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千年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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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且说韩愈不顾韩湘的反对,自于林家选定了良辰吉日,欢天喜地地把林英娶到了家里来。韩湘心想:爷爷逼我成亲,岂不坏我大事。韩湘思来想去,暗暗拿定主意。

大婚当夜,华堂席散,花烛归房。韩湘进了洞房却衣带不解,卧床而睡。林英见韩湘没有任何意思,也只好和衣睡下。

到了半夜,韩湘起身打坐,林英不解,也不便问。天亮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倒也相安无事。

如此数年,两人全无任何情况。卢氏却突然感到不对劲了,暗想:“湘子娶了林英三年多了,可到现在见不到男女花儿,林英这般不生长,如何是好?”于是心生一计。

卢氏唤丫环梅香请林英出来,问道:“阶下那一枝是什么树?”

林英道:“奶奶,是一枝芙蓉树。”

卢氏道:“叫梅香拿刀来,砍了这枝树。”

林英道:“奶奶,莫要砍它,留下与孙媳妇早晚看看罢。”

卢氏道:“我只见它开花,不见它给子,要它何用?”

林英说声:“奶奶。”而后吟道:

花与人相似,人生总是花。

雄花不结子,雌笋不抽芽。

卢氏也叫了声“媳妇”后吟道:

石上栽芙蓉,根基入土中。

好花不结子,枉费男儿功。

林英又吟道:

一片良田地,懒牛夜不耕。

春时不下种,苗从何处生?

卢氏道:“原来如此。梅香,快请湘子来,待我问他。”

卢氏心想:湘子年轻,兴许不懂得那回事。湘子来到卢氏跟前,卢氏道:“湘子,我娶林英小姐与你为妻,只指望生男育女,接续香火。今已三载有余,并不生育,我心中好不忧闷。适间问她,她说你居室情疏,不曾恩爱,这是何故?”

湘子道:“奶奶,我们相敬如宾,恩爱得很。”

卢氏闻听,不禁扑哧一笑,她看看林英,又看看韩湘,说道:“你年纪小,不懂得男女之事,夫妻之间怎一个相敬如宾就算完事?你要多献殷勤,要疼她、爱她、搂她、抱她。”

林英道:“这事羞人答答的,说它怎么?”说完一溜烟地跑入自己房中去了。

韩湘说道:“奶奶,这个孙儿做不来。”

卢氏道:“此言差矣!自古男子生而愿有室,女子生而愿有家。你年纪小小的,妻子又年少美貌,如何做不来?”

韩湘道:“孙儿自有道理。”

卢氏道:“湘子听话,起初做不来,做起来就好了。你们俩同床共眠已三栽,还有什么做不来的?怎还像个姑娘家,羞羞答答的?”

韩湘道:“孙儿听奶奶的就是。”

韩湘离开卢氏回到自己房中接着读书,林英含情脉脉地坐在一旁。

韩湘无心读书,眼睛在书上,心里却七上八下:“如何是好?爷爷奶奶苦苦相逼,林英跟着我活守寡,苦熬了三年。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看看林英,却见林英正看着他,他忙避开林英,将眼睛移到书上。

林英看到韩湘的样子暗觉好笑:“这个小相公,奶奶教了才开窍!”

到了夜间,韩湘依旧若无其事地上床睡觉,林英却脱衣钻到了被窝里。林英见韩湘仍无表示,便道:“你在想些什么?”

韩湘沉默不语。林英又道:“奶奶给你说了些什么?”

韩湘道:“我困了,睡觉吧。”

林英早已按奈不住,上前紧紧抱住韩湘说道:“说说话再睡无妨。”

且说张果老每天倒骑着毛驴在人间悠哉悠哉地闲游。有一天他走在田间小路上,见这儿风景宜人,依山傍水。他正边走边欣赏着这儿的山山水水,猛然间看到一个年轻人只身在块大田里插秧。可看看日已西斜,他还有一大半水田没有插完,这年轻人头不抬腰不伸,秧子插的飞快。张果老看罢心想,即使你插得再快,只怕要插完这块水田也要半夜了。张果老动了怜悯之心,有意要帮帮这个年轻人,可这时他偏偏又生起了玩童之心,想试探一下这个年轻人,于是便“哎哟”一声,从驴背上摔了下来。

年轻人听到声音,抬头看见一白须老者从驴背上摔了下来,急忙丢下手中的秧把,快步走上前来将其扶起,让他在田头树荫下靠着树干坐着,拿起了竹茶筒,拔了木塞,喂他水喝。

张果老双眼微开,嘴在茶筒边闻了一下说道:“这水已馊了。”

年轻人拿过茶筒尝了一口说道:“这水是不能喝了,我这就回去给你拿水来,顺便带点吃的给你。”

张果老看着眼前这朴实憨厚的年轻人道:“快去拿水吧,吃的不要带了。我吃东西一定要坐着方凳子园桌子,至少须有十样菜才行,你就不要麻烦了。”

年轻人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这偏野山村怕是没有那些讲究了。”

张果老道:“这个我知道,你只管拿筒水来就行了。”

年轻人急忙回到家里,妻子正在生火做饭,见丈夫这时回来了,不由问道:“秧都插完了,这么快?”

