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千年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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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且说吕甘、吕美两兄弟在家中备办好金氏的丧葬事宜,又带着家人、亲属和乡人来到山上准备给金氏发丧。兄弟俩让众人先在山坡上候着,自己则先到山上去看动静。可眼见钟离权所说的时辰已过,金氏平安无事,吕甘吕美站在洞口不知如何收场。正在这时,吕洞宾打完坐从洞内出来,径直向金氏洞这边走来。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风是从何时开始刮起来的,山上黄黄的树叶飘飘洒洒地被风吹了下来,风吹树摇,惊动了树上的鸟儿,鸟儿鸣叫着,随着秋风在空中飞舞,云朵一片一片地被风吹走。

吕甘吕美忙迎上前去,吕洞宾道:“快,快去给你娘更衣。”

三人走进洞中,两个姑娘还坐在金氏跟前说着家常。金氏睁开了眼,看了看众人,含笑又将眼睛闭上。

吕甘走到金氏近前,见金氏开始倒气,摸摸脉波,跳动已经微弱。吕甘忙对两个姑姑说道:“快为老人家更衣。”说着将装老衣物打开。

两个姑娘不知是怎么回事,疑惑地问道:“怎得了?”

吕洞宾道:“你娘去了,快给你娘换衣服。”

两个姑娘看看金氏,恍然大悟,大声地哭嚎:“娘,娘?”“娘,你说话啊?”“娘,你睁开眼呀,你看我们一眼啊?”

千呼万唤,金氏已不再答应。

吕洞宾道:“先莫哭,快为你娘更衣。”吕洞宾说完,即着手为金氏更衣,姑娘们还在哭嚎。

吕洞宾对两个儿子说道:“别愣着,帮把手。”两个儿子迟疑了一下,吕洞宾又说道:“快来。”

三人手忙脚乱,为金氏净身、更衣。更衣完毕,见金氏已息脉全无,无疾而终。

吕甘吕美跪在金氏面前哭拜,文儿也跪在奶奶面前痛哭,两个姑娘更是在那里哭天嚎地。

吕洞宾对文儿说道:“你领你爹去叫众人。”

文儿闻听忙起身过去架起吕甘,父子两个一边哭一边走出洞来。众人见吕文架着吕甘哭泣而来,知道金氏真地去了,于是慌忙向金氏洞这边走来,人群里也传来了哭嚎之声。

众人来到洞前,家人都走进洞来,又是一阵号啕大哭。阴阳先生进洞,喝令众人莫哭,他为金氏开光、超度。事毕,吕甘把吕洞宾、阴阳先生和吕美等叫出洞外,问吕洞宾道:“该如何发送?”

吕洞宾未加思索:“从简,发送了就是。”

吕甘又问道:“现在就给亲朋好友送信?”

吕洞宾道:“不必了,现在就装馆入殓,就此发送。”

吕甘迟疑了一下,又说道:“这样不妥吧?”

吕洞宾看看众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是良辰吉日,即刻装馆入殓,即刻发送。”

吕甘又看了看阴阳先生,阴阳先生说道:“就按先生说的办吧。”

吕甘叫过一人对他说道:“你回家找几个人到我家坟地去开土挖坑,就在左日选的地方挖。”那人应声下山而去。

阴阳先生又领着众人走入洞内,开始主持装馆入殓仪式。

送葬的乐队开始吹奏,先是家人在洞内哭拜,继而众人洞外拜之,辈分亲疏不同礼数也不同。众人拜毕,阴阳先生将绊脚绳打开,众人上前正准备将金氏抬起,吕洞宾走向前去,说声稍等。

吕洞宾抓住夫人的手,端详许久,然后低声说道:“夫人,你辛苦了。你安心地走吧,一路走好!”说罢将夫人的手放下,挥挥手示意阴阳先生继续。

入棺开始,家人又是一阵号啕大哭,只哭得洞外的众人也凄然泪下。

山上的风比刚才小了许多,外面似乎又回复了先前的平静,云儿留住了脚步,鸟儿在空中盘旋,不时还有几片树叶从山上飘落,地上已经洒满了黄黄的树叶。

阴阳先生吩咐众人进洞起棺,众人进来穿上绳索,不由分说将棺材抬起,缓缓抬出洞来,向山下走去。

送葬的乐队在前面吹吹打打,也有人在前面扔撒着纸钱,众人随着棺材,带着纸做的车马轿子走在后面。

到了山下,吕甘走到吕洞宾面前,哭着说道:“把文儿和顺儿留下来陪你吧,等老太太入土为安后,我再上山来陪你。”

吕洞宾道:“不必了,你们都去吧。”

吕甘又说道:“你独自在山上我不放心。”

吕洞宾不以为然地说道:“嗨!放心吧,我没事儿,你们放心地走吧。”

送葬的队伍又开始向吕家坟地走去。吕洞宾独自站在山下,夕阳照射在他的脸上,秋风轻轻地吹动着他的衣衫,他默默地目送着送葬的队伍,目送着家人,目送着他的夫人远远地走去。

