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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落落做恶梦了,压抑的哭了一声,很快醒过来,知道是梦,一直是梦。子任似乎醒了,听了听落落没声音了,问了一句:“做梦了吧?”

落落委屈地说:“你们都不管我。”

子任已经又睡着了。

落落哭笑不得,叹了一口气,懒得再叫子任,睁着一双大眼,回想梦境:

居然回到从前,孱弱、无助,被人遗弃。落落看着天下大雨,强装坚强,心底犹疑、不安还有恐惧。姐姐站在面前,冷冷地说:“我不管。”

父母说:“都多大了,还孩子似的,我们也不管。”

落落眼巴巴地看着子任,子任冷冷地背过身去,说:“我不管。”

辅课那年,落落是最后一天才报的名,记忆中就是这么大的一场雨。父母老了,即使想帮,也帮不上,姐姐自有她的烦恼,爱莫能助。可是近在身边的子任,唉。落落叹息。要说子任从来不会安慰人,从来不会帮助人,保准有一连的人跳出来说落落撒谎。可是对于落落来说,子任从来没有一言半语的安慰,反倒每次都有“打落水狗”之嫌。

天很冷,落落的手冰凉,想起年少时自己两手交握,为自己取暖的一幕来。走到现在,天天想着要辞职,被生活折磨得忍无可忍,人也变得越来越木讷、自卑,无足轻重。真希望回到从前,从头开始,有一个崭新的、明确的目标的未来。

晚上,落落和子任认识的新同事于军、宋风叫他们一起去吃啤酒鸭。

这两个人和落落在一个办公楼,平时也常见面。

一行六人,纷纷落座。他们的女朋友,落落也见过,三个人坐在一起,子任坐在于军和宋风中间,和落落遥遥相对。

三个男人有说有笑,边边三个女人也聊得热火朝天。不过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相处的杂事琐事。各有各的理,各有各的委屈,比较起来,都认为自己付出的多,自己做的多,对方却不领情。

落落很少说自己的私事。觉得这话题尴尬,抱怨多少有一种怨妇之嫌,掩饰也是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

宋风的女朋友忽然羡慕的说:“落落,你和子任真是天生的一对,看你们多幸福啊。”

于军的女朋友也连连点头,说:“你们之间很默契。”

落落无话可说,只问:“你们怎么看出来的?”言外之意是幸福不幸福,能看出来吗?

于军的女朋友说:“嗯,那起码子任是幸福的,有你懂他。”

落落忽然伤感起来,想:“我懂他,倒是真的。可是却不知道我逼他做出的决策到底是对还是错。再者,我懂他了,可他懂我吗?自己尚且自顾不暇,还要为他烦恼。”

落落只是胡乱点头,差开话题,怕贻笑大方。

周末,姐姐打电话,说要买房,跟落落借六千块钱,过一段时间就还回去。子任又加班了,落落只好自己回家。

落落上车的时候,座位还有,就占了一个靠窗的。不多时,人越来越多,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了落落外边。落落扫了他一眼,眼神中有强烈不满。他人并不瘦,落落又坐得靠里,可他还是一屁股就占了多一半的位置。那人视若无睹,没有挪动分毫。落落只好认吃亏,又极力地把自己往窗子里使劲挤了挤,尽量让自己不与他接触。落落精神上有洁癖,不能容忍任何人的触碰,哪怕是同性朋友。

车开了,落落眼神盯着车窗外的风景,勿自发呆。忽然感觉自己腿上有点紧。落落心狂跳,因为她口袋里装着六千块钱,扭头看了一下,那男人把腿紧紧顶在自己的腿上。落落恼火极了,心说:我已经让了好多位置,你怎么还挤啊?

朝那男人脸上望了一眼,只盼着他能自觉一点。

那男人闭着眼,装没看见。

落落只好自我催眠:忍,忍。还有衣服隔着呢,我不恶心。马上要到了。

强忍着这口气,把自己的包挪到这边来,暗中使劲顶开他的腿。

车开到一半,人上了,又下了。落落只盼着快快到站。忽然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再扭头看,却是那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落落这个呕火。恨不得尖叫一声,一脚把他踢开去。可是想到就自己一个人,他若是装作无辜地说只是碰了一下,倒显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就把腿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到此时,落落再白痴,再装傻,也知道他为的不是自己的钱,而是自己了。这个变态。落落骂着,一连看了他好几眼,眼神中的愤怒能杀死好几个但凡有道德有廉耻的人了。他的手不动了,落落死闭着眼,装作不在乎。车开到另一个小站,那人真乱又摸了起来。落落这个气,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别挤了行不?”落落都想抽自己,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只恨子任不在身边,自己要受这种男人的欺侮.

那男人抽回了手,站起身,落落以为他要下车了,这才松了口气。看那男人手扶着把手,另一只手却没闲着,而是放在前面一个年轻而容貌姣好的女子的臀上,还很恶心地来回摸着。

她多希望那女子尖叫起来,或者教训这男人一通也好.不知是那女子没知觉,还是能忍,居然一路无事.

落落昏了。这个死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