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孩子了!从头到尾都不是!
那些所谓的童真,也只是他天真的“以为”而已。
从头到尾都不是那样的!不是的!南宫羽忆在心中哭喊,眼泪更加汹涌,顺着他的身体流下。
“忆,你这是怎么了?到我府上又恐吓,又杀人的。”青攸笑着拍拍她的背,为她顺气,感受着她背部的起伏。
为什么,你宁愿被他伤害,也不愿意感受我分享给你的温暖呢?
为什么,你不回头,看看我这一道风景呢?为什么我全心全意的付出,却得不到一丁点儿回报呢?仅仅一丁点儿,我都不能奢求吗?
现在,有了他的你,不再需要我的温暖,可是,我却冷掉了,那么,面对如此这般的我,你毋管是出于如何,就算是出于同情,也请你可怜我一下,别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好么?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将你这种毒戒掉,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又要让我重新染上毒瘾呢?我已经适应在没有你的环境,思念着你度过,就那样黑暗的,永远思念着你。
可是,为什么你又要给我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一个固执的盲人,如果获得了光明,那么便再也舍不得放开,若是光明离去,他会受不了的啊,会死,他会固执的自杀。
眼中渐渐深沉起来,羽忆,你说说看,那么以后,我是要如何呢?
看着他继续伤害你,站在你背后为你提供荫庇,抑或是,不服输的,继续追逐你呢?
到底,什么才是你希望的呢?请给我一个答案,我好如愿,让你开心,即使我会万劫不复。
南宫羽忆听着他带着笑意的话,却是哭的更汹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青攸开始心慌了,莫不是……
“师傅他,”南宫羽忆突然停住了哭声,整个诺大的院落,死一般的寂静。
“一直把我当孩子看。”
然后是久久的沉默,不语,青攸好不容易愈合,结痂的伤口,再次被她揭开,撒上了浓浓的盐。忆,在生死边缘,你都没有哭过,为什么,他的一个小小的“认为”,可以让你情绪大动呢?这是我的可悲,抑或你的不幸?
再或者是……他的幸福?
却只听的南宫羽忆喑哑的低喃,“为什么呢……我所有的感情,都会被你教育‘男女授受不亲’……师傅,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青攸听着这句话,心中乌云退散,一片明了,脱离的沉沦,心中的清明,确实有些残忍。
原来,在这一场感情的角逐中,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
想不到,堂堂冰莲公子,也会找一个如此拙劣的籍口,会如此的自欺欺人。
嘴角扬起苦涩的角度,想着她说出对于所有人都太过残忍的真相:“他,常常教育你‘男女授受不亲’?”
“呵呵?”南宫羽忆反问的笑,是如此可悲。
“傻丫头,”青攸摸摸她的脑袋,轻轻的笑,“你们两个,全部都是笨蛋,自欺欺人。”
话已经说的明了,窗户纸,好像被捅破了。
所以,忆,你应该明白了吧?全部的浮云,都只是针对你们二人而已,最可笑的是,这个浮云,全部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自欺欺人……”南宫羽忆低声呢喃着这几个字,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深思。
脑海中灵光一闪,真相大白,不知到该笑,还是该哭。
原来,全部是他的伪装。
师傅啊,若是我是一个孩子,你又何必反复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南宫羽忆自嘲的笑着。
是啊,这世界上,有哪个父亲,没有抱过女儿?又有那些变态,会对一个孩子有了生理欲望?
正是因为有了欲望,却又想要欲盖弥彰,所以,她才被他称作是“孩子”。
师傅,明明你对我有情,我也对你有意,为什么你还要推开呢?
我在奔剑山庄的色诱,的证明,不是你也有回应吗?
我在生辰那一晚的举动,你不也默许了吗?
南宫羽忆在心地呐喊,如此显而易见,非是要青攸点破,自己才甘心么?
想起在雨中,那一朵为了她暗自伤神的青色莲荷,开到茶靡。
所以,那朵莲,是不是殇了?
心下现在才反映过来自己的自私,不由得暗暗懊恼,像兔子一般跳出他的怀抱,脸红到耳根子。
却不知道,青攸的心,更碎了。
因为曾经,他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抱着她,那种感觉,一旦到了手中,就想要死死抓住,不想再放开。
南宫羽忆笑意嫣然,不停地催眠自己,青攸没有伤心,青攸没有伤心……
可是,貌似这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南宫羽忆猛然觉得好热啊,抬头望天空,太阳已经过了正午了啊……
心中猛的一顿,抬头问青攸:“攸攸……现在,多少时间了?”
