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咬咬唇,那小姑娘渲染而泣的目光让他不忍,如果,他日,秦小姐遇到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人站出来,那——
刘国舅刚要上前再次摸摸小姑娘的脸蛋,小姑娘的面前却站了一人。
“国舅爷,何苦为难这一小姑娘呢?”
“你,你,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挠本国舅爷的好事!”
“在下林怀玉!”
“林怀玉?”这名字有点熟悉,这人看起来也有点熟悉,但刘国舅选择自动忽略。
“正是在下!”
“本国舅爷可不管你是林怀玉,还是王怀玉,敢情是你想在本国舅爷面前想英雄救美,是也不是,哈哈,哈哈,这倒是稀奇事,你们说是不是?”
“小子,趁我们家国舅爷还没降罪,还不快滚!”
“还请国舅爷放过这位小姑娘!”林怀玉不卑不亢地弯腰对刘国舅行礼。
“你这书呆子还真是勇气可嘉呀,行,要本国舅爷放过她,你就趴下从本国舅爷的下面钻过去!”那刘国舅说完,还故意将双腿分成八字。那些家仆更是狗仗人势哈哈大笑。
“国舅爷,士可杀不可辱,你这等行径要是传进万岁爷耳中恐怕——”林怀玉没有说下去,他心中的愤怒无以言表,但百无一用是书生,只好将皇上拉出来一用,希望能救得这位可怜的小姑娘。
“怎么,你这书呆子竟敢拿皇上来压本国舅爷,来人,给我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一顿,看他以后还会不会多管闲事!”
小姑娘一看,忙拉着林怀玉的袖子颤声道:“公子,你快走,你快走!”
但林怀玉仍站在小姑娘面前,不打算让开,过往的行人已经开始摇头,真是个书呆子,这刘国舅也是他能惹的起吗?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了林怀玉的身份,心中只叹息,可惜了这样一个俊美的才子,他们就算想出头,但还的为家人着想。
当下,刘国舅那一干家仆的拳脚就向林怀玉招呼而来,而他虽是个书生,却站的笔直,护在那小姑娘身前。
一个家仆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一个家仆马上在他身上踩了两脚,真是没用,这样的人还敢站出来阻挠自家国舅爷的好事,其中一人不屑地想到。
而刘国舅则绕过战场,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好事,那小姑娘要上前阻止家仆们的拳脚,却被刘国舅搂住腰儿动弹不得。
家仆们打了几下,大概是觉得林怀玉实在没有威胁性,也失去了兴致,打了几下就住了手,林怀玉用雪白的袖子擦了擦不断流出来的鼻血,挣扎着起身,再次喝道:“请国舅爷放开这位小姑娘!”
那刘国舅歪着头看了看林怀玉现在的样子“怎么,还不死心,给我狠狠地打!”
“慢着!我看谁敢再打他?”人群外突然一声暴喝,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一高壮洒脱男子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林怀玉,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宁轩,今个中午,他出门去拜访七王爷唐天齐,不料,唐天齐却被皇上宣进了宫,只好在王府等待,好在黄昏时分,终于等到了人,唐天齐做东,慕容月作陪,打算去城北的酒楼去吃饭,结果,路经此地,却见围了一群人,宁轩仔细一看,原来是亲爱的表弟堂堂的探花郎竟被打的满身是血。
这一看,他是又气又怒,不由地出声阻止。
可惜,那几个家仆再次上来,就让宁轩打的四散飞向人群。
刘国舅见状,虽然心中也有了惧色,但还是跋扈地道:“你又是什么人,你知不知我是什么人?”
宁轩却不理会与他,而是转身,对从人群中进来的另两名男子道:“慕容大人,难道这就是你所治下的京城,堂堂探花郎竟被人当街殴打,请问其他老百姓该如何自处?”
那刘国舅看到人群中走进的其他两人早已面色苍白,慕容月是公认的笑面虎,而旁边的那一位,竟然是七王爷,对于这位七王爷,虽然这两年去了南洋,但朝中人却提到他却还是谈虎色变,就连姐姐也嘱咐他,这个皇朝中,就算得罪了皇上,还有她这个姐姐求情,但的罪七王爷却是万万不能的。
慕容月看着场中情势,已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向带笑的脸,此时也是一脸阴沉。
林怀玉在宁轩的扶持之下,上前对唐天齐和慕容月行礼。
唐天齐却举手示意免了,他脸上倒无怒色,但却让人看不出表情来:“怎么,国舅爷,如果本王早知你如此喜欢美色,本王绝对会满足你的心愿,何必在大街上调戏这些小花小草呢?那多无趣!”
