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落落懒洋洋的打着招呼。
蜚思不说话。
落落诧异的看自己的手机,明明显示已接通,怎么没人说话。
又喂了一声。
蜚思还是沉默。
落落第一反映就是电话坏了?
第二反映蜚思有心事,反悔了?
第三……
她不敢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又问:“蜚思?你在吗?”
“在,等你说话呢。”
落落哭笑不得,有这么打电话的吗?于是问:“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有事吗?”
“没呢,本来要睡的,接到一个求婚电话,就睡不着了。”
落落想笑,说:“呵呵,答应了没有?你怎么就能赶上这样的好事。”
“没答应,我拒绝了。”
“为什么?不用考虑我,我随时都准备退场。”落落忙剖白自己的心意,表示愿意成人之美。
蜚思重重的哼了一声说:“我才不会考虑你。”
落落咕哝了一句:“去死。”
蜚思心情大好的大笑说:“我要死了你就是望门寡。”
呃。落落被堵住了。
嗯下一口闷气又问:“那是为什么?”
蜚思沉默,在想怎么说。
落落重新躺下来,阖上眼假寐。半夜神经,接到电话就来打扰我,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嘛。
“没有为什么,就是有点接受不了。”
“哈,你肯定暗恋人家了,忽然一下子被表白说她也恋你,你就傻眼了,是吧?”
“她是那种值得别人暗恋的女子,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
“这不是很好嘛。她情你愿,郎有情妾有意,何不促成人间一场佳话?”落落心里泛酸,却还是很真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明白,我并不认为我的优秀在她那里是真实的。”
“哦,原来你自卑啊。也是,谁爱上了谁,谁就必然低到了尘埃里。”落落满嘴胡诌。
蜚思笑骂:“你胡说八道。”
“嗯嗯,我胡说,你就当童言无忌好了。”
“我只是想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女子主动求婚,男子沉默已经表示了拒绝。你已经伤了她的心了。你还真是不够爱她,可怜女子一片芳心,明珠投暗。”落落居然为对方的女子有点不愤。
“感情的事要慎重。”
“嗯嗯,婚姻可以儿戏,但感情不能轻抛。”落落继续调侃他。
蜚思逼急了说:“你说的对,我心里还爱着别人,所以拒绝了。”
落落忍不住笑说:“这不就结了,你不就是想为自己的拒绝找个最合适的借口吗?”
挂断电话,蜚思居然心思清明了好多,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以自己的能力能够得到什么,除却了旁鹜,他睡下了。
倒是落落,翻来覆去的想:他心里有个神,随时都可以转化成人;心里还有个恋人,估计被尘封着,随时都有可能揭开。可是自己,于他算什么?
呵,忍不住自嘲:男人不肯娶比自己高的女人,因为太有压力,所以就娶一个不如自己的,借以心理平衡吧。女人却都愿意嫁上,不愿意下嫁。
那就和他远远的吧,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让自己陷进去,不让自己的感情背叛了自己,也许还可以好过些。不然,明珠投暗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还要被人讥讽成也是一种去向,遭人横加践踏,不知珍惜。
落落说到做到。
她秉承“三不”的原则:不过问蜚思的私事,不干涉蜚思的生活,不用蜚思的钱。
落落本来是想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的,她根本没把这桩婚事当成真的,而且她也不想如蜚思所说“享受什么婚姻中人的权利和义务”。那是对他来说的,对自己来说不是。
蜚思把眼一瞪说:“你敢?”三下无除二的给她退了房子。
落落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蜚思怎么会容忍她这种理想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又怎么会乖乖的被她牵着鼻子走。
落落待在不属于自己的房间,有些难堪,
她还是不习惯和他肌肤相亲。
她说:“那个,可不可以给我一段适应的时间?我,自己住好了。”
蜚思瞥她一眼说:“不必,我不会强迫你的。过段时间我会闲一阵,带你出去。”
“哦。”落落随口敷衍,她都没问过蜚思是做什么工作的,依稀记得刚开始认识时他说过做销售,好像还是什么经理。
蜚思的生活规律很怪异。
但其实很规律。
他习惯于夜里活动,而落落除了失眠不得已,还是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蜚思有很多爱好,比如旅游、摄影、茶艺、饮酒、下棋、体育、军事、宗教、瑜伽,甚至古琴,多的让落落咋舌。
而落落的喜好很简单,就是看书,写字。
两个人的兴趣似乎没什么交集。
落落的生活就是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远没有蜚思的生活精彩。
而且落落致命的懒。
她把自己的兴趣和渴望削减到最精简的地步,不想让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差距,而且很大。
她发现,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和上一次婚姻一样,而这次角色互换,她站在了子任的位置:不思进取,谋求填平沟壑,只是一味固执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