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里没想一个好的!”钟离千夜责备道,口气却是那么的宠溺。
“那师傅你撩人家衣服是什么意思嘛?”南宫羽忆嘟着嘴儿,身子摇来摇去撒娇。
他不语,继续撩着她的衣服,今天夜离殇为了她大开杀戒,肯定那些女弟子对她做了什么。
那绯红的嫁衣之下,是惨不忍睹的伤痕,一道青,一道红。
他早已知道她的颈脖上有着伤口,叹气,最后还是,取下了她绑在脖子上掩饰伤口的红飘带,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心中一丝怒意升起,为什么她会在教内受伤?弟子存有异心……这门面,是应该整顿整顿。
眉色一冷,看来,他还真的“感谢”夜离殇,帮他“管教了”……
疼惜的模上她的伤口,毕竟是今天才添的伤口,迎来南宫羽忆一阵微微的颤栗,他叹息:“疼吗?”
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口气,是如此的温柔。
“不疼。”南宫羽忆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很庆幸自己现在的表情没有被师傅看到。
钟离千夜心中是一种淡淡的酸,被她那白色的谎言感动了,这傻丫头……何苦呢。
突然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南宫羽忆身体很僵硬,没想到师傅竟然会主动抱她,唇角咧开一个笑,反手抱住他,什么……都值了。
他顺势拉下她的衣服,查看着她的玉背。
他……不愿意任何人看到她的身子,包括是女人也不行,所以,他才选择晚上,给她查看伤口。羽儿这孩子,太倔强,若不是夜离殇告诉自己她受伤了,她恐怕会一直瞒着自己,这样的事情,她到底瞒了多少?
“师傅?”南宫羽忆有些差异的抬起头,师傅平常,根本不会有什么情绪,然而这次,师傅的情绪很不稳定,一会又是杀气腾腾,一会又是柔情万丈,她越发越猜不透师傅在想什么了。
看着她那写满担心的小脸心中,眼底满是温润,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心中一阵抽搐,很疼,为她而疼,吻吻她的头顶,他的声音沙哑了:“傻丫头,下次受伤了,一定要告诉师傅,好么?”
南宫羽忆乖乖的点点头,心中,慢慢的弥漫着所谓的甜蜜。
他继续查看着她的玉背,看着那一道道的痕迹,怒火万丈……
他的手指流连在她的伤口,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膏药,小心翼翼的为她涂抹上,南宫羽忆感到疼得火辣辣的伤口,传来一阵阵清凉,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清理伤口,原来的她,被刀砍伤,子弹狠狠的射进她的血肉里。
那种疼她没有任何感觉,那是因为心麻木了吗?她一直都是自己粗暴的取出子弹,然后消炎,草草了事,很多次都为伤口感染发过烧,那种一个人的感觉,真的是,让人绝望。
她就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只会在黑暗中****自己的伤口。
记忆中某个温柔的女人也曾拿着手帕擦拭自己脸上的伤口……可是她无奈怎么也记不起,只是隐隐的感到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被毁了!
“记得你的真实身份吗?”钟离千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若一朵初开的莲不胜凉风的娇羞。
她痴了,随着他抛开一切实物轻轻的笑:“朱雀、青龙。”
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她记得这个好像跟她的姓氏有关,但是还是想不起来……
“对,你今日及笄,我可以传授功力给你了。”
“功法?内力?”南宫羽忆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羽儿,把你娘亲留给你的那玉佩拿出来,按照它的指引来坐。”
“娘亲留下的玉佩?”她自言自语着,思考不起来自己的娘亲,娘亲留给她的玉佩?她有娘亲吗?为什么那个所谓的娘亲会留给她玉佩?头又开始疼。
钟离千夜面色苍白,突然想起了夜离殇告诉他,他封印了羽儿记忆的事情,缄口不言,只得撒谎道:“羽儿是不是记不起七岁之前的事情?”
