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千年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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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且说钟离权指着吕洞宾笑说道:“你好啊,修道不误享受啊。”说罢三人都笑了。金氏走后,钟离权问道:“近来功修如何?”

吕洞宾道:“甚好,我已修成金丹。”

钟离权道:金丹即成,你可以修炼中乘之法了。中乘先从肘后飞金晶炼起。正子时坎卦阳生,丑时艮卦肾气交肝气。未交之前,静室中披衣握固,正坐盘膝,先屈身,片刻升身,前出胸而微仰头于后,肩稍后夹以闭夹脊双关,肘后微扇一二,伸腰。自尾闾穴,像有一颗火珠,此为丹珠,经腰而起,拥在夹脊。静守关照,其上下流动,欲从阳关(****)出,但阳关已闭,则转向尾闾,尾闾一时冲不开,便冲向谷道(****),这时要轻摄****,牢牢守住。丹珠时静时动,定神观照,等它甚热气壮而动时,稍加意念后引冲尾闾(下关),上到腰间夹脊关时,又受阻滞。依旧静守,再等它热极气壮而动时,稍加意念引领,又冲过夹脊上行,此时肩略后夹,头微后仰,将丹珠封在夹脊关与玉枕关之间,待后背炽热,气很足时,松肩低头,则丹珠一口气冲过玉枕,一路金光闪闪进入上丹田,此即肘后飞金晶。如前述出胸伸腰,闭夹脊,腰间火却不起,当静坐内观,如法再作,以火起为度,自丑时开始,至寅时终而结束,此即肘后飞金晶,又称抽铅、冲三关。艮卦飞金晶时间可逐渐延长,但不超过巽卦(辰时)。

此时可以肘后飞金晶、龙虎****(采药)、勒阳关(炼药)并用,即艮卦飞金晶,下田返上田;离卦采药,下田返中田;乾卦勒阳关,中田返下田。此即三元用法,又称三田返覆。三百日胎仙圆,使八邪之气不能入,心境自除,以绝情欲。内观则朗而不昧,白天神采清秀,夜间丹田自暧。胎圆之后,方用玉液还丹。

玉液还丹即以舌搅上腭两颏之间,先咽了恶浊之津,次退回舌尖以满玉池(口腔),津液生不漱而咽下。春天肝气旺而脾气弱,咽法日用离卦(午时);夏天心气旺而肺气弱,咽法日用艮卦(丑时);秋天肺气旺而肝气弱,咽法日用坎卦(子时);冬天肾气旺而心气弱,咽法日用震卦(卯时);凡四季之月(三、六、九、十二),脾气旺而肾气弱,人以肾气为根源,四时皆有衰弱。每四时季月之后十八日,咽法日用兑卦(酉时),与前述咽法并用。如牙齿玉池之间不生津液,闭口收两颌虚咽即可,虽只是咽气,但气中自有真水。咽气三十六次至四十九次为数;又八十一次;又次一百八十一次为见验,乃玉液还丹之法。

玉液即是肾液,上升到心,二气相合而过重楼(气管),则津满玉池,谓之玉液。若咽之,自中丹田而入下丹田,则曰还丹。玉液生真气,再由下丹田升起,自中丹田而入四肢,则曰炼形。

玉液还丹及炼形与飞金晶、勒阳关并炼,飞金晶减一卦,勒阳关如旧。久炼则体色光泽、返老还童,所食不多而饮酒无量,脱胎换骨而行走如飞,仰视百步而见秋毫,漱津成酥可以疗人疾病。此即玉液还丹、炼形之验。见验即止,而行金液还丹。

所谓金液,即肾气合心气而不上升,熏蒸于肺,自下丹田至尾闾穴而上升,即前述肘后飞金晶入脑中,以补泥丸之宫,而后即有液滴自上而下降入口中,此液即为金液。再咽至下丹田,称为金液还丹。金液生真气,又自下丹田复升,遍满四体,称为金液炼形。

修炼炼形飞金晶,当在静室中,避风蔽日,焚香密启三清上圣:“臣所愿长生在世,传行大道,演化告人,当先自行炼形之法,欲得不畏寒暑,绝淡谷食,逃于阴阳之外。”咒毕,乃炼之。

艮卦肘后飞金晶,一撞三关,升至上丹田(泥丸),当行金液还丹之法:迭掌盘膝而坐,以体蹲而后升,忘情内观,待飞肘后金晶入顶(称为后起)后,要立即用双手捂住双耳。耳是肾波之门,以防肾气外泄而不入脑中。而后略昂头仰颈,再点头向前,低头曲颈,退舌尖以抵上腭,下闭玉池。继续内观,待上有清冷之水(金液)滴下,味道香甜,此时感觉真气上彻顶门,下通百脉,鼻中自闻一种真香,舌上亦有奇味,将金液不漱而咽,下还黄庭(下丹田),名曰金液还丹。金液生真气,又从下丹田至中丹田升起,充满头面、四肢、五指,气盛方止,此即金液炼形。春冬两起一咽,秋夏五起一咽。凡一咽数,秋夏不过五十数,春冬不过百数,自艮(丑时)至巽(辰时)而已。晚间勒阳关法,自兑(酉时)至乾(亥时)而已。

