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司马兄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呀!”
繁华的大街上川流不息,吆喝声、讨价声,声声入耳。两道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慢慢走动。
只见他一身白衣,手执骨折扇。俊朗得令人尖叫的脸庞,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司马傲云与他并肩行走。此时他身着玄青色长袍,金色丝线在长袍的边缘点缀上了纹路简单但又不失美感的花边。墨色的发丝整齐的系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是神采奕奕、彬彬儒雅。
“还多谢樊兄相助。”他指的是馨月坠崖后和将她送回来之事。
“小小意思何足挂齿。”樊逸闻言薄唇一咧,脸上更是泛起如冬日阳光般的笑意,害得道边的姑娘都纷纷含羞而视。
“不管怎样,司马傲云在此谢过。”他司马傲云不喜欢欠人家情。
“来,这杯我先敬你。”转眼间他们坐在了一间小酒馆阁楼上,桌面是两碟小菜和一壶酒。此时司马傲云正举着酒杯向樊逸敬酒着。
“好!干!”
两杯放下,继续满上。
“这里是个好地方,繁华美景又安静祥和。”他们在小阁楼往下看,樊逸幽幽地出声。
“这里的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生活倒也平顺。”看着下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司马傲云也有同感。
“是啊。可是这平静之下却又包藏着不为人知的躁动呀!”樊逸略有所指。
“樊兄的意思是?”司马傲云闻言直觉有异议,便出声探个究竟。
“三年前这里发生过一件颇为令人伤感的事情。”樊逸骨折扇往桌沿一放,手执筷子往桌上夹菜。眼睛一直看着对面司马傲云脸上的变化。
他的话引起了司马傲云的深思。只见他浓眉深缩,仿佛有千言万语不能言语般。
“的确,三年前是发生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不提也罢。
“司马兄也被牵扯进此事中去了,我说得对吗?”
司马傲云闻言惊讶地看着他,只见樊逸但笑不语。不愧是江湖百晓生,连身边的人都不清楚这件事情,他到知道得蛮真切。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不错!”既然话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
“看来司马兄这些年过得还蛮辛苦的。”他略有所指。
“已是过往云烟。”他低声回道,语气里是无奈、是自责、是痛苦。
“那接下来的呢?”樊逸的看向人群中的眼睛突然一亮,嘴角更是轻轻上扬。
司马傲云不明白他所说的话,正皱眉着。顺着他的眼光往下一看。身体动了动,双眼更是移不开视线。
只见两道窈窕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
是杜馨月和容萱。
此时她们正有说有笑地在道上行走着,手挽着手,好不亲密。
司马傲云深邃的眼光追随着她。只见她身着浅粉色罗裙,罗裙在内,外面还披着一件丝质外套,小腹处的蝴蝶结随着她的行走而任随飘动,栩栩如生。飘逸的头发分开两半,分别置于双肩,发丝内还缠绕着红蓝相间的丝带。整个人看起来好不清纯而有娇媚。
“容萱姐姐,这个簪子很适合你。你带上去真的很漂亮!”杜馨月帮她插上发簪后立刻赞叹不已。好看的饰品应该衬托美人。
今天早上,容萱直接过来找她,说是邀她一起去逛集市。她当时兴奋得连衣服都穿得不利索。
“你喜欢吗?”容萱看着浅笑离窝的杜馨月,轻轻问道。
“喜欢呀!蓉姐姐带上去那么好看。”她踮着脚尖帮她整理着头发。
“馨月,你真的不怪我吗?”容萱的脸泛着难过,她还为上次不相信馨月而烦恼着。
“啊?”杜馨月一时间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件事,脸上愣愣地。
“你真的不怪我?不怪我当时不相信你?”容萱说到此,双手颤颤地抓着她的手,神情紧张。
“哦!你说的这件事呀?怎么会呢?”馨月恍然大悟,只见她抿嘴一笑:“我怎么会怪容萱姐姐呢!要知道容萱姐姐是馨月最喜欢的人啊!”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你也不会受伤坠崖。
“蓉姐姐,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为了生命的起点到终点而奋斗着。如果在中途真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那只能是上天给自己的考验,怪不得任何人。”她转头向小贩将簪子买下,继续挽着容萱的手说道:“师傅说,苦难折磨的人生,似磨刀之石。多一分苦难,便多一分坚忍;多一分折磨便会多一分毅力。所以,这样子的人生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见容萱脸上的愁云还在,馨月笑着上前拥着她:“走吧!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你亲手煮的莲子羹。”她的语气有点撒娇,而且还在跺脚。
“扑哧”一声,容萱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仿佛拨得云开见月明。
“你呀!就是嘴馋!”
“是是是!谁叫姐姐你做的东西那么好吃。这顿你可赖不掉!”见容萱终于笑了,馨月的心也开怀。像个满足的孩子在一旁跟着大笑。
“走吧!回堡了。”
阁楼上,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两道身影,直至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看来,你找了个好妻子。”樊逸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收回眼光向司马傲云说道,脸上满是羡慕。
司马傲云但笑不语,嘴角流泻出来的是满载的幸福。
刚才见到那抹灿烂的笑,他的心被某样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