吕洞宾走回九峰山,夫人不在了,九峰山仿佛已不再是以前的九峰山。吕洞宾走进夫人曾经住过的洞子,洞内空空如也,他在洞内站立许久。他又走进吊钟洞,虽然夫人以前并不经常进入吊钟洞,但吕洞宾觉得吊钟洞仿佛也已不再是以前的吊钟洞了。

吕洞宾点起油灯,跳动的灯火发射出微弱的灯光。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又拿起《五千文经序》,在灯下细细读来。到了子时,他又开始盘腿打坐。

吕洞宾在山上独自清修,转眼又是几年,大乘之法炼成。他已经阳神健全,卤门自开。他开始按照师傅的教诲引领并训练阳神,开始只将阳神放出一步,渐渐地放出多步、一里、多里、几十里,渐渐地方圆几十里已经收放自如。

一日,他的阳神遨游到大儿子吕甘家,吕甘不在家,大儿媳妇正在绣花儿,文儿正在读书,全然不知吕洞宾就在眼前。

又一日,他神游到二姑娘家,见二姑娘和姑爷正在说话。

二姑娘道:“你快去看看俺爹啊。”

姑爷道:“是啊,早就说要去,可忙忙碌碌的,总也去不了。”

二姑娘又道:“你若不去,明天我自己去。”

姑爷道:“我去,我去,明天就去。”

次日,二姑爷果然邀着大姑爷上山来了。两人知道,不过午时来到山上是见不着吕洞宾的,即便过了午时,也未必能见得到他,他们不能进洞打扰他。故此,过了晌午两人才来到山上。到了吊钟洞口,吕洞宾也从洞内走了出来。

三人相见寒暄过后,吕洞宾要两人进洞。到了洞内,两人见酒菜已经备好。

大姑爷问道:“你老人家怎知我们要来?”

吕洞宾道:“怎么,我老么?”

大姑爷道:“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吕洞宾哈哈一笑,说道:“饿了吧,坐下吃吧。”

二姑爷道:“我们自己带了。”

吕洞宾道:“那个不好吃,尝尝这个。”

两个姑爷坐下,吕洞宾为他们各自斟了酒,两人道:“我们自己来。”两人边饮酒,边向吕洞宾说着家里家外的大事小情。

两人吃喝完,吕洞宾道:“天色已晚,你们早些回去。”将两人送出洞口,吕洞宾又道:“今后不必再来看我,我常能看到你们。”

吕洞宾已经可以神游长空,纵横万里。一日,他想去看看师傅,便神游到终南山。

吕洞宾到了终南山,看到师傅手持宝扇,正在山上和一个人对弈,那人身边放着一个铁拐和一个葫芦。

吕洞宾定立在棋盘前,说道:“师傅。”

钟离权抬头看看吕洞宾,笑说道:“你来了。”又起身对那人说道:“不玩了。”

那人拿起铁杖和葫芦,拄着铁杖也站起身。但见此人两腿不齐,黑脸浓眉,眼大鼻塌,头束黄巾。

钟离权又道:“来来,我来给你们引见。”指指吕洞宾:“这就是吕洞宾,名字我起的。”说完哈哈一笑,又说道:“如何?”

那人正要说话,吕洞宾道:“这就是师伯了?”

那人道:“不必客气,都是道友,我乃李孔目。”

钟离权指指那人道:“铁拐李,我给你说起过。”说完又哈哈大笑。

那人生气地说道:“休得无礼。”

钟离权道:“对对,你说的对,都是道友,叫他李孔目。不过,没有铁拐李叫着顺口。”说完又哈哈大笑。

铁拐李甩袖要走,钟离权道:“李兄休走,莫小心眼儿,我给你赔理便是。”说着过去拉住铁拐李的手,又说道:“来来,李兄,我有事与你商议。”

钟离权又转头对吕洞宾说道:“以后莫叫我师傅,就叫我和谷子。”又对铁拐李道:“给他取个道号。”

铁拐李看着吕洞宾,想了一下,说道:“他已修成纯阳之身。”

钟离权道:“对对,就叫着纯阳子如何?”

吕洞宾道:“谢过师傅师伯。”

钟离权说道:“休如此叫。”指着自己道:“和谷子。”又指指铁拐李:“李孔目。”再指指吕洞宾:“纯阳子。”说完又哈哈大笑。

铁拐李说道:“你一会儿正阳子,一会儿云房子,这会儿又和谷子,莫明其妙。”

钟离权道:“怎的?人间一个名字也不过叫几十年,我一个名儿叫了几百年,何尝不能换换?”

铁拐李又对吕洞宾说道:“休跟他学,一个怪物。”

吕洞宾笑了笑说道:“还请师傅师伯多多指教。”

钟离权道:“咳!又来了,叫我和谷子。你有事尽管说,来来,我们坐下说。”

三人坐毕,吕洞宾说道:“我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