“王爷,我错了,我错了,请王爷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刘国舅上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
“你错了,男人好色也是本性,这是好事呀,你何错只有呀?你说呢,慕容?”
“王爷说的是,国舅爷好色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慕容月马上附和道。
“看嘛,连慕容大人都说国舅爷你这好色并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呀,慕容,以本王看呢,现在你就派人送国舅爷去咱们京城最有名的“望春楼”,叫五十个貌美姑娘,一定要功夫好的,今晚就让她们陪咱们的国舅爷度过一个销魂的春宵,记住,这五十个姑娘不管用什么方法,每人至少都要上场一次,要是让本王知道,谁没有好好服侍我们的国舅爷,怠慢了咱们的国舅爷,那本王就制她的罪,让她求死不成,求活不能!”
“是,下官遵命!”慕容月心中虽然极其厌恶刘国舅,但一想到他一晚上要和五十个女人那样,心中就开始为他哀悼了,现在只希望,明早这刘国舅还有命在就好!
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小村庄,一个秀气的姑娘手中端着一个破烂的木盆,木盆中有几件洗净的衣裳,春风轻轻地从她身边拂过,却拂不去她的眉宇间带着的那一抹抑郁之色,和这春日的杨柳岸丝毫不搭边。
这姑娘此时虽然一身素衣,看起来年岁尚轻,但那眼柔中见情,柳眉黛黑,仅凭这眉目之姿,已胜过千万佳丽。
她不是别人,正是大难不死的柳轻尘。
走入一处破败的农家,她推门而进,房中有着熟悉的药味,还有她熟悉的男人,她站在当地怔怔地发了一会呆,才放下木盆,推开两扇破败的木窗,让春日的阳光趁机溜了进来!
这破烂的屋子,破烂的家具,墙壁四面透风,床上也没有软榻,精美的丝绸被褥,这个房间他们已经住了整整五天了!
回身,秀手轻轻拨开颊边的发丝,来到床前,伸手拭了拭床上之人的额头,还好,没有继续发烧,可是,为何还迟迟不肯醒来呢?
床上的男子五官端正,眉头紧皱,只是后脑有一片掩盖不住的肿块,他正是江南第一首富风为织。
她坐在硬邦邦的床边,继续怔怔地发呆。最后终于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风为织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他想喝水,他要喝水,强烈的意念终于促使他睁开眼来。一个女子趴在床边,一时之间,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脑中不断闪现过许多混乱的场景,火红的花轿,火红的喜字,这断断续续的记忆中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是一点头绪也无。
他试图坐起身来,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面前这女子又是谁?他觉得眼前这女子好似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涟漪,他无意识的出口,好像有这么一个名字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他一动,简陋的木床一摇摆,惊醒了柳轻尘。
“涟漪!”他又试探地叫了一声。
她愣在哪里了,心中一阵苦涩,义父心中总还是记挂着那个女人的。听着他那熟悉而有点沙哑的声音,她那一颗高高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涟漪,我是谁,我们怎么在这?我的腿怎么了?”
柳轻尘正要说话,却惊地住了口。
义父这是怎么了,不但对着自己叫涟漪,还问他是谁?
“你——你——不记得了,我们从山崖上摔下来了!这里是河边的一个小村子。那天我们被山贼打下山崖之后,跌落河中,后被过往的船家从河边救起,将我们带回了他们的村子。”
既然,他忘记了所有事,为何却还记得那女人的名字,难道,他就那么喜欢她不成?
“我们从悬崖跌落?我怎么说那么也想不起来了?”风为织凝神细想,却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你真的想不起所有事情了?那涟漪是?”柳轻尘语带试探地再次问道。
“她——你是——我娘子?”梦中有成亲的画面,而面前的女子说话的口吻感觉很亲近,除了妻子,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我——你还记得我吗?”她再次确认。
“你是我刚过门的娘子——涟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