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烦心事了吗?瞧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春儿关心道。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不通罢了。”我便把整个事情给说了一遍。
“小姐是说这花家姑娘是您的干姐姐呢。确实挺奇怪的,既然那男的那么喜欢她,索性便嫁给他得了,毕竟也是破了身的人了,再说了她既不愿意,如何为让人家碰她呢,该不会是黑灯瞎火的搞错人了吧,呵呵。”春儿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心中一惊。在南怡王爷府里只有三个男人,一个是南怡王爷,一个是吴镇宇,另一个是花弄月,如果她不喜欢吴镇宇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她喜欢的是南怡王爷,那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怡王爷的床上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吴镇宇跟南怡王爷熟到随便就可以上他的床的那种,黑灯瞎火的又不是明着做的事,确实容易搞错。
“唉,想设计人的总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叹了口气,心头竟有些隐隐的疼起来,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我慢慢后退着,一下子碰到了椅子,便顺势坐了上去,没想到手却碰到了把上。
“哎哟!”不觉叫出了声,忙下意识地捂住了,春儿见此脸色大变。
“怎么了?受伤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春儿扑了上来。我忙缩回手。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已经处理过了。”我的连连回避引起了她的怀疑。她硬是拉出我的手,一看,惊呼。
“哎呀,都起了这么大的水泡了还是小事,以前我们那有人也被烫的,后来周围红起来最后发热竟丢了性命呢,你怎么这么大意呀。”我听了心里直笑,“没事,在我们那这种烫伤是小伤啦,养养就好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知道后果,别让别人知道。免得别人的担心啦,好了,好了,没事的啦。”
“那你这些天都不能碰水哦。”春儿千叮咛万嘱咐,差点没让我哭出来,我有种找到妈的感觉,虽然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后来我便一直在家休息,接着就推病三天没有进宫,确实那烫伤挺严重的,第二天就有些发炎了,一度还引起了我发起烧来,亏好我有去热去毒的还魂草,吃了才渐渐好起来。这还魂草还是我从画眉山庄出来时在雪地里碰到的,当时有一处峭壁,上面竟没有积雪,我甚觉好奇,便下马去查看,发现上面有几棵枯黄的干草,本以为它们已经枯死了,心里有些不忍,看它们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便伸手取了下来,扔在了雪地里,谁知它们一碰到水便绿了起来,我大喜,知道是遇到了宝贝还魂草,便收在了行李里。没想到这回竟派上用场了。
到了第三天手上的泡就显得干了不象原来那般红肿了。春儿秋儿总算松了口气,整个唐家村的人也算是松了口气,我不明白他们怎么那么紧张着我。但是一种莫名的感动涌在心间。
手上伤好一点,我便想着去见一下花弄玉,打听到她如今在城外的铁槛寺里待发修行,还没有进行剃度。便乔了妆前往铁槛寺。想劝劝她。我只身一人,前往,路上竟然碰到了南怡王妃,她的轿辇真是一路招摇着朝铁槛寺前行。前两日就听说她要去进香,不知怎么的今日才成行,反正我也没进宫,不了解发生了什么,幸亏我今日换了另一张面也,不然让她看出来难免不好,我毕竟是请了病假的人了。看着南怡王妃一行朝着铁槛寺急驰而去,我竟有些后悔今天来这里找花弄玉了。但是既出来了,偏又觉着有点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走着。
我到铁槛寺的时候,寺里已经实行了戒严,前门不让进了,我只好找了偏门的一个尼姑让我进去,起先她不让,我说我是待发修行的那位的家人,今日有事特来相告的,那尼姑踌蹰了半天,才放我进去。我直接去往后院的厢房。路过一处厢房时只见守卫森严,想必必是陆无双的歇脚之处。便低着头过去了。
花弄玉在里面的一间,因为她还没有剃度,所以不能入僧舍,只能住在这里的厢房。上到门外,那尼姑刚想说什么,我摇了摇手,递了张银票给她,算是我的布施,她双手合十朝我福了一下便离开了。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只听到里传出的一阵阵木鱼声。不觉长叹一声。
“弄玉,何苦,不过,青灯古佛,也未尝不是人间幸事!”里面有声音嘎然而止。不一会,门便被打开了,弄玉面容惨淡。脸上还挂着未擦尽的泪水,真是我见尤怜。她看了看我,并不认识,正准备关上门,我伸手拦住了。
“当真不认得我了?”我看着她,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是?”
