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梅清,她又去见了阿钟,正如梅清所言,阿钟本性就爱财爱色,梅清要是刻意勾引,他岂能逃脱,更何况,有梅清的协助,他杀人更是得心应手。只是,白云双到底拿什么事情来要挟尉迟二公子的呢?这恐怕永远成了一个难解之谜。
出了牢房,回到东方问情特意为她拔出的办公地方,又仔细察看了先前关于尉迟二少爷的一些描述,心中虽然很想赶快将这件案子结案,但目前只能守株待兔。守株待兔不是个好办法,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在此时,东方问情带着文夫子还有几位护卫从外边回来了,神情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那样子一看又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是那个‘活阎罗’又犯案了!唐护卫带点无奈地道。凌笑笑虽然和这些人相处不久,可大家发现她没什么架子,又聪明,又亲切,私下里都渐渐喜欢上了这位大人的“师弟……”见凌笑笑询问,也不避讳,就脱口而出。
“活阎罗?”凌笑笑觉的这个人名有些熟悉,到底在什么地方见到或者听到过呢?
“怎么,阿晓公子,这人可是我们刑部的头号通缉要犯,您不会不知道吧!”
“通缉要犯,哦,我想起来了!”
“阿晓公子想起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想起看到过你们刑部贴出的通缉画像了!”她记得刚出宫。好像就在城墙上见到过那人的通缉告示。据说此人是全国十几个州七十几个县府的第一通缉要犯,身上背负着上千条人命和乱七八糟的各类案件,因为那张关于他犯案的文章,整整贴了七大张,想不注意都难,不过至今,官府也没有查出此人真实的形貌,更别说他的身家背景了。只是那样的通缉告示对一个高智商的案犯有用才见鬼呢?
“那是什么通缉画像呀!根本没用好不好,一张带着面具的画像谁知道那‘活阎罗’到底长什么样?”薛护卫也接口。
“就是,贴那么一张告示出去,什么作用都没有。”又有人加入发言的行列之中。
“最让人郁闷的是,有些老百姓竟然派画师将那通缉告示上的画像临摹出来,制成图像,每天晨晚参拜!”老百姓把那活阎罗当神,他们却抓要抓活阎罗归案,怎么想,都是十分郁闷的事情。
“其实,要是让我看呀,最好我们永远都抓不到那‘活阎罗’才好。”另一个人好像根本忘了他是什么身份,活阎罗是什么身份。
凌笑笑有些惊讶,那个活阎罗怎么说也是作奸犯科之辈,为何这些刑部的办案人员不仅不厌憎他,好似还有几分喜欢他,这可真是奇怪了。
她看向东方问情,想从他的眼中看出几分端倪,但他的神色却不动如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说了这么多,到底这次‘活阎罗’又犯了什么案?”让这些平常都是一号严肃表情的刑部捕快变成了八卦爱好者。
“右丞相的二公子昨晚被人扒光了衣服去了势。,挂在城楼上冻了一晚,身上还让活阎罗用了特制的药水留下了“我是畜生……”四字。哈哈,这四个字至少要跟着那二公子一辈子,真实太大快人心了!”
“丞相府的二公子?”这号人物又是谁?凌笑笑一脸的茫然。
“阿晓公子,不会吧,你连右丞相府二公子的丰功伟绩都不清楚,也是,您刚来京城不久,不知道那也是正常的。”
“唐护卫,这丞相府的二公子到底做了何事?”
