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施主,您……”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弄玉问着进来的尼姑。那尼姑脸更红了,我看着她的脸心道她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联系到南怡王妃在寺里,估计她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南怡王妃的屋里进去了一个男人,我刚才从门口经过,听到,听到……那尼姑倒底脸皮薄,说到这里已是说不下去了,弄玉的脸白了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我忙拉了拉她,她才回过神来,冲我笑了笑,我转身对那个小尼姑道,“花施主已幡然醒悟,这就要回府了。烦请你们住持来一下,为表示在此叨扰之谢意,这里是花家布施的一些雏两,还请你们住持笑纳。”
“花施主,住持这会子在招呼南怡王妃,这个客人您不知道,每回来都要折腾得我们住持半死。”
“哦,那她常来吗?”我笑了起来。
“不常来,但是太后常来,太后也挺折腾人的。”
“悟远,叫你做事,你跑哪里去嚼舌根去了!”门外一声断喝,悟远浑身一震,吓得脸都白了。我拍拍她示意她稍安勿燥。对着门外道。
“不知哪位大师在门外,我们请悟远法师来是为了请你们住持,我们有布施的。”
“啊,有布施啊,多少啊,我马上去请住持来!”门外的尼姑似很兴奋的样子。脚步声渐远,估计是去通报了。只见那悟远一下子泪水连连的,跪了下来。
“花施主,这几****对我甚好,悟远有句真心话想对您说,不要出家,不要以为这里是清静的乐土,你若来了这里才是真正的跳进了火炕。”说完因听到外头的脚步声传来,吓得忙起身擦擦眼泪,窜到了一旁的小柜子里,躲了起来。这时门嘎然而响,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的尼姑走了进来,弄玉似认识她,福了一下,我只是手背在身后,审视着她。她看了看我,然后转向弄玉。
“花施主,我听悟静说你要回去,唉,算你我缘薄吧,本来我看你资质甚好,原本待你入门后培养你做接班人呢,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再入红尘?”我听此一愣,大多数出家人都会劝要出家的人慎重,因为她们该是看出对方仍是个凡尘俗子才是,应是劝人家不要误出世,免得又要入世,岂不麻烦,如今这位倒好,象是拉皮条的一样,连好处都许给人家了。
弄玉看了看我,轻轻道,“前些日子因有些事郁结于心,有点想不开,如今家兄的一翻话使我茅塞顿开,想想之前的想法确实有欠考虑,是以今日特与住持师太辞行,多谢这些日子的照顾,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弄玉轻声慢语的,象黄莺在唱歌一样。
“你不留下来真的是太可惜了。那住持似还有些不死心。我瞪了她一眼,谁知却发现她也在瞪我,眼中满是愤恨,不觉大惊。忙将手中的布施递给她,原来我准备了很多银票,但听了悟远的话后马上改变主意,只拿了一张出来,即便这样我还嫌票面金额太大了,只可惜来不及去钱庄兑小金额的,那主持看到银票上的数字,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的心里却是堵的慌的。她又再寒喧了几句才离开,等她走了,悟远从柜子里爬了出来,脸色苍白,嘴里喘着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悟远,发生什么事了吗?”弄月上前扶着她。
“当初她们要我出家的时候也是说要培养我做住持,实际却是,却是……”悟远似乎有些崩溃一样大哭了起来。我皱着眉。看着她。
“这里比青楼妓院好不到哪里去!”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弄玉差点晕了过去。“天哪,我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快走,无影,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弄玉竟哭了起来。我扶着她赶紧朝外走去,也很想早点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刚走出厢房就听到了隔壁房里传出一阵男子的骂声。
“不行,你们不是说来了新货了吗?我就等着要新货。”
“姜施主,对不起哈,这位新来的施主突然改变主意,要回去了,我们留不住,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估计是在家受了委曲,一时想不开吧,如今想开了就闹着要回去呢。”这不是刚刚那个主持的声音吗。我的心头疑惑顿起。
“不行,我尝新货的钱都交了,你们不弄个人来我可不答应。”那男子怒道。
“那请施主等上一段时日,只要有新货一定第一个先通知你。”住持讨好的声音。我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住持看着人模狗样的,想不到比妓院的老鸨还要下流。刚想抬腿走人,却听到她‘啪’地似乎打了什么人。
“都是你这个贱人,说了今日禁止家人探视,你怎么偷偷把人家从后门给放进来了,这下好了,人家家人一劝人家想通了,不然说不定今天就可以把她给剃了。”然后好象是悟远的哭声。我们一惊,相互看了一眼。
“什么,原来是你这个贱人,上次来要你,你******装贞节,死活不从,最后还不是让老子吃的干干净净的,娘的,你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一阵拳打脚踢声。我们没有听到悟远的哭声,不觉倒吸了口凉气,心知她此翻必遭了毒手,伤得肯定不轻。
“贱人,这么不经踢。男子不解气的声音。“慧能,你给老子想想法子,留那个女子在此再住一宿,今晚我定能将她给办了。”
“不行啊,她刚刚就在收拾了,估计一会就得走了。”住持有些焦急的声音。
“那个陆无双不是在这里吗,让她施压,今日在此的人谁都不许出去不就结了?”