我撕下了面皮,露出花无影的样子在她面前。
“啊!无……”影让我用手捂住了,顺势推她进屋,关上了门。她一直惊讶地看着我戴好面皮。
“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出什么事了吗?”她一连问了我好多问题,但我都没有回答她,只是四下打量了这间厢房,比起画眉山庄她的闺房,确实这里有些寒酸。
“你都要出家了,还管这些红尘俗事做什么呢?”我问了她一句。她愣了一下,随后便有辈伤的表情浮现上来。
“你怎么知道的?”她幽幽道。
“外头现在打听消息很容易的呢。我想你了,本来想去画眉山庄看你的,没想到你就在京城,差点就错过了。”我笑了起来。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坐了下来,拿起了木鱼棒,我抢了过来,在木鱼棒上敲了几下。
远方的山边有一朵白云
白云的深处流着一条小溪
小溪的里面住着一只金鱼
金鱼的每天就是游来游去
小溪的隔壁有一座庙宇
庙宇的大堂摆着一个神几
神几的上面住着一只木鱼
木鱼的每天都是敲来敲去
哦日升又日落好时光匆匆过
你敲来敲去敲什么
外面的世界水也甜花也红
人生得意要把握
哦潮起又潮落风无情浪汹涌
你游来游去游什么
明天的幸福总要靠今天修
风花雪月要看透才解脱
金鱼和木鱼有太多不同
永远弄不清别人过的生活
当一天和尚就要敲一天钟
所以他们就继续自己的梦
这是刘德华唱的一首歌,我曾经有段时间很喜欢听,虽然不会唱,但是却把歌词记了下来,我便一句一句念了出来。念完了看着弄玉,“听明白了吗?你以为只要敲着木鱼就能脱离苦海了吗?你心里就不难过了吗?那你为何泪流满面呢?”听此弄玉似崩溃了一般。放声痛哭起来。我抱着她。
“我们年龄差不多,我应该是有些了解你的,我有过你这样的彷徨,我曾经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可是一旦过来了也就那么回事,如果你决心一定要出家,就要把红尘中的事全部忘干净,要知道修行也得潜心才行,否则说不定佛祖会怪你呢。”我轻拍着她,她因为太激动竟有些抽起来。
“我不知道跟谁说,谁都不理解我,我是自己害了自己,却有苦说不出啊。”她说到伤心处越加难爱,手拼命地抓着我的手,我只皱着眉,她好象弄到我的伤口了,但是没法子,得忍着。
弄玉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跟我们分析的差不多。
“你既不喜欢他也有权不嫁给他,不一定非要出家才是,在我们那里,男人女人发生关系很正常,我们那里的人在结婚之前都要试婚的,就是说一个男人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但同样的一个女人也不会只有一个男人,直到找到自己真正的喜欢的,才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结婚。”弄玉听了我的话惊得张大着嘴巴看着我。
“你们那里,是哪?我可不可以去你们娜里生活?”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急了。我看着她。
“因为我自己也回不去了。”
“啊,你怎么回不去了呢?”她似有些不死心。
“我不小心来到了这里,回去的路怎么走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想我爸妈了,有点伤感起来,眼晴也红了起来。
“哦,那你努力想啊,等到哪天你想起来了,带我一起回去好不好?”看着她渴求的脸。
“那你都当尼姑了还去我们那里干么呢?”
“那我不出家就是了。”她马上起身把身上的待发修行的尼姑袍脱了下来。
“嗯。”我帮她慢慢把头发梳了起来。她的头发很长很滑,古代没有污染就是好,连洗发水都省了。我赞叹着。
“这是你们那里的发型吗?很好看呢。”发泄过后的弄玉显得很有精神,气色也回了过来。我点着头。
“那我们回去吧,弄雨和全家人都挺想你的。”她拉着我的手笑了起来,一下子回复了往日的温婉。
我们正准备出门,却看到原先带我来的那处尼姑脸红红地推门闯了进来。看到弄玉的样子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