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蓝蓝的天幕偶尔有几只飞鸟经过。这种湛蓝的天空在现代已经快列为奇观。经济要发展,环境污染已经成了既定的定律。
雪萱撅着小嘴,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后背,完全没有瞧见迎面而来的风子煜。
“萱儿怎么摆出这副不雅的姿态啊?”风子煜挑挑剑眉戏弄道。
雪萱扯了扯嘴角,歪起脑袋,“伶人光天化日之下这么称呼我这个太子妃是不是于理不合啊?”
风子煜非但没有办点窘色,反而大笑起来。雪萱就是雪萱,脑子转得不算太快却有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利嘴。敛下戏虐的笑意,风子煜关切地问道,“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我教你弹琴如何?”
“好是好,不过今天你们家太子爷又发疯,说是要到宫里去见她的母后。”雪萱嘟囔着小嘴应道,甄后看起来虽然很和蔼,也很疼她,可是她着实不太喜欢这个婆婆,心坎里总是有着莫名的排斥。
“你这么不喜欢太子的母后?皇后可是非常疼爱你这个媳妇哦!”风子煜不解地问道,甄后可是难得的贤后,当初也是为保太子才嫁给当朝皇帝的,怎么这个小公主就不喜见她呢?
“她疼是一回事,我愿不愿又是另一回事,反正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雪萱鼓着腮子念道,不理会风子煜的呆愣直直地往大门走去。
马车上,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万俟律拧着剑眉怒视着门口姗姗来迟的人儿。这个女人实在太无法无天了,把他的廊柱挖得面目全非,又把屋顶掀翻,如今还懒懒洋洋地迟到,在她眼里还有他这个太子吗?
“太子老公,久等了!”雪萱面不改色地鞠了一躬,而后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径自爬上高高的马车。
这古代最不好的就是交通工具还有这一身拖沓的衣裳,弄得她做什么都不方便。吃力地爬上马车,不理会身边那个冷漠无情的太子,拍了拍脏兮兮的小手,自个儿望着窗外的美景。
“爱妃怎么如此冷漠,难道夜夜恩爱还不开心吗?”万俟律讥笑地开口道,想不到除了那一夜的惨叫外,风子煜居然还天天晚上上她的阁院去,难道他们两个真的那么缠绵悱恻。可是当真如此的话,大白天的却对他这个丈夫如此淡漠?
“开心!”雪萱翻了翻白眼,假笑道。这个男人还真会装,当真以为她像他那些无知又妒忌心重的妾室那样见着挂着他美名的男人就扑上去!不过这样倒好,只要互不拆穿,不用担心夜晚面对他,他乐,自己也乐。
万俟律身子微愣,眯起眸子盯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皇宫依旧是那么威严,那么不可藐视,太子也依旧是那个冷漠腹黑的男人,把雪萱丢到自己母后的宫殿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后,那萱儿就到花园里逛逛。”几个嫔妃进来后,雪萱也就借着机会辞别甄后。熟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后宫的女人可是比起豺狼有过之而不及。
“去吧。”甄后慈爱地准许。几个嫔妃纷纷抬头注视着这个才嫁给过来数日,本是嫔妃中一员的太子妃。一个长相妩媚,弯弯的柳眉细长地轻挑的妃子,抿了抿桃红的樱唇,别有深意地扫视了雪萱一眼,眸光带着点点的恨意。
出了沁心宫,雪萱一个人无聊地在皇宫里晃悠着。学考古的她也知道这种古代的宫殿可不能乱逛,免得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不保了,可是这么早就回去要是被万俟律那个黑面神抓到了准要训她一顿。遂只是在花园里佯装一副好兴致地看着湖中的鸳鸯如何戏水,花间的蝴蝶如何恋花,大好的青春就这样活活地消磨掉。
纳闷间,一个闪着白光的石头吸住了她的双目。雪萱眨巴了水眸,伸出爪子就直往花间的那块白光伸过去。
“果然是宝物!”雪萱如获至宝地把白玉用衣裳擦了擦,粼粼的光芒泛着幽紫,“好特别的玉佩,居然还有紫光!”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把浓重的男性口音在雪萱的身后冷冽地吼了起来。
回头一望,一身青色的侍卫装束,冷冽的眼眸泛着和万俟律一样的寒光。雪萱努努嘴,拍走身上的污泥,“我在这里赏花不行吗?”
“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青衣侍卫怒吼道,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大胆,不过看装束似乎不是宫里的侍女也不像哪个嫔妃,如果是的话,那么出众的脸蛋不可能不记得的。
“这里是御花园,皇后娘娘让我来这里溜达的。”雪萱抬头挺胸解释道,未免让万俟律逮到惩罚她的借口,还是不要自报家门。
“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人,可是你为什么蹲在那里?”青衣侍卫狐疑地问道,既是大家闺秀,怎么会那么不雅观地蹲着呢!至于溜达一词,是什么来的?
雪萱悄悄地把白玉塞到衣袖里,故作痴傻道,“我在看蝶恋花!”
“蝶恋花?”侍卫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脸上的冷冽不知不觉已消失殆尽。
“对啊!”雪萱傻乎乎地应道,眼珠子一转,直直地盯着青衣侍卫看,“你知道花的恋人是谁?”
“谁?”青衣侍卫木讷地问道,不知道这个女子想干什么。
“蝶啊,笨蛋,蝶恋花懂不懂!”雪萱双手叉腰嘲笑道,古人就是这么少根筋。
侍卫刚想笑出声,一句笨蛋让他的脸部僵硬地扭动,可是女子粗鲁的动作却让他忍不住蹙眉,这是什么样的女人?
雪萱本想继续说下去,转了转脑袋瓜,古人这么直板说了也是白费舌头,收起涌到心头的话,不打算再理会这个侍卫。不料刚一转身,收在衣袖里的玉佩忽的掉到了路边的草地上,透出白茫茫的光线。雪萱慌张地捡起玉佩,一旁的侍卫一见玉佩的白光,立即跨步到前头挡住雪萱的去路,“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凭什么!”雪萱抓紧手中的白玉,凶巴巴地抗议。
“交出来!”侍卫一身寒气逼近雪萱,雪萱心一寒踉跄地后退几步。
“这玉是我捡到的,就是我的。”雪萱继续抗议道,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宝物,想必也是见钱眼开的人。
“既然是捡的,那么就不是你的。”侍卫鹰眸一转,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气。
雪萱呆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交出来!”侍卫怒吼道,这个女人还真是倔强,明明那么害怕还是那么执拗。
“如果你是这块玉的主人,那你说这块玉有什么特征,在什么时候丢的,什么地方丢的,如果不是这块玉主人,那么你也没有权利拥有这块玉!”雪萱一溜烟地反驳,鼓着生平最大的勇气盯着侍卫。
侍卫微愣,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正直勾勾地看着他的雪萱。
“怎么,说不出来吧!”雪萱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翘着小嘴笑着转过身离开。
侍卫冰冷的脸卸了下来,嘴角弯起绝美的弧度望着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你不担心这块玉会招来麻烦?”
雪萱停住脚步,轻悠地转过身子,笑呵呵地应道,“这块玉看起来不像是什么邪魔外道的东西,大不了就是别人的定亲之物。如果真是这样就更不能随便落入身份不明,意图不轨的男子之手,免得祸害玉的主人一生。”
侍卫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如此奇特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女儿,皇后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