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鑫说中心思,余琪白皙的脸孔登时绯红起来,不好意思的松开冷鑫的身子,低下头不敢在看冷鑫。
‘唉’冷鑫叹口气,伸出一只手抓住余琪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在用另一只手抬起余琪的下巴,眼神心疼的看着余琪的泪眼说道:“师兄,我很抱歉今生不能给你唯一的我,可是你在这里,在这里知道吗?所以说我是你的,你更是我的,懂吗?”——即使你现在反悔了,想离开我,那也是不能的,我决不会允许你离开的,虽说我无法许诺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应该这么自私的接受你们,把你们都留在身边,可是,我已经无法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了,我绝不会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也绝不会允许爱人背叛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的身上。冷鑫此刻心里霸道的暗暗发着誓言,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对身边的这个男子用的是‘爱人’的称呼。
“嗯,懂了。”听着冷鑫霸道又充满情意的话语,余琪羞涩的点点头,再次抱住冷鑫,把脸重新埋入冷鑫的颈间,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也为自己先前突然产生的嫉妒之心感到羞臊,暗暗想道:是啊,早就明白师妹的身边会有很多出色的男子陪伴,如今能够知道自己在师妹的心里占了一席地位,那就够了,不能再贪心了。
知道余琪想通了,冷鑫爱怜的轻咬着余琪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耳垂,看着余琪蒲扇的长长的睫毛突然起了逗弄之心,当即在余琪耳边坏坏的低语笑道:“师兄,咱们把两张床并到一起,等他们来了,咱们几个睡在一处可好。”
“师妹。你……”听见冷鑫调弄的话语,余琪羞涩万分的红了脸孔,忙不迭的推开冷鑫,站起身子跑掉了,身后,当即传来冷鑫愉悦的大笑声。听着冷鑫难得的开朗笑声,跑到厅堂里的余琪停下脚步,倚着门框痴痴的看着院中那张扬的笑颜,嘴角也不禁上扬起来,心里的醋意彻底的消散一空。
夜在等待中悄然来临,看着焦躁不安不停在后院里四处走动的冷鑫,余琪抿抿嘴,说道:“师妹,要不还是派人去找找他们吧。”
“嘘”,冷鑫停下脚步,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突然之间手一扬,几只银针便飞快的朝着屋顶上方射去,随即便听得房顶上一声‘哎呦’的叫唤声传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具身体栽倒在屋顶上的声音,余琪愣怔了一下,因为那声‘哎呦’的叫唤声好像是烟淼的声音,当即腾身上了房顶,这时,在厅堂里的几个人也听见了房顶的动静,拿着兵器从屋里冲出来在余琪身后也腾身上了房顶,几乎在同一时间,五六把刀剑同时就往栽倒在房顶上的黑衣蒙面人的身上招呼而去。
“快快住手,是自己人。”余琪急忙伸手拦住了几个手下的动作,哭笑不得的走过去伸手摘掉黑衣蒙面人脸上的面纱说道:“师兄,你躲在屋顶做什么?”
这时,余琪的几个手下方才看清楚自己手中的刀剑居然指着烟淼,急忙纷纷抱拳跪在屋顶请罪道:“请王君原谅属下等人方才的失礼。”
“呵呵,没事、没事。”烟淼干笑的摆摆手,知道自己今天是丢人丢到家了,也不在乎多丢一次,便直言对余琪说道:“师弟,我中了师妹的银针了,这会动弹不了,你带我下去吧。”
余琪忍住笑,伸手抱起烟淼跳下了屋顶,此时冷鑫已经进到厅堂里,正板着面孔一声不语的坐着,众手下看情形不对,均自觉的散去,余琪把烟淼放在冷鑫身旁的椅子上,也笑着朝烟淼挤挤眼睛,转身离去。
冷鑫看众人退去,大厅里在没有旁人,便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背着手围着烟淼转了几圈,然后揶揄的说道:“师兄,几日不见,功夫见长啊,够格当个梁上君子了。”
“呵呵,师妹,师兄知道错了,你那银针上又淬了什么药,连师兄也解不了,这会儿,师兄难受的紧,赐师兄一粒解药吧。”烟淼一脸讨好的说道。
