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寺好久没有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已家里,悠闲地和花泽类他们聊天了,这种安逸的生活令现在的他十分向往。没有去纽约之前,他竟然觉得如此舒适的生活无聊乏味,现在想想看,真是小孩子的无知,要知道那样美好的日子对于以后的自己将是可遇而可不求,真希望时光能够倒转,转回到刚遇到牧野的那些日子。
美作发现道明寺躺在沙发上傻笑,不知道他心里又在计划什么阴谋。“司,有什么可笑的事情令你如此陶醉,看起来可是像个白痴啊。”美作说。
“在想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刚遇到牧野,我们还势同水火互不相容,不过那时我就发现了她的可爱。”道明寺边笑边回答。
“骗人的吧。”美作说,“那么可爱的女孩,你还不遗余力地折磨她。”
“那是因为她向我发出了宣战公告,我要是不接受多没面子,话说回来,还是我主动要求取消宣战公告的。”
“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牧野的吧?”美作问。
“也不是,不过那时到是觉得这丫头不一般,开始对她有了好感。”道明寺有点羞怯地说。
花泽类笑道:“原来司是早有预谋了。”
道明寺大叫:“我对牧野没有任何阴谋,我的感情可是正大光明。”
“这个我们当然明白,司一直都是心胸坦荡的男人。”花泽类说。
道明寺感到心里很舒服,无论走到哪,遇到多少人,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才是他最值得信任和愿意亲近的人。
“对了,类,星野的情况怎么样了?”道明寺问。
“快出院了。”花泽类说,“等她出院以后,我决定安排她到英德学院上学。”
“什么?”道明寺和美作同时被花泽类的决定吓了一跳。
花泽类很平静地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牧野曾经向我建议,应该让星野多接触不同的人,多了解外面的世界,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所以认为有必要让星野重归校园生活。”
道明寺很奇怪地望着花泽类,对美作小声说:“这是类说的话吗,我记得他自己都不愿接触外人和外面的世界。”
美作很有经验地回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必惊讶。”
道明寺问花泽类:“这件事星野同意吗?”
“我向她提起过,但没有明确指出来,不过她的意思还是希望能够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这件事我已经和学校打过招呼,只要星野愿意,随时可以去上学。”
“让星野和牧野一个班级吧,相互之间还可以有个照应。”道明寺建议。
“恐怕不妥。”美作提出反对意见,“千叶惠子在那个班,最好不要天天见面,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这到也是。类,千叶的问题还没解决吗?”道明寺问。
“嗯,最近一直在为星野的病操心,还没来得及照顾到她。”花泽类回答。
“还真麻烦。”道明寺向窗外望了望,“总二郎怎么还没有来,他还真慢啊。”
“他不会来了。”美作说。
“为什么?”
“他去中国的杭州旅游了,这是在司回来之前就做好的决定。”
“和中国女孩有关吗?”道明寺神秘兮兮地问。
美作笑而不答,但答案却已全部显示在脸上。
道明寺跳起来叫道:“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响地就跑去了中国,连声招呼都不打。”
“司应该体谅。”花泽类说,“如果放在你和牧野身上,你也会这么决定。”
道明寺转过头望着花泽类:“这么说你也知道这件事?”
“嗯,听说过。”
美作看了一下时间,十分有把握地宣布:“现在,总二郎的私人飞机应该在杭州的地面上着陆了,总代理先生正在迎接他,并带他去预定好的宾馆下榻。”
美作的预测没错,此时的西门刚刚进到宾馆的房间里。他从总代理先生那里接过杭州市地图和总代理的个人电话号码,确定了几个地点的具体位置后,便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出门,解决这趟中国之行的主要任务。
谷兰正在自己的班级收拾书本,书桌里的东西该带走的带走,该送人的送人,该扔的,应该没有要扔的东西,毕竟她将离开这里一年半,不能占着桌椅不上课。
几位好朋友恋恋不舍地围在谷兰周围,一双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泪水涟涟,如果眼泪能够留下谷兰的话,她们早就大河绝堤,洪水泛滥了。
一个带眼镜的女孩拉着谷兰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谷兰,去了日本之后千万不要忘了祖国,不要忘了人民,不要忘了祖国和人民对你多年的教育和培养,最重要的是不要忘了我。”
谷兰握紧眼镜妹的手,十分坚定地告诉她:“你放心吧,我会永远把你记在心间,时刻怀念,经常想念,隔三差五地再给你上柱香。”
“那你还是少想念我吧。”眼镜妹甩开谷兰的手,转头去翻看她的背包。
