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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落落胸口起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看着近在咫尺的蜚思却毫无办法。她坐下来,镇定了一下说:“抱歉,还是那句话,我没那潜质。”

蜚思摇头说:“不,你很有。”

落落苦笑,看着蜚思说:“你喝醉了。”

“没醉,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如果你认为我和你想像中的一样水性杨花,何必费这周折,别寻冰清玉洁的人就是了。如果你从不曾这样想过,又何必拿钱来侮辱我?”

蜚思微愕,说:“怎么会是侮辱?我缺个人陪我说话,而你缺钱,我们各取所需,这也是侮辱?”

落落大窘。

他又钻文字的空子。他故意把自己往歧义上引,反回来诬赖自己心术不正,他倒成了天真无邪的小白兔了。心里恨一声,面上并无不悦说:“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你请走吧。”

站起身关掉灯,室里一片漆黑。门外的灯光照进来,落落恍惚从蜚思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忧伤和孤单,她微怔了一下,伸出去准备关门的手就有些迟疑,终于还是放缓了语气说:“你醉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现在你需要的不是找人陪你说话,而是睡觉。”

蜚思恢复了平静,调侃着说:“我这也能叫醉吗?”

落落在心里鄙夷:自负而又自大的男人。承认自己醉酒是很难堪的事吗?何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打开门,站在门边,把手里的钥匙弄得哗拉拉响,说:“我累了,我得回去休息,这总成了吧?”

蜚思这才站起身,说:“不用撵,我走。”

走到落落身边的时候步了一滑,几欲跌倒。落落情急之下伸手一扶。怎耐蜚思强壮,落落又单薄,力道犹如泥牛入海,跟着他的身子一起倒了下去。两个人从台阶上跌落下来,蜚思摔在了落落身上。落落惊叫一声,却还是挣扎着起来用力拽蜚思连声问:“喂,你怎么样,摔着没有?”

蜚思苦着脸说:“好像扭到脚了。”

落落扶他坐到台阶上,帮他动动脚问:“疼吗?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嗯,好像不怎么严重。”说时站起来走了一步又很快身子歪下去。落落吓一跳说:“你别乱动,我替你叫辆车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蜚思的话怎么听怎么像堵气,落落忍耐着劝道:“别耍脾气,脚真扭伤了,受罪的是你自己。”

“我说不去就不去。”

“你……”落落气得噎住,忍不住甩手道:“爱去不去。”

“喂,我受伤了,你就这么对我?真没良心。”蜚思忍不住揉着自己的头抱怨着。

你受伤了,怨谁啊?谁让你喝醉了的。

落落心里牢骚着,却没接他的话,只自顾自的锁好了门,收拾好了才走近对蜚思说:“不去医院,那就回你的家吧。”

落落叫了辆出租车,把蜚思扶上去,要关车门,蜚思叫住她:“喂,老婆,你就忍心把我抛下让我一个病号自己回家?”

“你又胡说,懒得管你。”落落想抽蜚思。

这时司机却插话说:“小夫妻闹别扭是闹别扭,也不能真的不管啊。你看他脚扭的不轻,上来吧,一起回家。”

落落心想,司机也误会了,做个糊涂的和事佬。

这个蜚思就是故意的。

待要不理,又真的不忍。只好咕哝了一句说:“我们不是夫妻……”

司机却笑笑,发动了车子说:“现在这年轻人啊,吵架的时候什么话伤人说什么,动动就说离婚,婚是那么好离的?结婚不是过家家,说好就好,说不好就不玩了。”

落落心想:得,我又成了年轻人了。这哪跟哪啊。越解释越黑,索性不说话。见蜚思闷笑,两个肩膀不停的抖,落落更气,抬腿恶狠狠的朝他的脚踢过去。蜚思唉哟了一声,悄悄凑在落落耳边说:“我的脚本来没事,你这一踢却真的踢坏了。你这肇事者要负全责。”

落落也小声说:“好,我负。给你踢断了,我再找大夫给你接上。”蜚思灵活的躲过,悄声说:“既来之,则安之,我说的话算数。”

落落一怔,心说:“他说过什么话算数?”

忽然想起他拿着信封在自己眼前晃说的那句混帐话,越发生气,说又说不过他,索性扭了头不理他。

夜色沉沉,城市却没有一点疲惫的姿态。街灯闪闪,从窗外一闪耳逝。落落有些累,微阖上眼,假寐。

她是痛恨自己的性格的。不会拒绝,太多的沉默,只会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一种默许。而自己就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会拼力反击,落个身心俱伤。伤的是自己,因为反抗仍然为对方留有余地。

车子在朝前开,那是落落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又会如何反映,一颗心扑通跳成一团,无以把握。

冒险,不是她所擅长的。可是她又太容易被人激怒,不服输的性格让她总是要强的表现给别人看,膨胀的自尊又太容易让她敏感。

她叹了口气。

车子停下来,蜚思开车门,下车。她不动,对司机说:“师傅,请原路返回。”

“你,不下车吗?”司机有些讶异。

落落苦笑说:“我都跟您说了,我和他不是夫妻……”

落落身侧的门被拉开了,蜚思大手一拽落落,嘲弄的说:“探险之旅才开始,你就又成了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