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绵绵红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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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呓语夜

当触摸不到我的灵魂,你种下的蛊就消失。

如同水晕,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由定到动,由动到定,踏碎的是一池的波纹,留下的是风过无痕。

也许,寻找肋骨,不过是人生意义的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

因为,人和人,本来就隔得那么远;因为,人和人,本来是那么孤单;因为人和人,本来是那么寂寞。

而,是谁撒下这瞒天大谎,以为我们靠近,就不再孤单,不再寂寞,可以触摸彼此的灵魂?可以有温暖,可以有默契,可以有跨越鸿沟的勇气和演绎传奇的神话?

你和我,近了,心乱了,伤了,折磨了。远了,心静了,冰了,寂寥生命还是一如最初般茫然。

这样一个荒谬的谎言,欺骗的错乱的思维,蒙骗的是看花的眼。

寂静黑夜,如同睡眠。

也许人生如电影,浓缩的太简练了,很多背景,来不及甚至无法体会。如果是业余,只作了走马观花的旁观者。

有些场景,有些对白,如此虚假,可是,还是愿意相信;因为生活。

相信生活中没有,不相信生活中的没有。却愿意相信没有的才是最好的。最好的最美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珍惜的。

自己拥有的是乏味的,真实的,平淡的,也会有快乐和幸福,然而又常常会觉得漫长。

疲倦,糟蹋

笑,泪

疲沓

我是我,说着我的,你是你,说着你的,却交替交汇。

夜雨如注,隔着水帘,鸿沟,如壑。

世界朦胧,感情模糊,生命虚无,一切飘缈。

好像只有在戏剧中,转身才总是那么漂亮。矫情的心痛,才总是让人感动。

刺猬,柔软外表下细密而坚硬,遇上另一只刺猬,坚硬外表却战栗而柔软。

欺骗。

犹豫的借口。

回旋,舞蹈,苍凉,末日。

劫始,劫终,不复,不曾

爱与不爱,终于不见,作梗的不只是时间

终是无缘的吧.虽然近在咫尺,却仍然无法直接当面表白。对着一张陌生的面孔,学着另一种陌生的语言,在身边周际,由内而外的问:我爱你,你爱我吗?

爱谁,或者喜欢谁,都不能为谁提供什么,比如安慰,比如温暖,比如……

所以,还是不喜欢不爱的好

话少了,却好像离得近了

相对无言。

不是真的无言。说什么,都是以各自的“我”开篇,说什么,都引不起对方的的兴趣,说什么,自己都无法对对方的的任何话题取得任何关注。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想让对方知闻,对方的爱恨嗔痴,于己也是风淡云轻,事不关己。所以,这种无言,是白纸,是清水,一望即知,细思无味。

是另一种无言,却是有万语千言,纷至沓来,感情激扬,一时间竟然无以一一用理智按条理排列,群聚群集,如骨哽在喉,不吐不快,想说,却说不出来,想说,不知道哪句话先说;想说,要考虑哪句话是不是当说。有了那一瞬的犹豫,感情的波澜已是风起云涌,过尽千山,再回到自己的落锥之地,魂牵梦萦之地早就不再,安之若素面具下的心,尘归尘,土归土,魂身俱一,此时的无言,是大平淡,亦是大苦悲。

没有谁是谁的谁。

近了也只是近了,无论是身,是心,还是灵魂,都不具备意义。

继续,少了,远了,离开了。

被自己幻想的疼痛感动。

从今日始,做个无事的杞人,只担心自己的杞人:早睡早起

断肠曲

我喜欢听二胡曲。

因为忧伤。

最喜欢的是阿炳的《二泉映月》。

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听,那时听不出来什么,仅只限于流畅和悠远空旷,似在诉说沉年往事,而我,坐在这飘满灰尘的阳光下,听着这悠悠的如泣如诉,有一点对流年的追溯。童年缺失的某些东西在这一怅一叹中一点点弥补,因为在这铺天盖地中又仿佛见到父亲那沧桑而沉醉的神情。

年长了,越来越习惯了木然的承受。

我不喜欢眼泪,那比酒还要让人松懈意志,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尤其是一个成年人,我更信奉流血不流泪,虽然我不是男子,可是我愿意把这一句奉为我的座右铭。那透明而晶莹的东西,微咸,苦涩,除了让人心底翻江蹈海的疯狂挣扎,似乎不能起到一点有利的实用。

生活并没多糟糕,我常常惶惑,何以我如此绝望而忧伤。

生活是有点疲杳,有点乏味,有点平淡。像一波止水。

生活中好像一切都很顺利,可是顺利是以一个又一个小挫折为铺垫的,不算大,很小很小,但是就像小荆棘,一下一下的刺痛。拔吧,找不到,装着没有,却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这种难忍的存在。

天很好,阳光明媚,秋风怡人,完全达到我对温暖的渴望和对温度的要求,可是就是不开心,忧伤。

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这些都是小之又小的琐碎细节,常常连还没看清楚样子就已经闪过去了,我所认为自己的苦痛不过是因为自己性格上的弱点和缺陷而导致自己受到的伤害。其实能伤害到我的人不是别人的责骂、孤立、否定。而是自己的承受力。

我忧伤,是因为没有自信;我忧伤,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去前方;我忧伤,是因为我找不到方向;我忧伤,是因为我不满足现状;我忧伤,是因为我预料到结果却无以应对的苍茫;我忧伤,是因为我一次次被否定找不到自己的坐标;我忧伤,是因为我的生活、精神混乱到了空虚和凌乱的一踏糊涂的地步;我忧伤,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能量;我忧伤,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的潜力我的才华我的能力会不会消亡;我忧伤,是因为我恐惧我失去曾经有的现在有的未来还继续一无所有(自身以外非物质性的东西);我忧伤,是因为虽然不曾奢想有人替我遮挡却还是为自己一个人抵挡而失落怅惘;我忧伤,是因为我无以抵挡寂寞;我忧伤,是因为想无事生非都不敢主动选择,要在被动中受伤。

宿命的悲情,不过是自己不去想克服缺陷却盲目地陷落而不加克制。当宿命如预期来临,不是想办法面对解决,而是悲观绝望:看,早知道是这样。

甚至没有一点:“看我料事如神”这样的自喜。

断肠处,在二泉映月。

悠悠的二胡曲,碾过心上,伤心人,诉说着伤心事,没有泪,只有低吟。无需同情,无需安慰,无需支持,无需劝解,只是悠悠的,浅淡的,从低谷跌向更低,再到极致,要控制不住地把自己逼上死角,而后在长长的叹息中放松,把自己的神经从高高的一线之端缓缓放下来。

一场搏斗,是自己和自己的战争。断肠不断,生活连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