金液还丹一年后,会有飞金晶(后起)后未等咽液,而金丹之气即起(前起)而充满四体,即前后俱起的情形,称为火起焚身。自艮卦之后,炼形至离卦(午时)方止。兑卦勒阳关,至乾卦(亥时)方止。切记,此时要苦志而无懈怠。

冬夏金液炼形炼过三日或五日,要炼一炼既济之法(龙虎****),以防太过,使气液相济,金丹有润。炼至阳精成体,神府坚固,四时不畏寒暑,阴阳变化、人事灾福皆能预知,触目凡尘而心绝万境,真气充满而休粮辟谷,即为其应验。至此中乘三科炼成,而成地仙。

正说着,金氏将饭菜端了上来,三人开始吃饭,钟离权一边吃与金氏说些家常。

饭毕金氏收拾碗筷,钟离权和吕洞宾洞内谈玄论道,直到子时钟离权离去。吕洞宾略加休息,定下心神,快到丑时时开始打坐修炼肘后飞金晶。

吕洞宾上山已久,故友来访他也不甚言语,后来上山探访的人越来越少。几年以后,孩子们每年能来几趟,外人已不再来。

转眼几年又过去了,一日大儿子吕甘领着吕洞宾的堂侄吕寿上山探望。吕寿看到婶子后吃惊不小,他几乎认不出前面这个女人是谁。是啊,她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她的背已驼,眼已花,头发已经花白,她衰老了不少,身体也极度虚弱。

吕寿看到婶子在洞门口呆坐着,走上前去说道:“你可认得我?”

金氏看到有人来了,已经起身欲迎过来。金氏见问,说道:“你是,寿儿吧?”

吕寿心想婶子耳朵还行,笑说道:“是我,我来看你来了。”

金氏又指着洞口道:“他在洞里呢,走,到我洞里去坐吧。”

话音刚落,吕洞宾从洞里走了出来,叔侄二人相见各自一怔。

吕寿多年未见吕洞宾了,今日一见,竟见叔叔不仅没有见老,还年轻了许多,深感惊奇。

吕寿急步上前喊道:“叔!”吕洞宾道:“寿儿,你怎会到此?”吕寿说:“我来看你啊!”说着拉住吕洞宾的手。

吕洞宾问道:“家里人都好吧?”吕寿道:“好,都好!”

金氏说道:“你们说话,我该做饭去了。”

吕寿和吕甘将所带物品放入金氏洞内,金氏做饭,吕洞宾和吕寿说着家常话。

金氏将饭菜做好后,招呼吕甘端菜拿饭。

吕寿见金氏没给吕洞宾放碗筷,对吕洞宾说道:“叔,你怎不吃?”

金氏说道:“人家啊,不食人间烟火了。”说着拿了一个枣放在吕洞宾面前,接着说道:“就这个枣儿,人家还说不定吃不吃哪?常常几天不吃东西!”

吕寿道:“哪能行吗?叔,你不饿吗?”金氏道:“精神着哪!你看,如今像个小伙儿。”吕寿看看吕洞宾道:“叔是年轻了。”

吕寿又对金氏道:“婶,你怎不炼?”金氏道:“好!我可炼不了。”又看着吕洞宾道:“我给他护法哪。”

吕寿又对金氏道:“你要多保重啊。”金氏道:“我没事儿。”

金氏对吕寿说道:“你喝酒啊。他不喝了,你自己喝。”又对吕洞宾说道:“你陪寿儿吃个枣儿吧。”

吕洞宾闻言,忙说道:“好。”拿起枣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了起来。

金氏用嘴哝哝吕洞宾,笑着对吕寿说道:“你来了,他高兴!”几人边吃边说。吃过饭,天色已经不早。

吕寿说还有事要快些回去,临走,吕寿又对金氏说道:“你要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吕洞宾送了一程,吕寿道:“叔,别再送了,你回去吧。”吕洞宾道:“也好。你慢走,给家里人带个好。”

吕寿又对吕甘说道:“不如你留下来,多陪他们几日?”吕洞宾道:“不必了。”

吕甘道:“我这几日没事,多住几日无妨。”吕寿道:“好,你就留下来吧。”

吕甘在山上住了几日便下山回家,他正从山上往下走,却见一人站在前边正看着自己。此人顶园额广、耳厚肩长,目深鼻耸、唇丹口方,袒胸露乳,手拿一把芭蕉扇。吕甘见状心中一阵紧张,那人道:“莫怕,我是你爹的师傅,钟离权。”

吕甘一时未回过神来,那人又道:“我是汉钟离,再此等你哪。”

吕甘心中一惊,说道:“你是汉钟离?”忙跪地说道:“神仙爷爷!”