年轻人道:“还早着呢,我回来取水。”

年轻人将刚才发生的事述说一遍,妻子听后心下嘀咕:一个饥渴晕倒的老夫竟还有这些讲究?猛然间她有了主意,便对丈夫说道:“你去请那老者到家来吧,我来做菜做饭。”

丈夫不解地问道:“可咱没有他要的园桌,又到哪儿去弄十样菜?”

妻子自信地说道:“快去吧,我有办法。”

年轻人回到田头不由地惊呆了,秧苗已经全部插完,整整齐齐地站满了整块水田。

张果老见他傻站着,便笑问道:“我插得还行吧?”

年轻人惊叹不已:“你,你,你是怎么插的?我插到半夜也插不完啊!”

张果老道:“你去为我取水,我就替你插秧了。”

年轻人赞叹道:“你真是了不得,村里人插秧没有比我快的,可是你比我还要快得多,真神啊!”

张果老拍拍胸脯:“我像你这样年青时,插的比这还快!”

年轻人将张果老请到家里,妻子已经做好了饭菜,只见得一碗炒韭莱,一碗炒豆芽,一碗米饭,放在院子里的石磨上。少妇笑盈盈地说道:“老伯,请吃吧。”

张果老仔细地端祥着这个少妇,只见她生得眉清目秀,白净的瓜子脸上盘着一个发髻更是显得秀气,土布蓝衫穿在身上也是那么得体,胸挺的丰满,腰细的阿娜,园臂长腿更是娇柔万分。山野村妇竟然如此秀丽,真的是鲜花在山野,富贵不是真啊!更可贵此女子聪明过人,农家石磨成了园桌,韭莱加一菜自然是十菜了。

张果老心想:“好!我不妨再来考考你。”于是笑着说道:

巧妇玲珑磨成桌,韭莱豆芽没的说。

无酒难对好心情,山野对饮岂不乐?

年轻人一旁很是窘迫,转身进屋。少妇却不慌不忙地为张果老倒满了一杯刚沏的清茶道:

以茶代酒情义真,双手捧出敬与君。

莫嫌山野农家寒,清茶香甜胜酒醇。

张果老一手接茶,一手拉住了少妇的手说道:“好一张巧嘴,好一个美人!可惜,可惜!”

少妇急忙缩回手,满脸绯红地说道:“好意请你吃饭,你竟然疯言疯语。”

张果老笑呵呵地说道:“老汉并非疯言疯语,小娘子这等俊俏模样,又巧嘴巧手,不如随我进城去。如此你便可离开这荒山野岭,免受此清贫之苦。”

少妇却回道:“人生几十年,只求一个安宁。小女子生在山野长在山野,已经习惯了这粗茶淡饭的日子,城里再好也不如我这里自在。”

张果老道:“小娘子看透人生,又是这等聪明伶利,不如跟着我老汉去云游天下,岂不逍遥自在?”

少妇听了不怒不恼,轻声地说道:

天上下雨地下流,驴行千里也回头。

坐看日月升又落,东颠西跑丧家狗。

张果老听到少妇在骂自已,便回敬道:

巧妇机灵人俊俏,可惜花开在荒郊。

老汉有幸花边过,欲摘嫩蕊小阿娇。

少妇听了羞得满脸红云,伸手拿起茶杯倒掉说道:

清茶待客不待狗,言语无礼心龌龊。

好心待你不知趣,白毛骑驴不如驴。

张果老听了不仅没恼,反而哈哈大笑道:“骂的好,骂的痛快!不过你跟我走,能让你看到你看不着的景致,比如马骑人,鱼上树。”

那少妇却说道:

世上哪有马骑人,更未见过鱼上树。

若得两样同时见,奴家立马跟你走。

张果老听后笑道:“说的好,只是说出的话恐难收回。马骑人鱼上树,见了这两样你就跟我走,此话当真?”

少妇不假思索地应道:“当真!只怕你死了也见不着。”

张果老笑道:“好好!你看,马骑人,鱼上树,不是来了吗?”说着将手向门口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