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对师傅的感觉一样。
眯了眯眼,一个小灯泡在头上亮起,南宫羽忆的唇角突然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笑那叫一得瑟。
钟离千夜突然感觉到后颈凉风飕飕的,说不出的诡异,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他惊异于羽儿的说法“羽儿一个人的师傅”,他们……是师徒,虽然羽儿一直用情已深,但是,这终究不能被世俗承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女之恋,乃大逆也。
可是,什么时候,自己的信念如此的不坚定了?竟然开始由着她胡来,就像是她生辰那一天一样任着这个野蛮丫头乱来。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沉沦于其中,不想离开呢?
就像是罂粟一样,致命的美丽,无限的诱惑,让人欲罢不能,沉浸其中,越来越不想离开。
就好像羽儿一样,她就是这令人沉沦的致命诱惑。
想要抗拒,却又无能为力。
现在中毒不深。应该,他还有离开的勇气,因为他是师傅啊,为人师表,不能毁了她。
“师傅师傅!”南宫羽忆兴奋的嚷嚷,“接下来还有什么事?”
钟离千夜细细思考,在殣刖教处理公文,他一心念着她,速度竟然快了一倍有余,基本把所有工作都完善好了,才过来找她,所以……这次还真的是没什么事情。
突然想到她一直没怎么玩过,从七岁起一直就是在殣刖教,没事和一群杀手玩……想来他自己都觉得愧疚,把小小的她扔在那个地方,每天努力的练功。
若是其他的孩子,应该至少会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吧,而他,却欠她一个童年。
淡淡的笑,美的不惹尘埃:“羽儿想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说起来为师还没有带你玩过,这次就当是来西京放松一下吧。无需顾及其他,只要你开心就好。”
“唔,”他的突然转变,让她有些不习惯,她还真没什么童年的概念,一直都是成年人思想,觉得在殣刖教也乐得个清闲,说来还得感谢师傅,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师傅会满足她一切的物质条件,“真的吗?”
这次就当是师傅主动提出的约会好了,小小的享受一下,呵呵,这么久,师傅累了,她也累了。
“师傅等等哦!”南宫羽忆奸笑着跑出小院,留下一头雾水的他,坐在那个地方手执玉箫。
唇角又有了笑意,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快到他抓不住。
可是,这些时间又却是如此的美好。是一辈子都要用来珍藏的宝贝。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野之中,心中突然感觉少了什么,空落落的,很不舒服,多久没有等过人了呢?记不起了。
他一直在不停的忙碌,以此来填充自己空落落的心,总是感觉自己少了什么,却又是找不到,于是他用时间麻木自己,用冷清伪装自己,用繁忙来自欺欺人。
可是自从生活中多了一个小小的她,一切都不同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想一辈子,失落。
直至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视野,皱成一团的心,又渐渐舒展开来。
嘴角重拾笑意,看着她累的气喘嘘嘘,心里一阵细细密密的疼:“怎么了?”
看着师傅关切的表情,她的心狠狠暖了一下,这种表情,很很少看见呢,自从上次在
玉蜂族,她遇到危险,危在旦夕,好似朦胧之间见了这表情。
可是……如此明显,不带任何掩饰,这还真的是第一次呢。
看着师傅的表情,她有些小心思了,开始偷偷的耍赖,接势倒在师傅身上撒娇:“呼呼……师傅啊,羽儿好累呢。”
“傻丫头,去干了些什么事啊,”钟离千夜淡淡的责备道,口是心非的说,“为师又不着急什么事,不论你去多久,为师都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心口甜甜的,南宫羽忆痴痴的笑:“师傅,可以取掉斗笠吗?带着好累哦。”主要是没办法看清师傅的脸,朦朦胧胧的,弄得她心慌不已,就像是有猫儿的爪子在心口挠来挠去……心痒痒的,怪难受。
