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瑟瑟,月明星稀,在厢房里帮青儿上完药后,雪萱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湖边的徘徊。清雅的淡香弥漫在只有稀薄的月光挥洒的晴园,幽美湛蓝的桔梗花拢在细小的绿叶中,轻颤着吸允着叶叶相拢的一丝暖意。
“万俟王朝,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人心,算计,何时才是尽头。还是现代好,晚上闲着无聊可以上上网,打打电话,不用担心走错路说错话,也犯不着在这里无聊得赏月亮数星星!”雪萱鼓着腮帮子嘟囔着仰望点缀着几颗泛着白光的星星,忽然想起李白的诗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月白霜清,冷风呼啸,冻得雪萱紧抿苍白的唇瓣,蹲在花边瑟瑟发抖。以前不喜欢呆在家里,现在失去了才感到家的温暖。
“爱妃好兴致,这么冷的夜晚也出来赏月?”黑色长袍裹身,万俟律如寒风般地站在雪萱的身后冷嘲热讽,身边的湘妃柔媚地贴着他的长臂,水眸含星,半带妖媚,半带情伤。
雪萱撇撇嘴,睁着水灵灵的眸子,一脸鄙夷地揪了揪故作委屈的湘妃,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俗话说月是故乡明,不过是想出来证实一下。”
“哦?原来爱妃是思乡,本太子还以为爱妃是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万俟律皮笑肉不笑道,手依旧冷冰冰地搁在一边,任由着湘妃小手攀爬。
“太子老公又不是妾身一人的,怎敢独霸专宠呢!”雪萱不甘示弱道,如果他能一辈子都不来招惹自己下辈子做牛做马都可以。
万俟律溜转了黑眸,深沉地审视雪萱眼中有几分的真实,“爱妃还真是贤良大方,对吧,湘儿。”
雪萱在心里恶心了一会儿,瞄了一眼那含情脉脉对视的一对做作得让人恶心巴拉的痴男怨女,抖了抖身子。心里也纳闷着,这个湘妃一看就是个痴心人,怎么忍受得了一个男人三天两头地往别的女人衣裙里钻而且还是个小妾?古人啊古人,女人啊女人,就是这么傻,这么无所谓,这么大方得体,换作是她,早就把这个男人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鱼。
“如果太子老公没什么事的话,妾身先告辞了。”雪萱半鞠了一躬,柔柔却不带一丝感情地辞行道。
万俟律默不作声,细细地打量了几分钟,雪萱歪着脑袋,脚都快要麻了,这男人怎么还像个木头人一样,“太子老公,妾身告辞了。”
雪萱扭了扭酸疼的腰肢,不再顾忌是否得到万俟律的批准,挺直腰板转身就准备离开。哪知,步子还没有踏出去,纤腰已经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捞了过去。雪萱心一诧,猛然别过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你……”
“爱妃怎么走得那么急切,难道真的是在怪本太子没有好好疼宠你?”万俟律半带玩笑道,本来还粘着他手臂的湘妃已经被抛到草丛里,愣愣地呆坐在凉飕飕的青草上。
“不是的,这太子府应该雨露均沾的。”雪萱惊得胡扯道,他不靠近还好,那双冷冽的眸子就像一把小刀子,硬生生地割着她的皮肤。
“雨露均沾?爱妃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可惜,本太子就迷恋爱妃一人,这该怎么办呢?”万俟律狡黠地透着浓烈的笑意,看得雪萱心惊肉跳,而地面上的湘妃却恨得牙痒痒的。
“太子老公只是一时新鲜而已。”雪萱颤抖着说道,此话可不是对着这个杀千刀的腹黑太子讲的,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是铁了心要折磨她的。不过地面上的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不好欺负,可也不想青儿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又遭到这班豺狼女人的蹂躏。
“哦?是爱妃不懂本太子的真心,还是爱妃不稀罕本太子的情意啊?”万俟律悠悠地探问道,余光已经察觉出地面上的湘妃是何等的怒气攻心。
“太子老公的情意,妾身受宠若惊,可惜,妾身是您的太子妃,在这太子府自当以身作则,好让妹妹们和睦相处,让太子老公有一个温馨融洽的家。”雪萱轻柔地解释道,袖子里的手臂早已疙瘩一片。
“看来本太子真是得了一个宝啊!”万俟律咧嘴阴冷一笑,抖得雪萱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