“唐穹,有时间在这里磨牙,还不如将那活阎罗早点找出来,你们可知,这一个月来,就已经有三位大人因为‘活阎罗’’的事情找上本部了。”
“大人,阿晓公子虽然年少,也是个男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就是那位丞相府的二公子性好渔色,还喜欢变着法折磨女人和娈童吗?要是被他看到的女子或者男人,只要进了丞相府,出来都被折磨的非疯即傻,要不是碍于大人的身份,要是按着早年唐穹的处事方式,我早找个时间,一刀将他斩了,省的他再去害人。”
凌笑笑大概明白东方问情为何阻止唐护卫了,可能考虑到她是一个女子,所以,觉得这些话不该是一个女子听的,所以,才刻意地阻拦,可惜,唐穹一点也不懂得看眼色,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真不知道古人如此注重礼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一听到这丞相二公子的所为,凌笑笑顿时回想起自己如何到了这个时代来,如果不是那几个衣冠禽兽对女警察有变态的嗜好,那表姐就不会死,她也不会死,对这样的变态,凌笑笑无论作为执法人员还是女人,都是深恶痛绝的。
如果她早知有丞相二公子这号人物,不用那个活阎罗动手,她自己都会动手让那种不是人的畜生好受。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凌笑笑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东方问情敏感地发现这位小师弟的脸色很难看,眼神还带着一股锐利与杀气,他心中产生了一抹狐疑,阿晓为何如此气愤,这与她素日听到什么事都很镇定的样子有所不同。
“阿晓,在想什么?”
“哦,没事,师兄,你说这个‘活阎罗’和‘骷髅教’之间有可能有联系吗?”凌笑笑问出当日她见到那张告示的想法。
“这个我们也说不准,只不过活阎罗虽然犯案无数,却从不伤及无辜,而骷髅教,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太神秘了,神秘到我们查不出他们的真正面目。”
“哦,将他的案卷拿过来,让我看看可以吗?”不可否认,凌笑笑对这个‘活阎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夫子,将活阎罗的案卷找出来让阿晓看看。”文夫子闻言就带着一个小书吏去找案卷了。
“阿晓,你喜欢做事,师兄不会拦着,但别累着自己!”
对上东方问情有些专注而灼热的视线,凌笑笑不自然地低下了头。那应该是属于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目光吧?她突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前世,不可讳言地说,她的美貌确实足以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可是,她的冷淡与身手却也令绝大多数的狂蜂浪蝶却步,因为她不仅擅长近距离搏击,而且枪法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也许有人说,近身困难,那可以攻心呀!攻心?那恐怕更要失望了,她在学校时是主修犯罪侦查与犯罪心理学的,总之,这是一棵悬崖上的雪莲花,恐怕在采摘到之前,不是先被她冷淡的目光冻死就得先做好去掉半条命的准备。所以,她的恋爱运并不顺利。
凌笑笑是那种极其理智的女人,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但也并不意味着她就逃避男人,逃避爱情,其实,她也想找一个喜欢的男人白头偕老,可是来到这个朝代,真的能够如愿吗?先不说她是名义上的傻子皇后,东方问情如果有一日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时,恐怕会陷入两难的选择。
说实话,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并不反感东方问情,觉得这个人的个人品质最起码过了她这一关,容貌和才能也没得说,要喜欢上他并不难,只是爱一个人,意味着很多责任和付出,她不确信会不会给对方带来幸福。
至于皇帝东方闻人,她名义上的夫君,除了这种原本不属于她的名分之外,他与她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更何况,他还有一大群的小老婆,这个男人虽非种马,可作为皇帝,已经不允许为一个女人独宠六宫。所以,她与他的可能性实在太小,这也是她当初选择逃出皇宫的最主要的原因。
母仪天下也许不难,可她不能勉强自己去适应宫廷的勾心斗角,那些女人也许爱慕权势,可这并不是最大的罪过,她们也是这种君主政体可怜的牺牲品。
片刻后,文夫子就从案卷房将活阎罗的所有案卷堆在了她的桌案之上,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呀,有些案卷可能放置的时间久了,上面落得灰尘太多,凌笑笑一打开,就被那灰尘呛了一下。
“阿晓公子,这本是关于‘活阎罗’最早的记录,距今已经四十三年了。”
“四十三年?夫子的意思是说,四十多年前,‘活阎罗’就出现了?”
“正是如此。虽然谁也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时候犯案,但由于他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所以,犯的案子实在不少。”
“既然不曾有人见过‘活阎罗’的真面目,你们如何确定那些行为就是‘活阎罗’所为?”
“活阎罗经过之处,都会在当事人身上留下他特制的臭味。这种臭味谁也不知他从哪里提炼而来,就连皇宫中的御医也无法破解这种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