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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直白

许是沉默太久的缘故,见到生人会有一丝微微的恐惧。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那是多么高的意境啊。心向往之,自己再怎么平凡,也要尽力求取。

这尽力二字,带了三分勉强。

越来越陷入一个怪圈,越来越不敢或不会与人交往。

厌倦那种虚与委蛇的客套。见面必嘘寒问暖:远不远,累不累,快歇歇。为了什么而来,没人提,仿佛只是为了说这些铺垫的费话而来。就像登山,山底与山顶之间目测的距离是直线的,就那么高。但是走起来,要九曲十八弯。

于是就冷冷地在一边等别人都表演完了,我或许会冷冷地来一句:来做什么?这种直白,伤人的直白。

我不爱,也会等别人表白完了才说,对不起。

我爱,会在别人婉转拒绝之后冲破了暧昧说,我爱。

我不要那种沉默地婉转的拒绝。

请直接告诉我。

不要那种猜来猜去的游戏,我很笨。你想要我做什么,不做什么,请直接告诉我。

能让我选择的,我不弃权。没有选择余地的,我承受。

不是不渴慕如玫瑰一样的惊艳,得到许多的赞美和关注,欣赏中的品味,让小草愈发自卑。于是变身为一根玫瑰刺,附生在华丽的玫瑰身上,用一种义无反顾的精神,爆发着透支着一生的力量,让曾经的积蓄,以璀璨的流星般的光芒照耀。

却总是用直白地态度直白地语言诉说着:我不美,我不才气,我不温柔,我不贤淑,我不完美……

甚或,我很懒散,很冷漠,很庸俗,很普通……

没人在乎我是否完美。是我自己太在乎。

那不是妒嫉的比较,让原本朴素的光泽蒙上了一层艳丽的毒药,触手就是刺对手指的亲吻,流下鲜红的血滴,让我的疼痛浸染全身。还不忘记对自己恶毒的嘲讽:看,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注定的结局,这就是我必然的宿命。

是自卑,把本来的淡定从容变成了极端的哗众取宠。

只为了,要从别人身上分得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注目,因了这不甘心想要奢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就算那所有属于玫瑰的名誉倾注在我身上,我也只会用逃避来彰显自己的理智。那不过是没有能力的弱化,是一种好高骛远的虚浮。

我坐在尘埃里,用自己的全速冲刺溅起飞扬的微粒,迷惑别人的视听,换来匆匆的好奇。而我,用这直白,做这虚拟的刀剑,对自己进行一次又一次地真实的伤害。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勇敢。能说出别人想要的,能看到自己注定会得到的,并敢于承受,还不曾忘记用嘲弄来幽自己一默。

可是忽然某一天发现,原来直白,是一种自暴自弃。

因为无论我做了什么我说了什么我想了什么,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怎样,我都受到了伤害。显而易见的,大家都能看到的伤口,汩汩地流着血,而我却风淡云清地掠过众人的惊讶和同情,装腔作势地说,没事,我习惯了。不知道要到哪一个角落自怜自惜。隐形的伤口,常常在阴天的时间里阵阵作痛。我哀哀地,不敢发出一声叹息,因为我听见自己说了自己十万遍的活该,也听不得别人一句:无病呻吟,活该。

示弱未必不勇敢,直白未必不懦弱。攻击,只是一种自卫。

说爱

虽然并不爱你,可是我了解你,一直相信你.。

相信你是会成功的人

也相信你不是一般的人。

如果你和我不是这么近距离相处的话,也许你也最终会成为我的偶像

在无人的时候,远远地,若有若无的想起你,你都是那样一个恢宏而大气的形象。

但就因为和你的距离太近了……

我能想像得到你生活中的每个细节,知道你在某一个动作之后紧接着的下一个动作,知道你在什么情况下将要说什么样的话。这样的没有起伏没有包袱的预料让我觉得乏味。我常常厌倦地走开,因为我想像不到,当神秘消失,一切都在我手心里控制自如的时候,生活,这本应充满变数的美好的希望将被挤向何方?那残存的一点趣味也因为这无所遁形而变得枯燥。

我是思想上特别独立的人。你或者很少有人能及得上这种自由和独立的思想。

可我在生活上又是如此依赖。

因了这份依赖,你对我,我对你,也就失去了正常夫妻和正常男女之间的那份感情、合作、包括亲密无间

如果没有人帮助,我的生活,虽然不至于凄惨,却也绝对足够狼狈。

我是精神上的贵族,生活上的乞丐。

可是这个人不当是你。

你和我最正常的距离是一步之外。那样,互相审视的目光,是清澈和理智的;是纯粹的欣赏与喜欢,是直截的信任。最起码,我可以依然做孤独的倾听者,不会对倾诉呈现最劣质的失望;我可以依然做最温婉贤淑的女子,而不是暴跳如雷的神经质女子;我可以依然做委婉心事的忧郁才女,而不至于成为一个幽居的怨妇;我可以依然做我自由的精灵,而不是囿于一步的牢笼。

那无形的,却如同烙在我灵魂上的束缚,在强有力的冷硬下面是对比鲜明的我自己的无助。我做了我自己的囚徒,而你是看守我的使者。我所有的解脱的希望都攀附在你不屑和嘲讽的身上。谁是谁的毒蛇,谁是谁的缠绕,谁是谁的折磨?

你和我,距离太近,近到你看我时,清晰到模糊迷离。你把对我那固结的印象深藏在你的灵魂深处,已经无需用眼睛和感情衡量现在的我,是什么模样。那过去的印象,只是验证现在的我所有的缺陷,阻碍着你近视的眼对我重新进行界定。

你说喜欢看我生气。所以极尽能事地让我生气。

我的力量和生机在那一次次地暴怒中透支着我精神上的假象的亢奋,假象的激情。

你没有看到我骨子里的倦怠。

每一次小小的挫折,在你那里都是我的不可承重,都是我的弱不禁风。而我,在一次次无益的抗争中,想要逃离的桎梏让勒在我身上的绳索变得更加紧箍。

我求安全,我求理解,我求被爱,我求温暖。

而这一切,都在你冷冷的指缝间如同你的字字珠玑,颗颗粒粒地在我的心头回荡。我稍稍肯抬起身子,就是玉石俱焚;我若疲惫蜷伏,就是举案齐眉。那众人艳羡的天作之合,神仙美眷。

所以我退开,流放在感情的边缘,游离在贫瘠的荒漠,生生地渴望着水分,却不再,任生命自顾自的开或败。

直到现在,我要的温暖,也只在短暂相握之间

我要的安全,也只在被人关注的那一凝眸间

我所能承载的,也只在混迹于人群中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