“活该”冷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解药来喂到了烟淼的嘴里,然后把还在烟淼身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吃了解药,手脚终于能活动的烟淼站起身来一把抱住冷鑫,久久的一声不语,只用急速的心跳声表达着自己多日的相思之苦。
好久过后,冷鑫握着烟淼的手坐下,看着消瘦不少的烟淼,不由心疼的伸手摩抚着烟淼有些冰凉的脸孔,略带责备的问道:“既然找见我了,为何还要躲在房顶上面,白让我担心。”
烟淼低着头、垂着眼睑沉默了好半天方才抬起头,面带惭愧的说道:“师妹,对不起,我没有看住凰,从军师那听说了你要来婺城后,当时他也没说什么,哪知隔了一天,第三天的夜里他就带着青衣突然离开了雁城的宅子,不知去向,后来我想他是不是来婺城找你了,便也来到了这里,结果我在城里寻了整整两天,也没有寻到他的踪迹。”
“你就为这个原因,躲在外头不来见我。”冷鑫诧异的问道。
“嗯。”烟淼几不可闻的应了声,别过脸去不敢在看冷鑫的表情。
“傻师兄,你知道吗?我担心他也同样担心你啊!”冷鑫不停地叹气道。
“我知道,可是没有找见他,我实在无脸来见你。”烟淼难过的低声说道。对于自己没有完成冷鑫交代的事情,即使冷鑫没有丝毫的责怪,可是烟淼自己还是自责不已。
烟淼的心思对冷鑫来说是不难明白的,看着烟淼的满脸愧色,在次叹口气,安慰的说道:“军师去了雁城,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做的,所以师兄你根本无须自责。对了,他的伤好了没有?”
“刚刚愈合,不过他离开雁城时,把我给他事先配好的药全都拿走了。”烟淼犹豫了一下看着冷鑫小声建议道:“师妹,我想他一定是来婺城了,要不,还是让人找找他吧,他那伤毕竟没有好利索。”
冷鑫站起身来,走到厅堂的门口,背着手望着夜空,好半天方才幽幽说道:“算了,他如果想来这里,不用找他也会寻来的,他若不想来,怎么找也不会找到的。”说着这话的冷鑫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内心里却如针扎般的疼痛,想着那如今不知躲在何处倔强的人儿,心里是既爱又恨,百转千回。
因为粮仓的被烧,南云增加了警惕之心,各处巡逻的士兵比原先增加了几倍,尤其城门处,每到夜晚都有两千人分成四拨,换班巡逻,可以说,城楼之上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不过虽说如此,已经一连几日吃不饱饭的士兵,几乎个个是萎靡不振的,加上赵元帅每日都派人在城下好言劝降,还有叶枫派人在城内四处散播的三皇女的贤得名声以及沈廷芳的各种罄竹难书的各种罪行,等等这些,导致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情绪迅速在南云军中蔓延开来,尤其是底层的士兵更是再无心思替沈廷芳卖命,虽说还不敢明面反抗,不过消极对抗的事情却是屡屡发生。
这日入夜,婺城的城楼上,有一小队巡夜的士兵晃荡着身子巡视了两圈后,便无精打采的靠着墙根歪坐了下来,这时,走过来一个副将打扮的人,看见十来个士兵无精打采的昏昏欲睡的坐在墙根处,连抬眼看一下自己的都没有一个,不由大怒道:“一个个都他妈不想活了,都给老娘起来。”说着话,伸脚就踹向离她最近的一个士兵,哪只脚还未落到对方身上,便见这个士兵抬起头、睁开眼睛,用凌厉的眼神扫向这个副将,阴测测的问道:“王副将,你想干什么?”随着这个士兵的话音,其余的士兵也都睁开了眼睛,慢慢的站起身子,眼神不善的围向被称作王副将的女人。
被称作王副将的女人咽了一口吐沫看看个个面容不善的十来个士兵,再看看漠然的刚从自己身边过去的其他一小队巡逻士兵,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如果再向原先那样不把这些底层士兵当人看,恐怕自己离死就不远了。明白过来的王副将当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呵呵、呵呵,各位,本人也是奉命巡视,不得已而为之,得得,我不管了还不成,各位愿意干嘛就干嘛,我权当没看见。”这个王副将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干笑了几声,说完话,急忙狼狈离开。
见王副将狼狈离开,不远处观看的几个士兵走了过来担心的说道:“小六子,我可听说她与南元帅有些姻亲关系的,你说她会不会去告状啊。”
被称作小六子的正是先前那个差点被王副将踹到身上的女兵,听了女兵的话大笑道:“哈哈,你听谁说的?我呸,还跟元帅有姻亲关系,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