“可是,她的哥哥在呢,而且人家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哦。”
“去你妈的我当你是为了什么吊我胃口呢,不就是钱吗?老子多的是。这个拿去,勿要把事给我办好了。”
“这个在下尽力。”慧能含糊道。
“一定要成功,事后爷有重赏!”男子喜道。
“唉,好莱,您就瞧好吧。”慧能笑嘻嘻的声音。我们俩在外头听得胆颤心惊。眼见着慧能要出来了,我们忙退回了屋子里,刚坐好,就有人来敲门,花弄玉吓得脸都白了,身体明显的在发抖。我拍拍她。然后起身慢慢打开了房门,看到了慧能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茶,我一闻就知道茶里有问题,开玩笑,我们是什么人呀,要是连这个也闻不出来,那岂不是辱没了画眉山庄的名声。
“住持,有什么事吗?”我冷静道。并让她进了屋。
“哦,是这样的,本寺有个规距,凡是来布施的人都要赠送一碗本寺多年特制的桂花茶,此茶可消火,生津止渴,确是人间上品,今天我沏的这两杯是一百年生的极品,只有太后来了才有此待遇呢。”她笑喝喝地把茶放到了桌子上,看着我们。
“我不渴啊。”花弄玉激动了起来,表情有些不对,我忙摆手,“人家一翻盛意,你我岂有不领之理?多谢住持厚爱了,我们是画眉山庄的人,他日回去再派人送上名贵上等的药材来给住持。以表今日之谢意。”说完我端起了茶,正准备朝嘴边靠。却看到早已变了脸的住持一下子伸手打掉了我的杯子,顺道把桌上那杯也收走了。
“怎么了,师太舍不得给我们喝了?”我诧异道。她脸上的表情僵得直发抖的样子。
“嘿嘿,我突然想起来这泡茶的水好象不对哦,两位有所有不知,如果水不对泡出来的茶品质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呢。不如这样,你们等会,我重新泡来哈。”说完仓皇而逃。我看向弄玉,她一副虚脱的样子,随即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无影,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只怕今日难逃虎口了。”我摇摇头。
“你我的危险还没有结束。”她听此马上变了脸。“那怎么办?”声音都有些发抖。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号弹样的东西,临出门前春儿塞给我的,我当时还好笑。“要这个做什么,我是去寺庙里头,神明当头的地方,还怕有什么危险不成?”
“那可难说,反正现在是不许你单独行动的,阿仁早就为你培养了一批暗卫,让他们在暗中保护着你,你带上这个,只要你一发信号他们会在一柱香内赶到。”春儿一本正经道。
“你们呀,真是太多心了,这世道哪有那么乱?”我还摇着头,放在怀里时还想,估计这辈子都用不着的,没想到才一天还没有呢,就派上用场了。
“总之小心些才是。”春儿说着,言尤在耳啊。我感叹,点上了信号弹。便安心地跟弄玉一起坐在屋内等着。不一会那师太又端了两杯进来,这下闻着是更香了,不过我却感觉杀伤力许是更强,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只是想劫色,现在只怕要害命了,我们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她,她一见我们的表情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