“嗯。师傅怎么知道?”南宫羽忆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可是她抓不到。
“你被我拾到的时候是在七岁,我见你可怜便把你带上了朱雀峰,你的衣袋里有一封信和一块玉佩,看见纸上的字体像女子一般娟秀,所以我猜测是你娘亲把你给送来的。”师傅编谎话,不编则以一编惊人。
但是南宫羽忆还是发现了破绽:“那留下的信写了些什么?无非也是些好心人拾到你收留一下之类的话,上面说了你姓南宫,名为羽忆,因为南宫家在八年前被歼,怕你和南宫家扯上关系,所以以后行走江湖你都要化名宫羽忆。”
“哦……那张纸呢?”南宫羽忆不死心的问,依照她的直觉,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师傅拾到自己的时间和南宫家被灭的时间太巧合,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疑点,如果师傅能够拿出那张纸,那么自然可以证明那一切是真的,仅仅有自己怀中那块一半蓝色,一办红色的玉佩,是不够的。
“那张纸最后一句话叫我看完后烧毁,然后我就烧掉了。”一句简单的话,掩盖了所有。
“是吗?”
“嗯。”
“师傅我要怎么做?”南宫羽忆把玩着那一枚颜色很奇特的玉佩。
“首先先唤醒你的本命火焰。”钟离千夜说道,轻轻握住她的手“跟着我的指引来,我为你护法。”
“好。”
“闭上眼,开始冥想:一片无尽黑暗……那是你空无一物的心……”他的声音淡雅如仙,令人听着感觉很是舒服……
南宫羽忆真的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片黑暗,她凭着意识向着未知的未来前进……
他的声音在循循善诱:“对,感觉到温热了吗?那是光,是火……前去寻找它……”
她仿佛感觉到真的有一股热,暖暖的,但是十分霸道。
恍惚间,黑暗散尽,只剩下一片幽蓝的湖水,湖水上漂浮着一朵朵莲,那莲花很美,闪着淡淡的火光,忽而变得深红直到黑色,有嗜血的感觉……黑到极致,便是白,夹杂着圣洁的金光……然后慢慢变得妖冶,美丽的诱惑……
她情不自禁的走入湖中,捧起一朵莲仔细观看……忽然就沉到了湖中……
她舞动着手脚,惊慌的想要浮上水面,却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水中呼吸,行动自如……
她看到了一个女子,周身赤丨裸,一头黑色的发散扬在水中,小巧的瓜子脸……
她心跳一滞,惊讶的捂住嘴:那……那竟然是她自己!
那女子的手脚上靠着粗黑的镣铐,镣铐连着铁链伸向无尽的深渊,女子睁开眼,一双绝美的眸子一红一蓝,“她”绝望的望向水上的光明,表情是如此渴望……
“她”好似看到了自己!“她”望着她,向她游来,上下舞动的铁链激起一串水珠浮向水面,“她”挣扎着,过来抱住自己,水中听不见“她”所说的话,她只能看将“她”嘴唇的形态:救我出去。
她点点头,勾起一抹笑,她们同时笑了……
眼前什么也不见了,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渐渐的,黑暗散去,透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师傅的怀里。
“成功了吗?”钟离千夜问道,眼中满满是担心。
刚才她的身子透出一抹红光,这是接触到自己本命火焰的征兆他正开心她快成功了,结果那抹红光中又泛出了淡淡的蓝色,他发现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是她又没有什么特别挣扎的表现,过了一会儿,她开始有明显的挣扎,神色痛苦,可是马上又平静下来……
直到醒过来,他才放下一颗悬起的心。
南宫羽忆透过他的眸子,看见了自己的脸,那一头她引以为傲的青丝又变长了,五官倒是变化不大,除了眸子变成了红色狭长,更显魅惑勾人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然而眼睛的变化也不是太明显,她不是特意看还真看不出来,不过不知怎么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一般,她感觉自己张得比原来更美丽了一些。
“不知道,要怎么召唤那个本命火焰?”南宫羽忆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坐起身的问道。
“本名属相是灵兽阶级以上专有的特权,我们的本命火焰也是其中一种,那上天赐给我们的力量,每个人的召唤方式不一样,但是原理是一样的。你如果成功了,那就试着呼唤它一下,它应该会出现的,”钟离千夜耐心的给她解释道。
南宫羽忆按着他所说的去领悟,摊开的掌心突然冒出一朵妖娆的莲花,钟离千夜皱眉,问她这火叫什么名字,南宫羽忆几乎是脱口而出:“曳火红莲。”
“好了,那回去吧。玉佩中的发诀,还需的你自己领悟。”钟离千夜笑道。
“啊?就这样回去了啊?”南宫羽忆隐约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