谷兰对面的长发女孩这时再一次对好友提起已经说了几百遍的话:“记得把在日本的学习生活情况时常汇报汇报,姐姐我免费替你分担解忧。我的E—mail地址记住了吗?遇到奇闻怪谈什么的,就用电子邮件给我邮过来,如果遇到帅哥也给我邮过来,当然是他的照片,我暂时还付不起一个大活人的赡养费。还有,日本流行的各季服装发型,也提前透个底,姐姐我引导不了世界潮流,总还可以引导本校的时尚风潮。”
谷兰听后连连点头,希望她能有这个时间帮好友搜集她所需的资料。
另一位留着清爽短发的女孩看起来最稳重,只有她在认认真真地帮谷兰收拾物品。好友就要离开,心中虽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忍痛割爱,毕竟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抓住了就不能轻易放手。临走之前,作为六年同窗好友的她,也有许多话要嘱咐姐妹。
“谷兰,到了那边除了学习专业知识,日语的口语练习也要再加强,虽然你的日语水平还不错,但还是有待进一步提高,多一门技能就一个饭碗,将来就业也能多一条出路,不至于流落街头。”
“记住了。”谷兰听到现在就这些话还算是正经话。
“还有,别总是一门心思想着你那个子墨大哥,你去日本交换学习可不是为了他,要是你敢为他伤心欲绝茶饭不思无心学习,我就直接去日本把你给抓回来。”
“知道了。”谷兰翻着眼皮瞅了好友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着。
长发女孩拍了拍短发女孩的肩,提醒说:“老大,去日本的飞机票很贵的。”
“是吗?”短发女孩很心疼的样子,“那就不飞日本了。但是小兰你要注意不可任性,不可为了曹子墨伤心。”
“老大,你为什么那么反对谷兰和子墨大哥在一起嘛。”长发女孩抱怨道。
“他要是没有女朋友我才不会干涉,可他已经明确表示只爱女友一人,小兰就应该趁早对他死心。”
“可是爱情是没有理由的,难道在爱上一个人之前还要进行一番户口调查啊。”
“问题是小兰已经知道他心有所属,就不应该再执迷不悟。”
“不是执迷不悟,而是对爱情的执着。”
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因为谷兰的事争执不休了,在曹子墨这件事情上,两位好友各执已见,互不相让,赞同和反对的意见此起彼浮,不绝于耳。谷兰并不想对此事多作回应,而且也不想别人拿来议论,所以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她从不参与,任她们自由发挥,等说得口干舌燥之后,自然就会停下来。
眼镜妹也从不参加讨论曹子墨的事情,她的立场就是当事人的立场,感情一事无关他人,何必要横加干预,弄不好还破坏了姐妹之间的感情,为了一个男人失去友谊,损失太大不值得。
就在两个女孩为了谷兰的感情归属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同学慌慌张张地跑进教室,四处寻找谷兰:“谷兰,楼下有位帅哥找你。”
“这次又是理工科的哪个傻小子?”长发妹替谷兰问道。
“不是,今天的这一位没见过,好像不是本校的。”
此话一出,全班同学全部趴到了窗台上,所有的眼睛一起向楼下望去。
看到楼下的西门,谷兰在心中惊叫,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她擦了擦眼睛又仔细看了看,没错,确实是西门,可他怎么会出现在杭州,而且还跑到她的学校里来。
“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啊!”长发女孩在楼上感叹,“比我们学校里那些傻小子们有气质多了。”
“他们只是还年轻。”短发老大纠正道,“年轻可是最宝贵的财产。”
眼镜妹从两位姐姐之间的空隙里钻出脑袋,在谷兰的耳边问:“谷兰,他是你的朋友吗?”
“啊,是,他也是子墨大哥的朋友。”
“噢。”三姐妹齐声说。
长发女孩突然推了谷兰一把:“你还傻站这里干什么,快点下去啊。”
谷兰立刻从人堆里爬出来,快步向楼下跑去。
短发老大随后在众多胳膊间扒开一条缝,向谷兰叫喊:“小兰,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认识他的,他是干什么的,家住在哪里,有没有检查过他的身份证……”
长发女孩和眼镜妹在人堆里紧紧拖住短发老大,防止她去破坏谷兰的好事。
来到楼下,站在西门的对面,谷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就是她在日本的吉川茶具坊遇到的西门,可是这里是中国,中国的大学校园,好像不是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然而这个人却实实在在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是不是很意外?”西门问。
谷兰点点头:“确实非常意外。”
西门笑了:“我也觉得有点意外。”
“啊?”
“你要上课吗?”西门又问。
“不上课,今天是来学校办理手续的,顺便把一些东西带回家。”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在学校门口等你,送你回家。”
“不必了,其实不用麻烦你的,我自己可以回去。”
“没关系,只是把你送到家门口。”
谷兰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西门已经转身向校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