钟离权哈哈一笑说道:“莫怕,莫跪,快起身。”吕甘起来,钟离权又说道:“我今日找你有一事相告。”

吕甘问道:“何事?”钟离权道:“夫人三日后归天,回去准备后事。”

吕甘又是一惊,不悦地说道;“你何故咒她?”

钟离权说:“三日后未时。”说完人就不见了。

吕甘眨眨眼睛,又向四处张望,见人已确实不见了踪影,忙又跪下说道:“多谢神仙爷爷。”

吕甘起身后没了主意,思量许久后慌忙下山。他没有回家,径直去了二弟吕美家。

到了吕美家,他见家人都在不便说出实情,便对吕美说道:“我家有点事儿想请你去帮忙。”吕美问道:“何事?”吕甘道:“你且随我去,去去便知。”

二媳妇道:“大哥今日何故如此神秘?”吕甘道:“没啥神秘的,有点小事请老二去一趟。”二媳妇对吕美道:“你快随大哥去吧。”

二人出了家门,吕美又问道:“大哥何事?”

吕甘道:“一件怪事。到前面僻静处再说。”

二人寻一僻静处,老大把随吕寿上山探访父母并自己路遇钟离权之事一一述说了一遍。

老二瞪大眼睛听着,听完说道:“真有此事?”老大道:“句句是实,无一字虚言。”

老二又道:“这该如何是好?”老大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故此来找你商议。”老二道:“快告诉家里人吧,让他们都去看看老太太。”

老大道:“不妥。她们知道了定会哭哭啼啼的,如此到了山上,老太太定会知道不妙,会为老太太增添痛苦,老爹也会苦恼。再说此事尚不知真假,不能乱来。”

“不如这样。”老二又说道:“就说你上山知道老太太想姑娘了,让她们上山去看看老太太,陪老太太去住几日,这样他们都欢欢喜喜的。”

老大道:“让他们上山,我们在家悄悄地准备后事。”

老二道:“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二人商定,明日让老大的大儿子文儿领着他的两个姑姑坐着轿子上山,等他们走后便准备后事。

吕美回至家中,媳妇迎上前道:“怎这么快回来了?”吕美道:“没事儿,到外面说几句话而已。”

媳妇不解地问道:“就几句话还到外面去说?”吕美忙说道:“前些日子大哥领吕寿到山上去了。”

媳妇道:“就这事还嘀嘀咕咕的?”吕美看着媳妇苦笑着说道:“咳!一言难尽!”

夫人闻听又问道:“怎么,有事儿?”吕美道:“给你说了吧,先不要告诉别人,等明日姑姑们走了再说。”

随后吕美将吕甘下山时遇到钟离权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叮咛一遍:“等明日把姑姑们打发走了再说,先不要让她们知道。”

吕甘从吕美家出来就分别到了孩儿们的姑姑家,言说今日到山上去了,老太太想你们这些姑娘了,明日让文儿带你们到山上去陪老太太住几日。姑姑们闻听,个个高兴地着手准备明日上山的事儿。

且说钟离权离开吕甘来到了吕洞宾处,吕洞宾和金氏久未见到钟离权,今日相见十分高兴。

钟离权问道:“近来功修如何?”

未等吕洞宾说话,金氏答道:“哈,好着哪!如今连饭都不吃啦。”

钟离权笑道:“真的?这好啊,免得你侍候他了!”

金氏却说道:“好啥啊?你说就我们两个人,他不吃饭,我一个人也懒得吃了,如今我连饭都懒得做了。”

钟离权对吕洞宾笑道:“那你就每天都陪夫人吃一点。”

吕洞宾点头称是。金氏笑道:“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们做饭去。”

吕洞宾也笑道:“去吧!”

金氏离开他们去做饭,钟离权和吕洞宾默默地看着金氏缓缓地走去。

金氏走进洞去,钟离权回过头来看着吕洞宾,两人默视片刻,钟离权说道:“可曾听说过祖师庄子?”吕洞宾点点头:“听说过。”

钟离权道:“人之生死大道使然。庄子的妻子死了,惠子前去吊唁,见庄子正坐在院子里敲着瓦盆唱歌。惠子责怪他说:‘她与你生活一世,生儿育女,现已死去。你不哭也就罢了,怎么还敲着盆子唱起来了,过分了吧?’庄子却道:‘不然。她刚死时我很哀伤,然而细细想来,她本来没有生命,也没有形体,更没有气息。恍悟之间变化成气,由气而生成形,而又有生命,今又变化为死,正像春夏秋冬之四时变化。她本来已安息在天地之间,而我嚎啕大哭,那就是不知自然、不明大道之理。故此,我不再悲哀。’”

吕洞宾道:“庄子不愧为一代祖师!”说完看着钟离权,又说道:“师傅放心,我也已明大道之理。”

钟离权道:“如此说来,你已知道将要发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