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适不等姜尚答话,便一策马疆,行出队列:“我等秉公守法,哪一样有所差池了?若说我等有不臣之心,也不曾离了西岐地界,反叛二字从何说起?那张桂芳与鲁雄两个,却是自不量力,屡伐西歧。我等不过是保卫家园,何罪之有?我故主西伯侯忠心为商,却遭惨祸。我世子仁贤之名四海皆知,竟遭横死。武王陛下仁厚之君,起而立之,四海臣服,也是常情。自立周号以来,我等不过偏安西岐一角,对五关不曾秋毫有犯,尔等加上的这些罪名,我君臣却不肯承认的。”
魔礼青本非巧言之人,哪里说得过南宫适?他一个跃身跳下马来:“大胆狂徒,灭门之祸便在眼前,还敢卖弄口舌!”说毕放开大步便来取南宫适。南宫适纵马舞刀,口中大喝:“敢冲吾阵脚,且来会你一会!”
两将马步相交,刀剑并举,战成一团。魔礼红见长兄与南宫适杀作一团,也不甘示弱,展开方天戟便冲杀而来,被辛甲接住。魔礼寿与魔礼海俱不用坐骑,步行冲向周军,哪吒兄弟出阵接住,一时间战鼓喧天,锣声震地。
南宫适舞一把大刀,如狂草泼墨,起合有度;魔礼青宝剑虽短,寒光森森,如一潭秋水。魔礼红摇戟,似猛豹追夺猎物,虎虎有声;辛甲持斧,力雄斧阔,转承带起一片风声。魔礼寿左右各执一锏,如猛虎入林,左挡右杀;魔礼海一柄画戟如急雨洒残花,只看得一片银影;哪吒脚登风火轮,火尖枪忽刺忽扫,如灵蛇一般;金吒木吒分列哪吒左右,两双手执四把宝剑,如皓月映辉,银光闪烁。
不说阵上战将你来我往,个个抖擞了精神,便是两边观战的三军将士,也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锣鼓手不忘落力频击,直杀得征云遍地,旭日无光。
哪吒看看天色将晚,不能取胜,急架住魔礼海,从豹皮囊中取出乾坤圈往魔礼海打去。魔礼红冷笑一声,跳出阵外,把他那把混元伞微开,一下子就把乾坤圈收了去。
只见那伞流光溢彩,竟是用有祖母绿、夜明珠、辟尘珠、辟火珠、辟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白色与粉色的珍珠串缀而成,在阳光下璀灿夺目。定睛细看,那些宝珠穿成“装载乾坤”四个字,好大口气!
哪吒恼得跺足,金吒暗道:“难道专克乾坤圈不成?”一边却把遁龙桩祭出,伞也不见打开,便被收了去。姜尚见势不好,忙扔出打神鞭,也一般被收了去。原来这魔家四将非神非仙,乃释门中人,打神鞭自然出而无功。
魔礼红哈哈大笑:“便只你等有宝贝不成?且看我的珍珠混元伞大破三军!”说着,便把那混元伞撑开,在手心里滴溜溜转了三四个圈。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半空中一个响雷,火光四溅,卷向周军。
魔礼青虚晃一剑,往空中一晃,只看到剑身上亮闪闪现出四个字:“地、水、火、风”,在黑暗中越发明亮。霎那间乌风漫卷,万千支小箭直往周军袭来,一时个个手忙脚乱,把盾牌撑开。谁知那箭虽小,却多如牛毛,令人防不胜防,周军首长退之际竟是伤者无数。
魔礼寿跳出阵外,哈哈大笑:“且看我弹一曲琵琶来!”一边狞笑着弹起了琵琶。那琵琶与一般不同,乃精钢所制,饰以碧色宝石,只用四弦,乃是龙筋。只见他用大手微拨,便烈烟滚滚,黑雾漫天,间有小小的金蛇吐着信子,直往周军卷去。
魔礼海也不甘示弱,往囊中探出花狐貂。此貂小巧可爱,黑白相间,只小鼠般大。它把头左右一探,直冲空中,忽地胁生双翼,涨大数倍,往周军冲去。它也不挑嘴,张牙舞爪,见人便食,战场上一时呼痛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