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云却是满心欢喜,从椅子上直直跳起来,“漠!你终于回来了!”
“啊,回来了。”
“莺儿,快去厨房看看晚膳准备好没有。”
“是,夫人。”
莺儿走后,林雪云立刻搂住麴漠的脖子,却见对方剑眉紧拧,俊美的脸上少了往日那抹迷人的微笑,便问,“漠,你好像有点不开心阿?怎么了?”
“云儿,有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
麴漠将心爱之人搂入了怀中,“云儿……我明日便要离开京城。”
“啊?”林雪云歪着头,一脸惊讶,“离开京城?去哪?”
“酋元军又来侵扰北部边境,所以,我要奉旨出征去陇西了。”
“什么?”
“云儿,你好好地呆在府中,等我回来。”
林雪云身子一僵,顿时满面怒容,“那个什么酋元国怎么又来搞侵略?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这么变态!”狠狠骂完一通后,她又抱紧麴漠,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不,云儿,这是打仗,很危险。”
“哦……”
林雪云正郁闷着,丫鬟莺儿步入房内,对这两个忧郁之人行了一礼,“少爷,夫人,晚膳已准备好。”
麴漠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走,先吃饭去吧。”
“哦……好。”林雪云跟着麴漠离开了卧房。
晚饭在一片沉默中度过,夜晚很快降临。
回到卧房中的林雪云倚靠在木窗前,心中一阵酸疼。明天他就要离开京城,远赴陇西。铁血男儿,自当奋勇杀敌,忠心报国,然与君此一别,不知何时能重逢啊。
想到这里,她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感,紧紧抱住了心爱之人,“漠,你要早点回京,不然我会追来的!”
“嗯,我会的。”
“漠,我也会很想你。”
“云儿……”麴漠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是甜甜的,暖暖的,因此林雪云热情回应着。
麴漠将她抱于床上,慢慢褪去她的衣物,在洁白无瑕的玉体上烙下了点点细吻……
皎洁的月光洒入房内,留下如梦幻般的光影。光影之中,爱意正浓……
清晨,将军府外。
身穿银色凯甲的麴漠骑在白色骏马之上,潇洒倜傥,英姿勃发,唯有眉宇间流露着一丝不舍,不舍之情又轻轻化作了温柔一语,“云儿,我走了。”
林雪云点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了他,“漠,这个送给你。”
“是什么?”麴漠正要将它拆开,却被对方一手止住。
“你等一下再看。”
“好……那我走了。”麴漠微微一笑,转头拉紧缰绳,胯下骏马嘶吼一声,向远方飞奔而去。
“漠,我爱你。”林雪云望着这抹远去的高大身影,默默念道。
麴漠骑在骏马之上,身后是全副武装的数万将士,正整齐地列队前行。他回头望着渐渐离自己远去的京城,心中泛起一丝忧愁。忧愁之下,他拿出了那个白色信封,轻轻摊开信纸,一行行娟秀的字体立刻映入眼帘。
漠,一路保重。
一切尽在不言中,就送你一首《从军行》吧。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关城榆叶早疏黄,日暮云沙古战场。表请回军掩尘骨,莫教兵士哭龙荒。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叶城西秋月团。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玉门山嶂几千重,山北山南总是烽。人依远戍须看火,马踏深山不见踪。
看罢《从军行》,一股暖意在麴漠心中渐渐涌起。
“云儿,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失望。”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他轻声念道。
将军府后花园
平静的湖面上,一群黑天鹅正在嬉戏打闹;美丽的樱花树下,林雪云则在皱眉轻叹。麴漠离京已有半月,却连个音信都没有,不知道这仗打的怎么样了。要是在现代,她还可以发个Email,或者打个电话,了解了解战况,甚至飞过去看他。可在古代什么都没有,而且人生地不熟,去了也不认识路。唉……
一声长叹过后,她走近湖边,对着那群无忧无虑的小家伙大声喊道:“天鹅,你能带我飞到漠的身边吗?”