“嗯……”钟离千夜略微沉思,最终还是叹口气,放宽条件,“好吧,等下出去,羽儿一定要带上。”
南宫羽忆笑着取下斗笠,却不料手滑拉散了系起来的发,青丝纷飞,印着她的脸庞。
她躺在他腿上,就是那么近的距离,两人面对面的对视……空气忽然之间有些微妙了。
南宫羽忆看着师傅的脸,一次又一次,永远看不够,那种美丽是任何辞藻也无法表述的,惊为天人。
第一眼看着,是惊艳;第二眼看着,是绝美;第三眼看着,是倾城。
越看越美,这就是自己一直所爱的人,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四目相对,青丝相缠,你若不离,我亦不弃。
“羽儿。”钟离千夜终于出口打破了这暧昧的沉静,转过头,有些不太适应这种美好。
“呵呵,师傅,我们走吧。”南宫羽忆却也不恼,心中惊喜于师傅的改变,师傅,终于不再责备她了,坐起身来,想将发束起,却发现两人的长发缠在一起了,缠的很紧,不能分开,好似天生就如此纠缠着一般,南宫羽忆懊恼的想要将自己的头发强行拉扯出,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最后由于惯性倒在师傅怀里,头发缠的更紧了。
钟离千夜抱着她,看着她红着脸扭动身子,哑然失笑:“羽忆,让为师来,你这样只会越来越紧。”
“哦。”南宫羽忆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师傅的脸,怕师傅发现自己脸上丢人的红晕,可是那玲珑小巧的耳垂,却早已出卖了自己的主人……
在他的一双巧手下,发丝很快松散开来,南宫羽忆离开他的怀抱略略失神,钟离千夜拾起地上掉落的白绫,为她把发束起……
突然转过头嫣然一笑,再次重复先前的话:“师傅,我们走吧。”
“嗯,好。”任她拉着,只要有她,去任何地方都可以,当时钟离千夜是这样想着的。
很快,他不得不苦笑……
走上熙熙攘攘的大街,小贩们热情的吆喝着。宣扬着自己的东西是怎么怎么好……
南宫羽忆好奇宝宝似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然后开始掏腰包。
“我要这个!”南宫羽忆指着那个小巧精致的糖人,然后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老伯伯吓到了,看着那银票久久不能回神,不停的咽口水……
然后绝望的抬起头:“姑娘……有小点的碎银吗?”
南宫羽忆无助的摇摇头,钟离千夜走过来,扔下一靛碎银,对南宫羽忆笑道:“还想要些什么样的糖人?喜欢那就再选一些吧。”
“啊哈哈,这些钱还可以选几个?”南宫羽忆将手中可爱的小糖人儿交给师傅,自己背着手,笑眯眯的询问买糖人的老伯伯。
“这个……姑娘,那位公子给的银子,可以买下小老整个摊子了。”老伯伯笑眯眯的,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盛开的银丝菊,憨态可掬……
“啊?师傅,我只喜欢那几个,你有没有更碎的银子?”南宫羽忆想要把余钱赏给这个伯伯,可是想到这是施舍,是个有尊严的人都不会要吧。
钟离千夜略微沉思,然后将银子夹在食指和拇指只见,用内力震碎了银子,把银子平均的分为两半,切口整齐,一份不少,一份不多。
南宫羽忆接过一半银子,递给伯伯:“这还够吗?”
老伯伯笑得合不拢嘴,说:“这还是太多了,买这个糖人绰绰有余啦。”
南宫羽忆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那我想要老伯现场给我制作两个糖人。”
“哦?”老伯伯有些惊异,长着老年斑的手,摸摸银灰色的胡子,“姑娘想要考考老朽的手艺?”
南宫羽忆笑眯眯的说:“正是,不过小女子还是相信老伯啊,呵呵。”
然后抓过老伯的手,写下几个字,老伯一脸惊讶,看看她和钟离千夜,突然笑了起来。
只见老伯糖稀熬好,用一根麦秸杆挑上一点糖稀,在对这麦秸杆吹气,糖稀随即像气球一样鼓起,在通过捏、转等手法配合吹起塑成各种造型。最后用竹签挑下,冷却后成型。
“给,姑娘,做好了。”老伯伯接过碎银,双手递过两个还热乎着的糖人儿。
“谢谢啦。”南宫羽忆眉开眼笑的接过,把这两个糖人交给师傅,自己拿过师傅手中的白兔糖人,像吃棒棒糖一样的舔着。
钟离千夜仔细的看着这两个绯红的糖人,突然有些愣了。
这是一对糖人,一男一女,均穿红色喜服,女子还带着凤冠霞帔,上面的朱玉细碎可见,好不精致!可是……那糖人的感觉,怎么样也像是……
南宫羽忆很快解决完了这个白兔,然后拉着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