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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很正常,追求幸福是每一个人的权利。”他居然故作深沉。落落扭了脸,装着看那个年轻的女歌手,不接他的话。

落落不喜欢他。潜意识里有一种排斥的力量。可能是因为他说话也够直接,可能是因为他太过犀利,也可能是因为他三言两语就揭穿了自己的面具,也可能是他居然能道破自己不为人知的心里话。

接下来他的一句话可就不深沉也不正经了,他居然说:“你找个情人吧!”

落落饶是故作镇静,还是手忙脚乱地碰翻了酒杯,问:“为什么要找情人?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啊。”排斥变成了厌恶,怎么会有这种人?见第一面就说这种无耻的话。可是落落拉不下脸来喝斥他,又不想被他小瞧了自己,好歹自己也是结过婚的人,总不能和小姑娘们一样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大惊小怪叫起来说非礼。再者自己既不年轻也不貌美,怕他作甚。

“哈哈,各取所需嘛。你做我的情人怎么样?”他凑近了落落低声说。

落落几乎魂飞魄散,心跳不争气地加快,再三稳了稳心神,才不屑地问:“切,为什么不是你做我的情人?”

“有区别吗?”

“当然有。你是我的还是我是你的,归属权不一样,主动权也不一样。”

“哈哈,那我做你的情人,你答应了就得养我?”

轮到落落惊讶了,她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极其重视自尊,让他做女人的附属品一定会挑衅到他的权威,谁知他居然在谈笑间反退为进,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又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啊?原来做情人的定义就是我养你?算了吧,我连自己都养不起呢。”落落故作夸张,避重就轻。这话题太尴尬,她根本应付不了。

他低声笑起来,说:“还是我养你吧。”

落落哼了一声说:“我不需要别人养。”底气不足,语势却不落人后。

他还要说什么,落落不等他张口,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失陪。”三步跨作两步,急急地出了门。到了门外,重重地吁了一口浊气,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神经病。

落落并不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可以让人对自己一见钟情并死缠烂打,也不认为这个男人多无聊多无耻。在现在这个世界,游戏规则是默认的,只有男女双方在既得利益下达到了某种默契,这游戏才玩得有声有色。没有谁强迫谁,有的是两厢情愿,还有,真的是各取所需。

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玩不起这样的游戏,她也无法默认这种规则。她不是封建传统的卫道士,但也绝不是勇于跨入时代洪流的弄潮儿,她只是一个简单平凡的女子,她渴望真正而纯粹的爱情,虽然不相信,但一直在心灵深处为爱情保留了一份圣地,不容许世间的人将它污浊、践踏。那是一种理想,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期盼。就算再绝望,也可以有一点点温暖的安慰。

落落给菲菲打电话,说:“我不舒服,先走了啊。”

“你怎么了,有事没有?”菲菲是关心她的。

“没有没有,我已经快到家了。”

“那好吧,今天没能陪你玩,下次我请你吃饭。”

“没事的,你玩得开心点。”落落挂了电话。

看着落落仓皇而逃的身影,酒吧里的蜚思轻轻地笑了笑,不作声地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从落落一来他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太不起眼。有时候不起眼的平淡,反倒越是在人群中扎眼。她年纪不小,长得不妖娆,穿着不时尚,也不化妆,就是那样一个平淡地比白开水还要无味的女人。不,不能叫女人,她太青涩,太幼稚,时间的沧桑在她身上没留下多少痕迹,她似乎还保持着一颗纯真而纯粹的心。

她其实很漂亮,只是她太随意,随意到把身上的优点都泯灭到伪装里。

她很冷漠,像一块积压了千年的冰山,却在冰山下埋藏着滚烫的岩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欺负她。

他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不算有钱人,但也不会很穷。早就是不再相信爱情的年纪,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各取所需。女人要他的钱,要他的人,而他,只是缓解自己的压力,当作生活中的消遣和一种乐趣。女人,也意味着男人成功的附加值。他早就不再相信婚姻,也不想踏入婚姻。就这样自由地过一生,也很好。

蜚思轻道:你逃吧,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年轻人跳累了,说说笑笑地下楼来又重新要酒,桌子上立刻热闹起来。

蜚思看着菲菲,伸出手说:“你好,是菲菲吧,我侄女晓欣是你同事,她常说起你。”

菲菲礼貌地和他握手,说:“你好。晓欣是个挺聪明的孩子。”

“多承你照顾。”

“哪里哪里。”

蜚思一直和这帮小孩子们闹到深夜才回去,醉酒微醺,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他坐在车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新存了一个手机号,名字是落落。

他嗤笑了一下,心道: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居然为了才见了一面的人费心思。

把手机关掉,头向后仰,闭上眼,耳边似乎还响着酒吧里的喧嚣。这寂寥无人的夜城市,让他的心有了一刻难得的安宁,他忽然很想和谁说说话,不要戴着面具,不要附加着猜疑,不要为着名利,也不要为了身体上的欲望,不为了伺服和猎取,只为了在清冷的黑夜里,卸下自己的一身刺,面对着一个干净而****的灵魂,彼此诉说着纯净的孤独,在这人潮拥挤的世界里找一个相依的心灵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