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冯遥就一个人坐在石阶之上仰起头望着夜色弥漫的天空。
她是有些恐惧着的,因为至从奔跑之后她的头一直是眩晕不停的,而且现在双眼也是模糊得没有了聚焦点。
就在她刚刚抬手在眼前上下挥动了几次的时候,一声喊叫打断了她的动作。
“阿遥!”
从声音里,冯遥听出是舫远来了。
于是,就着那道声线,她也是将没有聚焦的双眼转向了声音的方位抿唇微微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阶梯之上也是一阵急促的脚步由上而下,最后在她身边就停下来了。
“阿遥。”这平稳的呼吸和呼喊,她也感觉到了是蘖寒。
“蘖哥,没事情吧?”看着蘖寒那衬衣上还沾染着的血迹,舫远的话里满是担忧的的味道。
“没事,在我眼里这根本就入不了眼!”蘖寒面对着担忧的舫远淡淡一笑,接着就牵过了低着头的女人。
“回家了,阿遥。”话音落下之后,他就提步拉起她的手准备要走下了阶梯。
听到他着声回家,冯遥有些苦涩地扬上了一个微笑跟着抬起了脚步。可是恐慌,黑暗还是让她失去了该有的所有分寸。
她抬起的脚在下一秒踏空了,身体也连带着向前倾倒而下。不过还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腰姿被一双大掌揽住了入怀。
“阿遥……你……”听上去,蘖寒的语气里尽是疑问与惊恐。她突然眼睛微微酸涩起来,在面对那么些人的围攻之时他都是那样的淡定沉着。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哪怕是一点微小的异样他都如临大敌。
看样子,不论蘖寒的表面来得多镇定,自己的病症仍是有将他吓到吧!
“我的眼睛黑暗一片了。”轻轻说完这一句话,冯遥转身摸索上了蘖寒的手:“别担心,我会学着习惯的。我也不会害怕,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也许已经不再需要过多的语言,男人就能很懂她的安慰。
就在她扬起笑的那一刻,他双手向下移动了几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下走去。只不过,那急喘而紊乱的气息显示出了他的慌乱与焦急。
“我们去医院吧?”这是疑问,也是摇摆!看着这样的她,男人也是失去了一切的冷静。
“别!我讨厌医院里的味道,休息一下就会看得见的。”听着蘖寒话里掩藏不住的焦急,冯遥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蘖寒,比起我的病情我更担心你现在的处境。我不想你有事,答应我好吗无论怎么样都好好好保护自己。”于这声叹息之中,冯遥又是低沉下了语气说出了下一句:“蘖寒,就算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也只允许伤心一阵子,千万别陷下去哦。坚强无所谓和倔强的你,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这番话落下之后,她抬起了头将没有聚焦的双眼寻向了夜空的方向。
可是蘖寒却并没有向以往一样呵斥她话里的死气,只是蹦紧了身体沉默地直到进入了车里这才出声。
“阿遥,我说过了别再给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话落下,男人抬手将怀里的女人那双流着眼泪的眼拂得闭起:“好好地睡上一觉吧,等你醒过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三天之内帮我办齐我需要的一切证件!还有舫远,连带着你也一起办好吧。处理完这边的手续,你也离开这里吧。毕竟我的的底子也不是很干净,安全为上!”
至此一言后,他们就是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可是,隐约之中,冯遥还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安的因子浮动。
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身体的疲软头脑的眩晕让她寻不回自己的思绪,只是任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着手处理离开之前的一切事物。
三天之后,临江市再次发生了特大爆炸案!
临江市银鸿夜总会又续爆炸案不久之后,又发生了爆炸!
而且这次伤亡惨重,共计二十于人在爆炸中死亡,十八人受伤入院紧急治疗。
警讯最先出来就引发了临江市上下的一阵动荡,社会新闻报纸的头版头条也都紧接着刊登出了这条特大新闻。
各式个样的谣传版本也是不绝于耳,没有正式向外解释一切临江市的最高警察厅却来了一场扑天盖地的扫毒和扫黑行动,这股风波席卷了临江上下整整一个月有余。
后来扫黑扫毒行动停下之后,临江各版新闻和报纸头条这才公布出了了伤亡名单和这次事件的起源。
只是那赫然而醒的标题和那死亡名单,却是让有几人绝望到了无边无际。
银鸿娱乐城年仅三十岁的总裁蘖寒协同一冯姓女子一起死于爆炸之中!
这突然而来的消息,彻底粉碎了周郧和唐宁的心。
直至被有关人员联系上,看到了那冰冻着两俱缠卧在一起的焦黑尸体。周郧仍是不愿去相信,那两俱了无声息的尸体会是蘖寒与阿遥。
可是当有人将一条银色发黑的链子,和一件被烧毁了大半的红色小棉袄递给到他手中的时候,他彻底的腿软靠在墙面软软倒了下去。并大口大口地喘着急气,眼眶里也奔涌出了不绝的泪水!
他没有要唐宁的陪随,原以为只会是一场误会的。
可是现在叫他如何能够相信,那腼腆而又总是很倔强的妹妹就这样莫名地死了。
他不愿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也不要相信。
可是这条手链和这件棉袄却明明白白地躺在了手心,他的妹妹阿遥真是不在了。
她死了,同那个她所爱的男人一起离开了这个人世间!她所眷念的人和事情,一样也都还没完成呢。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呢?不能,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