一只黑天鹅似乎已听懂她的话,脖子一伸,缓缓游来。不过,在看了岸边人类几秒钟后,它又脖子一伸,缓缓游去。
“你不能。”林雪云垂下头,轻轻叹了叹。就在这时,她发现腰间多了一双手,一股淡淡的香味也立刻扑鼻而来。
林雪云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邪魅的俊脸。
“啊?你?”呆愣几秒钟后,她又立刻回过神来。端木荣飞!怎么又是这个色魔!
“你好啊,云儿。”对方的俊脸邪魅无比,声音更是魅惑人心。
但在林雪云听来,却似地狱之音,令人毛骨悚然,而对方的行为更让她浑身发颤,厌恶不已,“殿下,你可真有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呵呵,云儿,这是何意?”
“就是说你是一个有礼貌的人啊。”林雪云一边皱眉,一边挣脱了有礼之人的怀抱。
“哦?那你是在夸我?”端木荣飞走近一步,脸上笑意正浓。
“你认为呢?”林雪云笑着白了白眼。
面对突如其来的白眼,端木荣飞轻声一叹,揽住了对方的细腰,“云儿,你生起气来也很美。”
“喂!你放开我!”
“我不放。”端木荣飞的确没有放手,手指更是轻轻触碰着那张粉色嘴唇。
“你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啊!放开我!”林雪云已是满面怒容,很想把这个色魔瞬间撕成碎片,然后去喂天鹅!
端木荣飞笑脸相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知道,但我喜欢你。”
“你!”已经感到无语的林雪云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对方的舌头入侵口中,温热的气息直面扑来,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端木荣飞更加得寸进尺,一手按住她不停晃动的头,一手慢慢抚上了她柔软的胸部。纵使对方拼命挣扎,他还是没有停止侵犯行为。
林雪云急中生智,突然停止反抗,抬起手指向对方身后,并且一脸惊鄂。
对方感到奇怪,也转头向后望去。
就在此刻,林雪云一把推开了他,向湖对岸跑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端木荣飞回过头,却只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已快速远去,又马上消失在湖对岸的树林中。
“跑得还真快!”他淡然一笑,将手指搁在了薄唇上,“云儿,你会属于我的。”说罢,转身离去。
远处树林中,林雪云握紧双拳,早已怒容满面,“端木荣飞!你这个大色魔!大流氓!大坏蛋!”
骂完色魔后,她又想起了远在北部边地的丈夫,两行清泪立刻滚落而下。漠,你何时才能回来呢?
端木荣飞走出花园,正要回去,忽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殿下!殿下!”
他抬头一看,发现宫中太监孙福正急匆匆向自己跑来。
“怎么了,公公?”
对方一来到他跟前,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且面色苍白,泪水直流。见他满脸哀伤之色,端木荣飞心中突然一颤。孙福是父王身边的太监总管,平日从来不离父王半步,可今日又为何出宫了?他立刻急急问道:“到底怎么了?”
“殿下,皇上他老人家,他……”
“父王!父王怎么了?”
“皇上他,他玉龙殡天了啊!”孙福大喊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什么?你敢骗我!”端木荣飞心中一怔,猛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殿下,老奴没有骗您啊!皇上真的……”孙福还没说完,端木荣飞早已扔下他,迅速跑出了将军府。
当他赶到皇宫之时,所有人都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不止。
端木泽皓躺在龙榻之上,紧闭双眼,面色苍白,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已听不到,因为他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还在这个世界活着的三位皇子,此刻跪在龙榻之前,失声哭泣,哀伤不已。但人死不能复生,国不能一日无君,端木泽皓因终日忙于国事,积劳成疾,溘然离世,自会使举国哀痛,也会让北方劲邻酋元国有机可乘,何况陇西边地已遭侵扰,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此重要关头,羽显国必然需要太子立刻登基执政,以固江山社稷,保国之安宁。
于是三日之后,端木荣飞强忍悲痛,登基执政。等待他的,自然是一大堆的国事政务,因此接下来的几日,他几乎没有出过御书房半步。直到两日后,御书房中来了两位朝中重臣——宰相淳于文信和大学士单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