亲友看看太阳,十分深沉的说:“午时两刻左右的样子。”
南宫羽忆猛然石化,吱嘎吱嘎的转过头,机械的张开嘴巴问道:“那么……那个啥啥大会,是多久开始?”
青攸脸上是迷人的微笑:“午时三刻。”
南宫羽忆小脸一跨,疯了,托起青攸就开跑:“啊啊啊——要迟到了啊!不行啊,快跑……”
青攸抓住她,憋着笑意说道:“傻丫头,你这样跑去,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做的事!起码殣刖教的参赛人,你也得坐马车去。”
“对哦!”南宫羽忆后知后觉的点头,但是又变成了苦瓜脸,“时间这么急,到哪个地方去找马车啊。”
青攸笑了,有些无奈:“我堂堂一个国师府,还弄不出一辆马车来?”
于是,几秒钟之后,南宫羽忆坐上了一辆“马车”。
南宫羽忆越看这个“马车”,心里越是发毛。
整个车厢,全部是竹子搭成的竹架,然后全部是绷起来的白纱,印的里面的人儿若隐若现,飘渺如仙,更加惹人遐想,却又是不敢亵渎。
还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竹香,下面又垫上了软垫,很舒服。
可是……南宫羽忆怎么总是觉得,很想是灵车?就是送棺材的那种,好不诡异啊。
而且那个马,居然是竹马!丫的,把她当小孩子打整么?
可是想起初见到他,坐的好像是一皮死马拉着的马车,他是用银丝去操控的。
不过怎么两辆马车差了这么多啊,这辆马车总是有那么一种气质……而那辆马车确是十分的……
好像是看出了南宫羽忆的疑问,亲友笑着说:“你原来坐的马车,是我去打劫来的。”
难后南宫羽忆华丽丽的傻了,打劫?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世界,果然是比动漫二次元都更加奇妙。
青攸用小指操控着竹马,转过头来,对她亮出了手帕。
手帕沾满了温润的水,轻轻的擦拭着他哭花的面庞,那么温柔,好像是在对待情人。
想到这里,南宫羽忆的老脸,又红了。
想要挣扎开,却看见青攸执着的眼神,握住他手指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
亲友从马车旁的小箱子之中,找出一盒很淡的腮红,抹了一点在手掌之中,然后在她的脸上揉搓起来,好像揉搓发酵的面团,不过动作却是温柔很多。
然后为她画眉……最后,是拿来“红膏”由于大陆上相当于口红的玩意儿,沾染的手指上,轻轻地抹上她的唇。
南宫羽忆皱皱眉,侧过头:“不要,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像个老女人似的。”
亲友无奈的小,这一点上,她还真的是很孩子气。
从怀中,再次掏出一张白绢,擦擦他自己的手指,然后甩手,将白绢,扔出车厢。
南宫羽忆看着他,好像看见了一个机器猫:“青攸,你到底是有多少张白绢?”
青攸很淡淡的笑,和谐了南宫羽忆白痴的问题。
“我们这样折腾,会不会迟到了?”南宫羽忆有些伤心,害怕师傅担心,或者是……不开心。
青攸挑挑眉:“原来你还知道去担心啊。”
然后笑着回答道:“不用担心,也不是迟到太久,反正你是殣刖教的人。再加上是坐我的马车而来,没人敢动你。”
说着说着,到了,人山人海的会场。
每个人,都吃惊的看着马车,那神情滑稽的像一个小丑。
当青攸跳下马车时候,一群女人开始尖叫,气愤high到极点,然后看到青攸作出的邀请的姿势,再度寂静。
南宫羽忆在白车厢之中,带上青攸准备好的斗笠,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车。
南宫羽忆紧紧地握住青攸的手,将其作为支点,然后轻盈的越下车,那个动作,优雅的好象一只鹤。
青攸皱皱眉,看着她,温言道:“忆,摘下面纱吧。”
南宫羽忆固执的摇摇头。
不想,不想除了她所爱的人们以外的人,看见自己的容貌,看见自己真正的容貌,一点也不行。
青攸无奈的叹气,摸摸她的脑袋,用身高歧视她,弄的南宫羽忆气鼓鼓的,扭头:“不行,坚决不行,人人都看我的脸,我不成卖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