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十三冷冷的笑着,“羽忆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是水做的娃娃!你以为不告诉她便可以让他做一朵温室里的花?让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会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一点一点的把这刻骨铭心的仇恨,化作一把钢刀。狠狠的插入敌人的心窝!她是在郊外盛开的野蔷薇!”
“到头来,你认为很好的选择,也只是害了她而已!”十三的话,锋利,直接,没有任何的婉转,点名事情的中心。
到头来,夜离殇处心积虑的一切,全部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夜离殇的眸子,因为狂怒而变成了深邃的蓝色,一眼就看出的深蓝,有一种沧桑,也有一种危险,更多的是魅惑加上无意夹杂的王者之气,让人移不开眼。
“你知道的仅仅是她这一世而已!她的灵魂,爱恨情仇,所背负的使命,真正的身份……不是你所了解的!你在如何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你根本不知道她前世的苦!”
夜离殇怒吼到,南宫拾叁的脸色却变了。
不是因为夜离殇太过强大的气场,也不是因为他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更不是因为夜刹的七煞已经到齐,而是因为……南宫羽忆突然开始低喘。
她被点了睡穴,应该是睡着了才对!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夜离殇封住了她的大穴,可是南宫羽忆却是缓缓的睁开了眼,而且脸色开始发黑!
“度有了扩散的迹象!”十三敏锐的判断出来!
“快!亢刹、心刹!准备好救治的药物来我的住所!”夜离殇几乎是用吼得说出来,只见到一丝蓝色的光弧,整个人早就不见了。
篱落快速的跟上,七煞没有任何的慌张,有条有序的开始消除众弟子的记忆,做善后工作。
十三看着眼前一切超乎常理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那些威胁夜刹的话,她是确实当真的,但是她真的是打不过夜离殇,这是实话,因为她毕竟也只是一个人类!渺小的人类。
其实从南宫家的家史上看来,南宫家好像是一种赤红色神鸟的后代!她早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从一些一点一滴的小迹象可以推测出南宫家有着与这大陆上与众不同的力量!比如说,她修炼南宫家独有的功法时,总是感觉到身子开始发热,并且一拳一腿的残像之中,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暗红色!再比如自己的提问有时会高于常人……
但是没见过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不确定的,可是现在经过夜里上的这件事情……与南宫羽忆小小年纪,却超乎常人的本事,她相信了。
一直以为自己算得上是强者,但是在这面前,她还远远不够。
看着日落离去的方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紧紧跟上,她,一定要变得更强!
看着南宫羽忆渐渐发黑的脸,夜离殇心急如焚,那两个蠢货!
原来与不少女子有过暧昧关系,但是他从未碰过她们,只是她们贴上来,他就玩玩罢了。
点到即止,绝不越矩!他从来都没有与这些女人发生过关系,只是一只带上一张玩世不恭哦的面具罢了。
这两个女子,如果他没有记错,以前是服侍过他的,因为他们太想南宫羽忆的前世。
如此多年的寻觅,内心的感情不变,可是却是开始空虚,所以说,他收进教中的女弟子,或多或少的,都和她有一些相似之处。
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或者青春或者妩媚,或者撩人的女子,心如止水,欺骗自己她一直都在。也只有仅仅如此,他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活着的一切是因为她,爱成这样,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从前时就开始和钟离千夜竞争,虽说保留了记忆,但是时间太久,记忆如同手中紧握的沙,抓得越紧,失去的越多,反而是忘记了眼前的风景。
但是他甘愿,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一处风景,可以比上记忆之中的她。
她就是她,一个他深爱的她,过去如此,现在亦然。
渐渐的遗失,只剩下了一点点,他看着眼前如此脆弱的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片段,记得并不全面,但是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这么多年吗?到底是找了多久?先前自己是说的找了她多少年?
几千?几万?或者几年?只记得那时间匆匆如流水,没有见到她,一天都好象是一千年。
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却是次次的错过,或许她根本没有来过?
