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回来,落落心又回到了课上。
家里还好。只是还好而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也意味着没有变得更坏。老爸的心态慢慢调整了过来,情绪也没有什么不如意。还是那么多农活,忙得不得了。是一种沉重打击中的恢复状态。
已经别无所求。
回来那天就开始上课,虽然坐了一夜的火车。
又是立体几何。
落落头都要痛死了。听不懂不说,最要命的是课后作业。落落根本没有想像空间,那些抽象的线条在落落看来就是线条,像各各分离开来的火柴棒,永远不知道搭在一起要构建什么,也不知道所谓的这个投影面那个投影面怎么就能抽象成一个立体空间。把一个立体而具体的实物分解开来就更惨了,根本不知道投影应当画到哪里。
下了课,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后两节课没课,有的去打球,有的回宿舍,有的逛街,有的去自习室。落落在收拾东西,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想着,不然去看杂志好了。这个时候人少。
正这时,感觉有人用什么东西掷在自己头上。有点恼火,回头搜寻,看班长和老乡韵坐在最后一桌,略带嘲讽的在朝她看。
“你老乡找你呢?”班长笑着,看不出有什么讽刺的意味。但是落落就是觉得不是滋味。
“你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韵有点委屈地意味。
“呵,我干吗要和你说,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
韵如同被噎住了一样,不说话了。
落落转头问班长:“班长,我的假条交了吗?”
“交了,没事。”
“哦。”落落不太爱讲话,在静默中有些手足无措,想走,又一时找不到理由。
“坐这待会。”班长看出落落的腼腆,忙招呼她。
闲闲的说了几句家长里短,落落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忽然想起刚才班长那句找她的话,就奇怪地问:“韵,你不是找我吗?有什么事?干吗不说话?”
“你不理我,我说什么?”
“我哪有不理你。”落落似被揪住了什么小辫子:“你没事我走了。”
班长和落落挥手再见,韵什么都没说。落落恼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他干吗这么奇怪?
周末上晚自习,落落随便挑了个桌子,开始写作业。韵走了进来,坐在落落桌子外边。落落抬头说:“来了?”
韵没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落落奇怪的看了韵一眼,没理他。
一会人渐渐多了起来,韵就和隔壁宿舍的青青说话,连说带笑的,有点乱。落落脑子本来就不清醒,听着他们说话,作业更想不通了。她起身说,“我出去。”就搬了张桌子,来到教室最后边。没一会,韵也搬了张桌子过来,说:“我看你往哪跑。”
“呵。”落落没解释,也没答言。
韵不写作业,也不看书,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逗落落说话。
落落心烦气燥,索性放下笔,和他一本正经的胡说,想起来什么,问他说:“师姐的男朋友是本地的呀。”
“是啊,怎么了。”
哦,果然他早就知道,到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落落做恍然状,不敢大惊小怪,说:“不怎么,那天看她男朋友送她去车站,无微不至,挺体贴的,觉得还是,呵呵,找男朋友就应该找个本地的。”
“那我明天把户口换成本地的。”韵的话接的极快。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落落的反映。落落有点糊涂,没明白他的意思。大脑有点乱,一时没反映过来。
这话说得蹊跷,但是转念想,他说这话又与我何干?于是就没搭言,只是低下脑袋去看题。
落落一直是个寂寞而孤单的孩子,没有和男生交往的经验,对韵的话有些过敏,但不好驳斥他,只好沉默。这话暧昧,接不是,不接还不是。于落落来说更像是烫手山芋。接,她不会,除非翻脸,但好像又没那么严重,不过是个玩笑嘛。不接?那就不接,当自己迟钝,傻瓜,笨蛋。反正只要不吃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