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古月温柔的用手擦去还挂在夫君脸上的泪水,肯定的点点头。
“哼,那快告诉我刚才你是怎么了。”前一刻还在抹眼泪的小兔子一转眼化身为老虎,厉凌霜一把推开古月,气哼哼的跺着脚,撅着嘴不依的看向自己的妻主。
古月哑然失笑道:“好好,我告诉你。来,你来看。”古月把一脸不情愿表情的夫君推到书桌旁,指了指书桌上面的竹简说道:“霜儿,你看看这段记载。”
“我刚才看过了,不就是这片大陆的传奇历史吗?对了我还想问你,你这书简哪来的,怎么跟我原先看过的书中记载的不太一样?”厉凌霜满脸不解的看着古月。
“嗯,确实这个书简里记载的东西和现在书馆里卖的那些书中写的不大一样。”古月说到这里,突然松开夫君厉凌霜的手,走到书房门口拉开门,伸出头去谨慎的往外看了看,然后缩回身子不放心似的又把门锁给挂了上。
厉凌霜莫名其妙的看着古月一系列的行动。
“霜儿”古月锁好门,又走回目瞪口呆的夫君身边,一改往日的温柔笑脸,眼底带着严厉之色,满脸慎重的看向自己的夫君说道:“霜儿,我想跟你说些事情,但是你要保证不跟任何人说出去,包括傲雪也不行,你能做到吗?”
“嗯。”看见妻主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模样,厉凌霜认真的点点头答应了。
“霜儿,这个书简是古家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当年老祖宗无意之间救了一个落魄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并收留她在古家住了好些时日,那人临走时,知道老祖宗喜欢收集书籍,就把这个书简留了下来,而且据那人说这个书简是从皇宫里面流传出来的物件。”
“那又怎么了?”厉凌霜还是不能明白妻主为何这般紧张又兴奋。
“霜儿,恐怕这里面记载的才是大凤王朝的真正历史。”
“你都说了是历史,何况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就是真的又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厉凌霜不满的白了一眼妻主。
“错,你错了,霜儿”古月压低声音,摇着手指头更加严肃的说道:“原先没有关系,现在有关系了,而且关系很大。”
“你说什么?”厉凌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连声音也比平日拔高了几分。
“嘘,小声些,我告诉你,鑫儿的身份恐怕不是当今皇女那么简单,我怀疑鑫儿才是这书简上面记载的凤氏血脉的真正传人,你再看看这个书简上面记载的千年前大凤王朝除了凤氏之外最尊贵的家族——凰家族,当时大凤王朝历代女皇的王夫可都是这个凰家族的人。”
古月更加压低着声音指着书简说道:“你知道吗?鑫儿带回清风寨的那位公子用的就是这个一千年前就已经消失了的姓氏。”
“怎么可能?也许你听错了,那位公子是黄公子而不是这上面说的这个凰姓呢?”厉凌霜还是不能相信古月的说辞。
“错不了,我听得清清楚楚,况且从鑫儿书房出来,我还问过李四女,确实是叫凰公子。而且当时这位凰公子称呼鑫儿为凤主,就证明他是知道鑫儿的真正身份的,当时看情形好似跟鑫儿的关系还非同一般,当时鑫儿给我们介绍也说凰公子是故人,可是事后一想,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咱们都知道,鑫儿才出生不久就被刘侍卫带出了皇宫,除了咱们这些人哪还有知道鑫儿真正身份的人。”
“老天,这、这,是真的了!”厉凌霜手捂住嘴,一脸骇然的看向自己的妻主。
古月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我不敢肯定,不过这事情太巧了,不能不让我这么想。”古月紧握住拳头说道:“如果是真的,这大凤王朝的天下将来肯定是鑫儿的,不,也许还不止呢。哈哈,那么我们古家也不用在蜗居在这小小的清风城里了。”古月越想越得意,觉得自己早早就把傲雪许配给冷鑫,真的是太有远见卓识了。当即忍不住的得意的狂笑起来。
“哼”听着古月的得意不止的笑声,厉凌霜冷哼了一声,嘟着嘴不瞒的说道:“这下你得意了,古家可以在你手里名扬天下了。可是我还真不希望是真的,现在鑫儿才多大,身边就有了好几个男子,将来还指不定的有多少呢?傲雪将来得跟多少个男子争宠啊!”厉凌霜越想越生气,忍不住的朝古月翻了个白眼。
“呃”看见夫君的白眼,古月赶快收住自己的笑声,挠挠头发陪着小心的看着夫君厉凌霜的脸色讨好说道:“那个,霜儿,咱不说这个话了行不,我把傲雪许配给鑫儿,主要可都是为了傲雪的将来着想。”
“知道了,你是为了傲雪好,是顺便才带上古家的,对吧。”厉凌霜没好气的又翻了个白眼。
“嘿嘿、嘿嘿”被夫君说中自己的心思,古月尴尬的挠挠头干笑了起来。
“行了,别装了。我问你,傲雪的亲事你是怎么跟鑫儿商量的?咱们是不是该做准备了。”
“那个、那个,霜儿,恐怕你要好好安慰一下傲雪了,现在傲雪和鑫儿的婚事暂时是办不成了。”听见夫君追问儿子成亲的事情,古月更加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跟厉凌霜说。因为傲雪心心盼望着跟冷鑫早日成亲这点小心事,古月夫妻俩都看得明明白白。可是冷鑫夺取幽城后,肯定是接着就要进攻京城,这样婚事肯定就要延迟到冷鑫报完仇以后在办了。
“为什么?”