在这个轮回找到了她,那种狂喜无可比拟,但是,南宫加倍灭门的消息,像是一盆水,破灭了他所有的热情。
在青楼见到她,开始固然,第一眼就是她!虽然相貌改变了许多,但是那种感觉,永远都变不了,太过于深刻,他如此多年,也只记得这种感觉。
虽然说……钟离千夜那个混蛋如此的对她,但是,她的第一个吻,是他的,仅此便足够。
更何况,她把她交给自己,他是她的妻,那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沉思中,房门打开,他冷冷的回头,看着亢刹和心刹,吐出三个字:“太慢了。”
两人轻放下药箱,跪在地上:“求教主责罚。”
夜离殇靠在躺椅上,疲惫的摆手,神色冷冷的:“先给她治好。至于惩罚,后面再说。”
两人点头,微微苍白的脸色透露着这句看似仁慈的“后面再说”是有多恐怖。
给南宫羽忆把着脉,心刹惊恐的摇头:“这是我最新配制出来的毒!只有核心弟子才有,她们两个二代如何得到的?!”
夜离殇确定是心刹配的毒药,舒了一口气:“解药。”
既然是自己配的,那无所谓。
心刹徒然的摇头:“这个药是我的得意之作,还没来得及配解药,我也没想好解毒的办法……”
夜离殇突然暴怒,提起她的衣服:“再说一次!”
心刹抖了一下,脸色苍白:“对不起,教主,属下无能为力!”
暴怒着把心刹扔出院子,越发越妖冶的蓝瞳,透露出他情绪的糟糕。
只看见一身华丽的黑袍,在风中飒飒作响,心刹海藻一般的长发散乱着,面无血色,嘴角鲜红,整个瘦弱的身子,被狠狠的嵌进大理石壁。
“亢刹,无论如何,你给我治好她!否则我定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夜离殇一字一顿。
篱落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人啊!说是对待外人这样就算了,但是对待自己属下……
不过她很快恢复常态,冷嘲一声。
圣兽之中,强者才是绝对的王!这不足以为奇。
“配方。”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有些虚弱。
南宫羽忆竟然还醒着?!还有意识?众人皆是一惊,夜离殇的心却是凉了半截,不知道自己和南宫拾叁的对话,被她听进了多少。
“白仁,术草,岳茧蛇毒,吴越奇珍,蓝乌草……”心刹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个一个的念出自己的毒药配方,散乱的长发被血黏在一起,额角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滑下,落在黑袍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羽忆吃力的抬手,一阵紫光闪过,一个妖冶魅惑,身着暗玫红色长裙的女子,在房间里出现。
“魅姬,我中了毒,配方是……”南宫羽忆一字不漏的把心刹毒药配方念出,“这些五花八门的蛇毒,你可有解药?”
魅姬魅惑一笑,头上的金步摇,流苏闪闪发光:“当然有,区区小蛇而已,这个玩意儿就把你放到了?不过对于常人来说应该是见血封喉吧,这人还真是舍得。”
一摊开洁白如玉的手掌,各种奇珍异草尽在手中,她仔细挑选出几株,把其余的收回袖里。
“其他的草药呢?蛇毒我倒是有办法,其他的毒药也略有耳闻,都是好东西。”魅姬摊开手,有些无奈,试探着问,“不然付点代价,找找璇玑?”
说起璇玑,南宫羽忆顿了一下,摇头:“还是不要了,我已经没有东西可给了,剩下的我自己有法子。”
“篱落,”南宫羽忆叫出声,她知道她在,“记得我们今天在院子里挖的草药吗?名字可还记得?”
篱落乖乖的点头:“那是当然,每一个我都记得很详细。”
“五步草一根,白花蛇舌草两钱,无业根五个,白茜一朵,血锡的汁液三滴,另外在加点芜邬花,依照我说的顺序,把水煮沸了,每五分钟下一个,最后把魅姬手里的草药全部扔下去,之后拿给我喝,别忘了准备蜜饯。”南宫羽忆吩咐道,这种混合毒素,说要解起来,也还是简单,不过就是材料很难收集罢了。
篱落欣喜的接过魅姬手上的草药:“厨房在哪儿?”
亢刹拉过她,皱皱眉,眼中掩不住的惊讶:“我带你去药房。”
篱落点了点头,跟着小跑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