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班长看到落落,就说上两句话,家长里短,要么也说些历史哲学。和班长、韵也渐渐的熟悉起来。
落落本不是个爱笑的人,但是班长极其豁达,说起话来也挺幽默,落落脸上的笑容就多了起来。
韵本来也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落落总感觉和他在一起说话没有安全感。
落落是个敏感的刺猬,却不会适当表达自己的意见。只好对不中听的话一律屏蔽。有时候急了就说:“你怎么总拿我调侃?”
韵、班长同落落在一起的时候,话极少,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天黑了,三个人一起走出教室回宿舍,路上,班长奇怪问:“韵,你怎么不说话?”
韵幽怨的瞥一眼落落说:“不是有你说话呢嘛。”
落落笑说:“爱说不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卖掉。”
韵有些恼火,翻了一眼落落,说:“我发现你对我和对班长不一样,好歹我是你老乡。”
落落笑,反驳道:“你和他对我还不一样呢,你只会调侃我,哪有正经的时候。”
班长笑着打圆场说:“好了,好了,这周末让韵请你看电影,当作赔罪。”
落落和韵都不说话,班长用胳膊肘儿碰了一下韵说:“喂,你,行不行啊?”
韵嗯了一声说:“行是行,不知道人家去不去。”
落落翻了翻白眼说:“不去。要是班长请我,我就去。”
凭什么他颐指气使的,这叫赔罪的态度吗?根本就是指控。谁知韵比落落还生气,这话才落地,他已经拂袖而去。
班长笑一声,拽住拂袖而去的韵说:“嘿,你生什么气啊。”
韵只留了一个背影,落落也气,说:“他根本就没有诚意。谁稀罕。”说着不稀罕,心还是沉甸甸的:他,真生气了?
班长笑着问:“那我请你看,你去不去?”
落落的心忽然就沉下去,无精打彩的说:“再说吧。”她懒得去。
周末的时候,落落心里惦记着这事,怕班长找不到他,就哪也没去。可是班长只在早晨的时候在教室晃悠了一下就没了人影,落落自嘲:这个,光是耍嘴把式,这叫请人看电影吗?
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落落也不介意,周一上课前就坐到了班长旁边的位子上,问:“班长,周末忙什么了?”
班长笑着看一眼落落说:“哪也没去,你呢?”
“我去阅览室看书了,你不是说看电影吗?”
“我又不知道你去不去。”他倒一脸的无辜。
落落嘴角抽了抽,嘻哈道:“哦,哦,你既然有诚意请,我为什么不去?”
“你说再说,我以为你不愿意。”
落落看着他像天外来客。敢情自己的矜持还成了罪大恶极了。只好敷衍道:“我看你没买票,还以为你没想请呢。”落落是个不会拒绝,也不擅长拒绝的人,却是最重承诺的人。
她只想着,班长若是当时就在学校里的商店里把票买了,她是必然会去的。她没买,就是没有诚意。两个人的心思却都想叉了。
班长说:“韵说,你对我比对他好。”
啊?落落惊讶的瞪着班长,说:“怎么可能呢?”她对他和对韵,不是一视同仁吗?
班长笑嘻嘻的说:“我觉得也是你对我比对他好。”
落落的头轰一下就晕了,她看着班长,张了张嘴说:“呵,你怎么感觉的,我怎么没感觉到。”
班长说:“为什么韵请你看电影你不去,我请你就去呢?”
落落一甩头说:“谁请我也不去,知道你们俩都没想请。”
心里没劲,说了两句就散了。
这是哪跟哪啊,他凭什么得出这个结论?自己还会对谁好吗?落落有点嘲弄的想,自顾自的回了宿舍。大学时期,各学校对谈恋爱都是不支持但也不阻拦的态度,其实是最大程度的默认。落落没想过要和谁走得近和谁走得远,她在感情方面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顺着自己的性子,随波逐流,甚至,连自己的心在哪,她都没弄清楚。