“那个,鑫儿一个月后就要攻取幽城了,今天鑫儿请我去清风寨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古月知道瞒也瞒不过去,索性说个明白,反正夫君也是知道冷鑫肩负着给冷家报仇这件事情的。
知道大事为重,听见古月说完,厉凌霜无奈的叹口气:“就怕傲雪又要难过好些日子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算了,这事先不提了。对了,鑫儿不会有危险吧。”
“以鑫儿的武功,这世上能伤了她的人恐怕没有几个,放心吧。倒是傲雪你要多劝劝他。”
“行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办吧。”
夫妻俩长吁短叹着,知道命运安排好的事情,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夜里,清风寨一片寂静,冷鑫烦闷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衣服披到身上,打开门走到院中,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就想起凰那清澈见底的眼眸,不知不觉间就往东院走去,哪知道推开东院的院门,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下,一身白衣的凰披散着长及臀部的青丝,背着双手站在树下望着天空中半圆的月亮。
冷鑫急忙闪身躲到旁边半人高的花丛的后面,默默地看着在月色下宛如谪仙一般凰的侧脸,久久、久久。过去、现在,爱恨交加的情绪在眼里复杂的交错闪过,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悄悄地、悄悄地湮没于尘埃之中。
昏暗的陋室里,在挂在墙上的一盏烛火的照射处,简陋的木床上,薄被下面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又听见一声哗啦啦的响声,只见一只拴着锁链的瘦弱如柴的胳膊慢慢的掀开身上的薄被,然后又很艰难的撑起瘦弱不堪的身体抬腿下床,同样骨瘦如柴的脚腕处也拴着锁链,随着哗啦啦的锁链响声和不断的咳嗽声,这人缓缓的走到陋室另一端的一张简陋的木桌旁,端起木桌上面一个粗糙的黑瓷碗迫不及待的把里面的凉水连连饮了几大口,方才把咳嗽声压了下去。
只见这人抬起头来,一张瘦得只剩一张皮的脸孔上面,一双大的出奇的眼睛依然闪烁着烁烁光华——这人就是在锦华宫地下密室里被囚禁了十来年的冷鑫的爹爹,当年绝代风华无人能比的贵妃娘娘冷言。
冷言喝完水,掉转身子拖着沉重的锁链慢慢的往床边走去,他知道过一会沈如飞又会来逼他交出冷家的信物。因为近一段时间来沈如飞几乎是天天都会在同一时刻到密室逼迫一次冷言。
冷言嘴角噙着微笑又躺回床上。他现在可是很盼望着沈如飞来呢,因为沈如飞越这样紧迫的逼他,越证明自己的女儿还活着。这十来年,冷言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他都在心底坚强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下去,他要为自己的女儿活着,要为冷家的满门血债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雪耻报仇的希望。
果不其然,冷言刚刚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就听见通往密室的甬道处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冷言翻了个身子,把脸朝向墙的方向,心里暗想着一会儿沈如飞再次受挫的气愤表情,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起来。甚至心里还苦中作乐暗笑道:自己现在的耳力还真是不错呢,可见关在这密室里也不是全无好处的,最起码有了一对好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