”含筝没搞清楚他的意思,关焰蝶什么事啊。
岌墨忙冲了出去,推开画舫右侧第一间客房的门,见那个红衣的焰蝶还安好的躺在牙床上,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了下来。
“喂喂——”含筝追上来,看到那个红衣舞姬安睡的笑颜,心中竟有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走吧。”岌墨淡淡到,只要焰蝶安好,其他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